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城,陜西巷,北平著名的青樓聚集之地。
一家名為松竹館的青樓里,老鴇正對著一名女子絮叨。
“蕓娘,你都多少天沒有下去接客了,媽媽知道你還想著那個全公子,可是人家都多少天不來了,或許早就把你忘了。你這么為他守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p> “好媽媽!你就讓女兒再等些日子可好,若是再有一個月全公子再不來松竹館,女兒以后都聽媽媽的?!?p> “哎呀!還要一個月啊,你說你這也不接客,每天白吃白喝的,咱這松竹館又不是開善堂的?!崩哮d子露出了尖酸刻薄的嘴臉。
“媽媽這話說的讓女兒寒心,奴家這幾年給松竹館掙了多少銀子,就閑下來這么些日子就能給松竹館吃窮了?!?p> “哎呀!瞧瞧這小蹄子牙尖嘴利的,沒有我松竹館花那么大的代價給你延請名師教授你琴棋書畫,沒有我松竹館的力捧,你能成為我松竹館的頭牌清倌人。
我看你是對那全公子動了春心,你也不自己對著鏡子照照自己,全公子那是什么身份,會娶你一個青樓女子過門。
我看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過兩天我就找個人給你梳攏了。省的你這小蹄子哪天春心大動,讓那全公子占了便宜?!?p> 蕓娘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道:“媽媽!看在女兒這么些年給松竹館當(dāng)牛做馬的份兒上,您就放過女兒可好,女兒保證全公子在沒有給奴家贖身之前,奴家不會叫他占了身子。
您就再給女兒一個月的時間吧,若是那全公子一個月后不能給女兒贖身,女兒以后再也不會對任何人動心,全憑媽媽安排?!?p> 老鴇子眼珠一轉(zhuǎn)說道:“我們母女一場,我也不是那不近人情之人,我就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不過為了彌補(bǔ)松竹館的損失,那全公子必須要拿兩千兩銀子才能給你贖身,少一兩都不行。”
“媽媽!你怎么能說話不算話呢,不是已經(jīng)說好了一千兩銀子嗎?全公子已經(jīng)在四處籌錢了,你再加上一千兩他去哪里弄一千兩??!”
“想給你贖身就是這個價,誰讓他過了約定的日子這么長時間還沒有來呢,難道你這些日子不接客白吃白喝不要銀子嗎?”
“媽媽!你怎能如此無恥,女兒就算閑一年能吃喝幾兩銀子。一千兩女兒一輩子可能花用的完?”
“我一個開青樓的,整日生張熟魏的早已沒了臉面,我現(xiàn)在只要錢。那全公子若是有本事就給你贖身,沒本事你就乖乖等著接客吧!”
二人正互相爭執(zhí)著,一個使喚丫頭進(jìn)門稟報道:“媽媽!那個全公子來了,點(diǎn)名要見蕓娘?!?p> 老鴇子一聽全公子到了,立馬變換了一張笑臉道:“我的好女兒啊!你的全公子來了,趕緊下去伺候去吧,不然人家全公子還以為松竹館把你藏起來了呢!”
“是!女兒這就去?!?p> 蕓娘收拾收拾臉上的妝容,款款從樓上走了下來,在樓梯上就看到了正在向著樓梯張望的全公子。
蕓娘的心頭一熱,他的心里是有自己的,為什么約定好的日子沒有來呢?
下了樓梯坐到了全公子的身邊,想著這些日子受的委屈眼圈瞬間紅了,淚水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莫哭!這些日子遇上了大事,抽不開身子,今天某家就是來接你走的,以后你就是我全旭的人了。一千兩銀子某家已經(jīng)帶來,你去把那老鴇子喚來!”
“全郎!媽媽因你錯過了約定的日期,已經(jīng)反悔了,她要跟你要二千兩銀子才能給奴家贖身。奴家跟她據(jù)理力爭也還是沒有用,那媽媽還說全郎若是拿不出兩千兩銀子,就會給奴家找人梳攏?!?p> 全旭劍眉倒豎,怒聲說道:“這老鴇子欺人太甚,某家因?yàn)橐恍┦虑榈R了一些時日,竟然敢跟某家多要一倍的銀子,蕓娘別怕,你去將她喚來,某家與他分說!”
“全郎你可別沖動,這家青樓的背后可是站著大人物,不是咱們能夠惹得起的?!?p> “某家自有分寸,蕓娘速去?!?p> 蕓娘拗不過全旭,只要上樓去喊老鴇子。老鴇子扭著水蛇腰從樓梯上走下來,三十多歲的年紀(jì)還是能看出年輕時輪廓,依然風(fēng)韻猶存。
來到全旭面前,老鴇子道了聲萬福說道:“不知全公子喚奴家有何吩咐?”
“某家今天想給蕓娘贖身,銀子某家已經(jīng)帶來,麻煩媽媽將蕓娘的身契取來?!?p> “哎呀!蕓娘能尋得全公子這樣的良人,奴家與蕓娘母女一場,真是為蕓娘趕到高興,跟了公子蕓娘的將來也算有了依靠?!?p> “多謝媽媽對蕓娘的照顧,蕓娘不會忘記媽媽的恩情,請媽媽將蕓娘的身契拿來吧!”說著全旭向老鴇子伸出了手。
“全公子,奴家丑話說到頭里,蕓娘的贖身銀子要兩千兩。蕓娘在我松竹館的這么多年,我松竹館為蕓娘付出了多少心血才有了蕓娘的今天的成就,這些可都是真金白銀堆出來的。
全公子想要給蕓娘贖身至少要拿出兩千兩銀子,不然我松竹館是不可能放蕓娘走的?!?p> “媽媽這是何意?前些日子我們可是說好了一千兩,怎么松竹館如此不講信義,你就不怕某家砸了你這青樓嗎?”
“全公子,奴家膽子小,您可別嚇唬奴家,我松竹館雖是開青樓的,也不是誰想拿捏就能拿捏的。
全公子若想砸,盡管砸,奴家絕不阻攔,只要全公子有錢賠得起就好。”老鴇子完全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全旭有些泄氣,以他的身份,根本憾不動青樓背后的權(quán)貴??墒鞘|娘還在眼巴巴的等著他將她救出這個吃人的地方,一文錢都能難倒英雄,更何況是一千兩。
全旭咬著牙,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么的沒用,連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保護(hù)不了。
蕓娘看著為難的全旭,柔聲說道:“全郎,別勉強(qiáng)了,奴家已經(jīng)知道全郎的心意,已經(jīng)知足了,如果有來生,希望奴家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女子,干干凈凈的嫁給全郎。”
半老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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