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兩顆藥丸生或死
薛昊沒有跟陳立講述太多,這里人多嘴雜,很有可能另有隱情,如果兇手隱藏在其中容易打草驚蛇。
對于探案這件事,陳立從未跟著父親身邊學過,所以也不是很懂,白布把現(xiàn)場遮蓋的嚴嚴實實,陳立也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什么,也只能向薛昊稍作了解。
探案還是得交給薛昊這種有經(jīng)驗的長輩。
但有一點陳立很清楚,就算自己跟趙大叔沒有見過幾次面,對于這個中年漢子不是很了解,但就現(xiàn)在自己知道的信息來看,趙大叔殺人這件事就不靠譜。
如果說趙大叔沒有遇到自己和冷碩,絕望讓他催生出犯罪的想法也在情理之中,但是自己和冷碩卻給他帶來希望,他沒有理由自斷后路。
另外,陳立清楚地感受到趙大叔一家溫馨的場面,他的妻子也從重癥中逐漸恢復。
如果趙大叔內(nèi)心有異,對其他女子有覬覦之心,他完全沒有必要治療自己的妻子,獨自撫養(yǎng)涵涵也不是不可能。
還有一點就是這片樹林雖然幽靜,但是距離驛站也太近了,且不說趙大叔是如何悄無聲息的將女子帶到這里,而避開村民們。
就算使用了什么手段,兩人卻雙雙殞命這點也存在很大的疑點。
趙大叔實力雖弱但也是修行者,根本不是尋常女子可以搏斗的。
如果趙大叔使用了迷藥擊昏等手段讓女子無法反抗,那么對于一個平常人來說受到這些影響蘇醒后往往會無疲憊力,更加無法對抗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怎么想趙大叔都不會死在這里。
陳立這樣想著,崔謙和微微挪身一步,走到陳立身邊,微微拱手行禮寒暄到:
“昨日見到陳公子還可以正常行走,今日怎么就要坐上輪椅了?!?p> 陳立有點尷尬,笑著答道:
“讓崔大哥取笑了,小弟受的傷有些微嚴重,夏大夫幫我治療用了些非常之法?!?p> 崔謙和雖然初來乍到,但是夏明崇的毒醫(yī)的名號也算是傳遍了北方,自己還是略知一二,訕訕的望了一眼夏明崇仿佛有一絲絲害怕,一臉關(guān)切的問道:
“可需要哥哥做些什么?”
“不勞崔大哥費心了,今日小弟就能回洛河養(yǎng)傷,算時辰應該接我們的車隊也該來了,崔大哥對于這個案子......”
咳,崔謙和身后的隨從輕聲咳嗽了一聲。
崔謙和被隨從提醒,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一愣,急急地打斷了陳立的話語,抱拳說道:
“既然小弟無礙,崔某就不多叨擾了,我們商會急著趕路,不宜多耽擱,需要回去整理行裝了。”
陳立恍然大悟,說道:
“崔大哥一路順風,小弟行動不便就不送你了?!?p> 崔謙和陪笑道:“等陳公子養(yǎng)好傷,我們有機會再聚,我還有事先告辭了?!?p> 突然,癱坐在一邊的趙大姐想到了什么似的,急急地對崔謙和請求道:
“崔善人,崔善人,我家這口子出了事,民婦自知無力撫養(yǎng)小童,求求您可憐可憐我們,讓我女兒跟著您,等她長大有些,做您的丫鬟也好,就求您給她賞口飯吃,她叫涵涵,很聰明的,又能吃苦吃的又少,求您行行好?!?p> 趙大姐看到丈夫的死訊,萬籟俱灰,自己苦命也不能讓孩子跟著自己受苦,崔謙和救了大伙的命,女兒跟著他也算是福分,這是她這個不負責任的母親對于孩子最后的希望了。
涵涵不傻,甚至極為聰明,聽到娘親的話語哇哇大哭,嘴里念叨著不要離開娘親。
崔謙和臉上的神色有些許奇怪,剛想說什么,身后的出來一名身材魁梧但是看著有些年紀的隨從,蹲下身子打量著面前的女娃娃,聲音溫柔的說道:
“趙大姐,我替我家主人答應了,您別哭了?!?p> “娘親,我不要去,我要陪著娘親?!焙奔钡膶χ镉H哭道。
趙大姐欣喜萬分,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抱著涵涵對著崔謙和磕頭,纖瘦虛弱的身軀甚至有些許踉蹌,柔聲對懷里的女兒說道:
“涵涵乖,娘親不想讓你跟著娘親餓肚子,你以后跟著崔善人可以每天吃上熱乎飯,再也不用挨凍了,知道嗎?”
