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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大帝

第五十章 分封

宣德大帝 半老夫子 2054 2021-04-03 12:25:27

  黔國公何許人也?

  西平侯沐英次子,兄長無后襲爵西平侯,因征伐安南有功,進封黔國公,永鎮(zhèn)云南。

  大明朝唯一一個外姓列土封疆者,其余無論公侯伯,都是虛封。

  哪個大臣不愿意立下大功而列土封疆,為后世子孫搏一個永世富貴。

  張輔與柳升二人聽得怦然心動,可是誰都不敢當真。

  “殿下此言何意?”

  “英國公幾次征伐安南,安南卻一直不能安穩(wěn),孤有時在想,若是如黔國公一般朝廷遣一大將坐鎮(zhèn)安南,全權(quán)主導安南的剿撫之事。

  是不是安南就會安穩(wěn)下來,朝廷這些年在安南所靡費的錢糧甚巨,可以說已經(jīng)有些負擔不起了,這樣長久下去安南必失。

  雖然我大明已經(jīng)在安南設立交趾布政使司,但是大明在安南的根基不穩(wěn),需要有重臣在安南坐鎮(zhèn),對安南進行有針對性的政策調(diào)整。

  普通百姓對他們頭上是誰當官并不在意,他們在意的是這個官能不能給他們帶來好處。英國公可有信心坐鎮(zhèn)安南,讓安南永遠成為大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殿下目光如炬,能夠鎮(zhèn)得住安南的黃如錫也被朝廷調(diào)回,用不了多久安南必反。臣不敢說能把安南治理的多好,這方面黃如錫比臣強得多,臣敢擔保的是有臣在安南,臣就能讓安南一直安穩(wěn)。”

  “好!英國公孤今天給你一個定心丸,只要安南復叛,你將再下安南,你張家給我大明永鎮(zhèn)安南?!?p>  張輔心神巨震,人臣最高光的時刻就是列土封疆。太子殿下現(xiàn)在給他的這個承諾有拉攏人心之嫌,不過這不妨礙張輔判斷的出來太子說的真心話。

  太子能夠清晰的看到安南的隱患,也能找到相應的應對之策??梢娞拥钕乱坏┑腔?,大明朝的朝政將會大變模樣。

  “臣謝殿下看重,肝腦涂地也要為大明守好安南?!睆堓o鄭重行禮表態(tài)。

  安遠侯柳升眼看著太子殿下三言兩語就將永鎮(zhèn)安南的位子給張輔預定了出去。心中異常著急,這列土封疆的好事我柳升也想要?。?p>  這時候還矜持個什么勁兒啊,柳升趕緊拱手道:“殿下有用得著臣的地方,臣必效犬馬之勞?!?p>  朱瞻基微微一笑道:“安遠侯乃是國之重臣,可不是孤的私臣,孤所謀者皆是為了大明的未來。只要安遠侯能以社稷為重,就是對孤最大的幫助?!?p>  朱瞻基指著地圖繼續(xù)說道:“海外之地廣袤無比,比我大明大了何止數(shù)倍。只是三寶太監(jiān)所能航行到的地方,土地就不下億萬,這些土地若是都掌握在我大明的手里,就咱大明這點兒勛貴全封出去都占不了多少地。”

  柳升聽著臉都綠了,這哪里是分封啊,分明是發(fā)配嗎?海外之地到處都是蠻荒煙瘴之地,吃飽了撐得才去那破地方受罪呢。

  怎么英國公就是安南這樣的膏腴之地,到了我柳升就是海外蠻荒之地。

  “殿下!海外都是蠻荒之地,咱大明人去了那里根本就活不下去??!”

  “誰說海外都是蠻荒之地,前宋以半壁江山對抗異族,歲入都比我大明高出幾倍,依靠的就是海外,海外貿(mào)易才是富國之根本。

  你們就是只盯著眼前這點蠅頭小利,到了海外不說別的,在你的領地上發(fā)現(xiàn)一座礦山,就夠你的子孫后代吃不完了。

  到了海外手里有刀子,那么多土著野蠻人完全可以抓起來給你耕田種地、挖礦修城。那些土著又不是我大明百姓,又不受我大明律的保護。

  只要膽大心黑,你們想不發(fā)財都難,到時候記得分給孤一杯羹,孤也不多要,你們領地產(chǎn)出的兩成,怎么樣?”

  朱瞻基這話一出口,不但柳升目瞪口呆,就連張輔也是大吃一驚。這是一個皇太子該說的話嗎?

  二人雖然都是武臣,可是一千多年的儒家文化或多或少的影響到了每一個人。就連張輔這樣的勛貴在閑暇時刻也是抱著一本經(jīng)書手不釋卷,以儒將自稱。

  這話要是被儒生聽到,對皇太子的仁名會有極大的影響,再嚴重一些還有可能影響儲君之位。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說道:“殿下慎言,這話若是傳出去不利殿下之仁,在儒生那里又要被指責暴虐不仁?!?p>  朱瞻基冷笑一聲說道:“哪個人若是認為對外人仁就能解決問題,下次蒙古進犯就讓他去用仁把蒙古人退了。

  若是真能如此,大明到省下了軍費開支,完全可以用于民生。這些人張口閉口仁義,怎么沒見他們對自己的佃戶好一些,少收些租子,少兼并點土地。

  還真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天下士紳若是愿意不收佃戶的租子,孤就信他是真仁!”

  “殿下在說何人不仁?”

  周忱一腳邁進門檻,正好聽到朱瞻基的后半段話,接口問道。

  “孤在說那些張口閉口要施仁政的人,朝廷就算給百姓讓利再多,最后那點利也都進了他們的口袋。

  就這樣還口口聲聲的是在為民請命,真不知道他們?yōu)榈氖悄膫€民,真應了前朝文寬夫那句話,君與士大夫共天下,而非百姓。

  這才是要臉的人說的話,看看我朝這些人,既要當那啥,還要立牌坊。真真是機關算盡啊!”

  朱瞻基一番話說的周忱有一股掩面而去的沖動,太子殿下這是一股腦連所有讀書人都給罵了。

  畢竟周忱也是讀書人中的一員,不過太子殿下所說又沒有什么錯。讀書人寒窗苦讀有幾個不是為了富貴的,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

  這就是科舉的魅力所在,完全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過去了至少保證三代富貴,過不去就只能在原地蹉跎,甚至還不如不讀書。

  既然大家都是求利,人家商人求利就是滿身銅臭,讀書人求利就是為了天下萬民。何其雙標也!

  周忱尷尬地拱拱手道:“殿下言辭越來越犀利了,臣無言以對。”

  朱瞻基這時候也反應過來,自己的話說的有點沖了,歉意的笑了笑道:“恂如先生來了,咱就開吃吧,就等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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