張大膽看了一下天時,外套反穿變成了一套茅山道袍,手入袖口,再抽出來的時候,指尖上就多了三炷香。
凝神吹氣,香火自燃。
后方,李瓶兒觸動小方車機(jī)關(guān),咔咔幾下變形,竟抻長了一倍有余,架起支架,推開帷布,捂住把柄只是一扭,就停咔噠一聲響,法臺就搭建起來了。
“起!”李瓶兒高喊。
武松抓住把手奮力上下?lián)u晃,仿佛打壓水井般,將法臺下的木架緩緩撐開,法臺神奇無比的一路向上。
武松中心茫然:我在干什么?明明只是回鄉(xiāng)探親,怎么……
扭頭看了眼李瓶兒,武松心中嘆氣,壓得更起勁了。
法臺升到最高,下方木樁固定。
張大膽一手捏香,一手搭在木架上,手臂微一用力,就如同猿猴般,嗖的一聲竄了上去。
武松:(⊙?⊙)
這特么……是年過七旬的老人?
一愣神的功夫,李瓶兒已經(jīng)換了身夜行衣,抬頭道:“外公,我去了!”
“等等!”
一個小物件丟了下來。
張大膽哼道:“吃一次虧還不夠么?就你那點(diǎn)微末道行,能發(fā)揮三太子幾成神韻,還是我來吧!
靈符收好,到地方只需將之撕開,我立刻做法將神!
武松,你隨后而去,為防外一,把你生辰八字給我!”
“哦,哦!”
武松忙說了出來。
張大膽閉目,手中念念有詞,忽的抓了一把大米扔向火盆,火焰爆開,青煙裊裊。
“成了,去吧!”
“外公,我們會盡快帶夫君回來的,你要護(hù)好自己啊!”
說話中,李瓶兒兩人就密林,很快消失不見。
“不帶也行!”張大膽高聲回道。
……
李瓶兒已經(jīng)是第二次夜探山神廟了,抄近路上來,前后只用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出現(xiàn)在廟墻外。
兩人繞到后面,靠近墻根,側(cè)耳傾聽了一陣,沒發(fā)現(xiàn)太大的響動。
李瓶兒壓低聲音道:“二哥,外公的靈符只給了一道,我進(jìn)去后盞茶功夫,外公就會對你神降,解釋會突然有種無所不能的感覺,切記緊守心神,不要迷失。
否則身軀就會被神意所奪,神識被壓制,沒有之后的記憶?!?p> 武松咽了下口水,“我知道了!”
“那,小妹去了!小妹夫君就全靠二哥了!”
李瓶兒露出一個絕美的笑臉,在武松失神之際,足尖點(diǎn)在墻壁上,一個空心筋斗就翻了進(jìn)去。
下一刻,就聽有人呵斥:“什么人?”
緊接著就是雜亂的腳步聲圍了過來。
……
李瓶兒才一現(xiàn)身,立刻被嘍啰發(fā)現(xiàn),隨即一圈黑衣嘍羅就持刀圍了上來。
李瓶兒冷哼一聲,撕掉袖口靈符,大聲道:“是姑奶奶,吳用在哪?還我夫君來,否則就把你們斬盡殺絕!”
一聲輕笑,吳用帶著阮小七排眾而出,打量著李瓶兒玲瓏身軀,道:“小娘子,西門家都已經(jīng)敗了,西門慶有什么好,值得你三番兩次拼命?”
“與你何干?再不交人,要你狗命!”李瓶兒杏眼圓睜,氣勢驚人。
“就憑你那三腳貓的請神法?看來你沒有吸取上次的教訓(xùn)啊,既僥幸逃得一命,就應(yīng)遠(yuǎn)走高飛,冒然趟進(jìn)渾水,再想拔出來可就不容易咯!”
吳用呵呵一笑,“阮兄弟,既然送上門來了,咱們就笑納吧!”
阮小七面無表情:“哥哥放心,她這次絕跑不了!”
他踏前一步,雙手一抖,兩把赤紅短刀就從袖子里面滑了出來。
李瓶兒面色一變,她明顯感覺道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息從短刀中浮現(xiàn),殺氣與煞氣糾纏在一起,形成一股屠戮天下的氣勢。
以殺破道?
梁山的人果然有點(diǎn)門道。
如果你們上次使出這對短刀,恐怕我早已魂歸地府,今日嘛,哼哼,看誰享福誰!
李瓶兒眉頭倒豎,雙手捏劍指,身形挺拔,頓足跺地,喝道:
……
與此同時,法壇前閉目養(yǎng)神的張大膽忽然睜開眼睛,抓起法臺上擺著的小人,雙肩抬高,貼在額頭,喝道:
“一腔正氣震乾坤,金光霹靂下天門。
頭戴角羅黃腰帶,手捧繡球數(shù)萬兵。
身穿羅衣為顯現(xiàn)。腳踏日月風(fēng)火輪。
弟子爐前三拜請。哪吒太子速降臨。
神兵神將火急如律令!”X2
張大膽\李瓶兒眼神一厲,張大膽緊守心神,李瓶兒猛地從腰間甩出一道繩槍,不知怎么一使勁,繩子竟如鋼鐵般堅(jiān)硬。
李瓶兒抖了個槍花,步子一錯,形如鬼魅的撲了上來。
阮小七吃了一驚,雙刀橫架,擋住槍尖兒,叮的一聲響,一股巨力直接把他砸飛了出去。
一擊得手,李瓶兒順勢前進(jìn),橫槍一掃,轟在吳用的肚子上。
吳用一直從容不迫的表情順便崩潰,眼珠凸出,嘴巴拉長,兩腮起碼疊起來三道褶子,如同大蝦一樣飛出數(shù)米,砸到了一片黑衣嘍啰。
這一下,差點(diǎn)沒要了他的老命。
阮小七初時驚慌,飛在空中的時候已經(jīng)定下神來,順利力道翻了個筋斗,還未落地,甩手一把短刀就投了出去。
李瓶兒正要趁勢結(jié)果了吳用,眼前血芒一閃,身形頓時一住,繩槍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從頸后探出,點(diǎn)在了刀尖上。
兵器交鳴,短刀彈回。
阮小七一把接住,再次撲了上來。
李瓶兒壓下令人愉悅的戰(zhàn)斗沖動,心中始終記得自己的任務(wù),身前連閃,槍頭如毒龍?zhí)胶?,專門挑刁鉆的角度攻向吳用。
阮小七兩把短刀揮舞的密封不透,連連救助,空有一身武力卻施展不出來,十分憋氣。
兩人顫抖數(shù)招,誰也奈何不了誰。
阮小七吃驚不已,怎么才一日不見,這女人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心神不穩(wěn),手上就不由自主的慢了一絲。
李瓶兒眼前一亮,虛晃一招,將阮小七騙過,回身一腳踢在一名黑衣嘍羅的大刀上。
大刀在空中飛舞,精準(zhǔn)的插到了吳用的大腿上。
吳用:(‵o′)凸
明明你們兩個生死相搏,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
老天……不公啊!
吳用怒火攻心,一口血噴了出來,昏了過去。
黑衣嘍羅們大驚,忙上前將他搶出。
李瓶兒抓住機(jī)會,翻身上墻,對阮小七露出輕蔑一笑,翻身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