涵涵哪顧得上這些,哇哇大哭,甚至撒潑打滾,雖然不知道為什么爹爹在地上躺著,但是她以為爹娘不要她了,說什么都不要離開娘。
趙大姐氣急了,看到涵涵耍賴的樣子生怕崔謙和改了主意。
啪!
一個紅手印狠狠的扇在了涵涵臉上,涵涵愣在了原地,也停止了聒噪的哭鬧聲。趙大姐微微的顫著手,悲痛的抱著懷里的女兒大哭,心疼的揉著女兒的腦瓜,嘴里念叨著:
“娘親錯了,娘親錯了.....”
趙大叔一家從小極為寵愛女兒,別說打,連罵都舍不得。但是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趙大姐真的是氣急了,心疼的抱著女兒抽泣。
涵涵吃了痛,似乎是不在鬧了,淚汪汪的看著娘親又看了看在地上躺著的爹爹,輕輕地從娘親懷里掙脫出來,想要出來的時候卻被趙大姐重重的抱住。
葉杏兒看到這一幕,推著輪椅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她好想抱抱這個女娃娃,懂事的讓人心疼。
“罪犯的種,以后還是得罪犯,這輩子為奴為婢省的禍害別人?!币粋€冷眼旁觀的女人嘀咕著說著閑話。
葉杏兒怒目瞪著那個女人,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立場管。
時間過了一會,趙大姐從懷里摸出一個小巧的銀鎖,質(zhì)地粗糙。
輕輕的戴到了女兒的脖子上,親了一下女兒的小臉,在女兒耳邊說著什么悄悄話。
涵涵聽完之后,走到了崔謙和隨從身邊,朝著崔謙和的方向跪了下來,說道:“趙涵涵拜見主人?!?p> 一句話一出,周圍又重新陷入了議論。
崔謙和神情有些復雜,看了一眼在自己面前的孩子和目視自己的下屬們,嘆了口氣說道:
“今后你就跟著我們商隊吧,放心我們會照顧好你,周圍大伙也別議論了,孩子是無辜的。時辰不早了,我們得走了?!?p> 崔謙和言語之間有些許倉促,似乎是有什么急事,帶著隨從們朝著商會方向離去。沒有人發(fā)現(xiàn),一那名在前的隨從深深地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薛昊,牽著涵涵的小手離去了。
涵涵離去的時候,深深地望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陳立,又時不時的回頭看看娘親,讓人一陣揪心。
薛昊一向鐵面無私,對于面前這種煽情的場面他覺得十分不自在。
扯著嗓子對著周圍圍觀的人說道:
“除了跟李趙兩家相關(guān)的人,其他人都散了!”
聲音極具壓迫性,讓周圍的平民百姓們不得不服從。
陳立看著仿佛失去主心骨的趙大姐,一個人癱坐在地上,望著涵涵離去的方向,嘴巴顫著,仿佛已經(jīng)死亡的行尸走肉。
見到這個景象,陳立只能無奈的搖搖頭,對著薛昊說道:“薛叔叔,我知道一些信息不知道對案情是否有幫助.....”
薛昊聽聞,收起了自己凌厲的氣勢,微微弓身打斷了陳立想要繼續(xù)說下去的想法,說道:“陳少爺,借一步說話?!?p> 在陳立的眼光中,葉杏兒把陳立輪椅的掌控權(quán)給了薛昊,輕輕地望著師父,想知道師父會怎么做。
見到陳立和薛昊走遠了,葉杏兒才輕聲呼喊:
“師父?!?p> 夏明崇似乎一直是這樣不喜不悲,上前一步走到趙大姐的面前,從懷里摸出兩個藥丸,一大一小,低聲說道:
“這是兩個藥丸,這第一枚小一點的,是能夠緩解你身上的病癥,雖然不能讓你和常人無異,但只要修養(yǎng)的好且不能過度憤怒,活個四五十歲應該不成問題?!?p> 趙大姐面如死灰,一言不發(fā)的繼續(xù)聽著夏明崇的話:
“這另一枚,可以讓你兩天之內(nèi)恢復常人體魄,甚至可以讓你和成年男子角力,但這是世間絕毒的毒藥,世間只有我能配制且沒有解藥?!?p> “究竟是放下仇恨好好生活,還是尋找仇人含恨而終隨夫而去,選擇交給你。”
說完,夏明崇把兩個藥丸都交給了趙大姐,兩袖清風,走到了徒弟的身旁。
趙大姐望著自己手中的兩顆藥丸,久久不語,望了望被白布掩蓋住的白布,突然想到了什么,對著夏明崇鄭重一拜,說道:
“民婦多謝夏大夫。”
時間過了一會,薛昊推著陳立從不遠處走了過來,把陳立重新交給了葉杏兒。
陳立望了望跪在地上的趙大姐,只能搖搖頭,他不是圣人,也管不了這么多,好兄弟還危在旦夕,自己也沒精力關(guān)注別人的死活。
雖然這么想,陳立還是不忍心,望了望夏崇明,希望他能有什么辦法,耳邊卻傳來葉杏兒的聲音:
“我?guī)煾敢呀?jīng)做了他能做的事情,我們走吧?!?p> 趙大姐朝著陳立得方向鄭重行禮,大聲說道:
“民婦多謝陳少爺,民婦感激在心,來生必當牛做馬報答。”
........
驛站門口,飛馳來了一輛相當氣派的馬車,竟然是四個輪子,個頭極大,在這泥濘的地面上如履平地。
牽引馬車的竟然是個身形雄壯的雪白色獨角獸,眼神中充斥著藍色的幽光,像獨角獸這種高階魔獸,不少人這輩子都沒有福分見到。
利用魔獸代替馬匹,這不是一般人家能夠做到的。
駕駛的人氣勢洶洶,眼神中充斥著怒火。
身后跪坐在馬車上的幾個小廝低頭默不作聲,似乎生怕領(lǐng)頭的人把這雷霆之怒降臨在自己身上。
那人頭發(fā)全白,卻絲毫不見老人一般的虛弱,身材纖瘦修長顯得十分有力,身上迸發(fā)出的玄力時不時的涌現(xiàn),仿佛炸雷一般對著驛站喊道:
“冷家少爺何在?”
來人正是滿腔怒火的福叔。
原本喧鬧的賓客,來往的行人瞬間鴉雀無聲,離得進的幾個人竟然朝著福叔的方向跪了下來,低著頭根本不敢看這個大人物的樣貌。
驛站掌柜的帶著幾個伙計快步跑到福叔面前跪下,恐懼的神色在臉上浮現(xiàn),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冷家官家,身上的修煉者氣息根本不是他們這種尋常人可以比擬的。
掌柜磕磕絆絆的說道:
“回,回大人,冷少爺在后院養(yǎng)病,陳少爺和夏大夫也在.....”
福叔仿佛一瞬間失去了平時的溫文爾雅,真的是氣急了,從小寵到大的小少爺竟然受到重傷,就連主人都當即昏了過去,這就跟觸動了自己的逆鱗一般,一點就炸。
福叔皺著眉頭大聲的命令道:
“愣著干什么?快帶我過去!”
跟著領(lǐng)路的伙計剛到冷碩的住所,刺鼻的藥味兒和血腥味撲鼻而來,不禁的讓這個年過半百的冷家老管家心情急切了幾分。
嘎吱推門聲,
福叔迎面看到了,夏明崇陳立葉杏兒三人。
陳立似乎剛剛迷了一會,看到福叔,一臉欣喜的問候道:
“福叔,您來了。”
橘子子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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