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外看熱鬧的百姓不知道大堂里發(fā)生了什么事,眼瞅著就要看到喜聞樂見的打屁股,結(jié)果不打了。
雖然沒看到打屁股的好事,但是看到了更加激動人心之事。平常高高在上的知縣老爺像個磕頭蟲一般跪在大堂上,向受審之人求饒。
對于知縣老爺?shù)倪@副模樣,這樣的官員朱瞻基見得多了。平時一副為民請命的樣子,落到錦衣衛(wèi)手里,連小時候偷看寡婦洗澡的事都能招認(rèn)出來。
真正有傲骨的讀書人,必然不是貪財好色之徒。臨清現(xiàn)在這樣的亂象,這位知縣老爺功不可沒。
在任上這些年,估計早已撈得身家過萬??诖镉辛算y子,命就變得值錢了,當(dāng)年讀書時為民請命的最高理想早已被酒色財氣侵染的烏七八糟。
朱瞻基看著跪在堂下的知縣老爺,冷笑道:“能不能饒了你,要看你貪了多少?草菅了多少人命?”
知縣聽到朱瞻基發(fā)話,明白這才是真正的主事之人。連忙對著朱瞻基磕頭道:“上官!卑職愿意奉上全部家財,只求饒卑職一命?!?p> 朱瞻基沒再搭理他,轉(zhuǎn)頭對身后的范安吩咐道:“快去碼頭調(diào)侍衛(wèi)千戶,命王二帶著他的百戶去把臨清巡檢司抄了,巡檢司上下一個都不能放過,有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調(diào)一個百戶來州衙與我匯合,其余人馬迅速控制在碼頭上當(dāng)值的巡檢司人員,以及那個所謂的碼頭幫也全部端了。
你留在侍衛(wèi)千戶那里,給我盯緊了,哪個人手不老實,給我就地砍了。”
語氣森嚴(yán)的把命令下完,朱瞻基才轉(zhuǎn)頭對知州說道:“你是朝廷命官,有沒有罪我說了不算,得三法司定你得罪。你先起來吧,跪在地上成何體統(tǒng)。大明官員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是!卑職這就起來?!敝h老爺哆哆嗦嗦的站了起來,心中暗自盤算,要怎樣才能度過此劫。
眼前這個年輕肯定是太子身邊親信之人,若是此人能在太子殿下身邊美言幾句,也許自己就能度過此劫。
想到這里知縣老爺一點點的往朱瞻基的身邊湊,侍衛(wèi)哪里能讓他靠近太子殿下,還沒等他靠近朱瞻基五步遠(yuǎn)的時候,就被侍衛(wèi)攔了下來。
“離公子遠(yuǎn)一點,再往前走一步,就地格殺。”侍衛(wèi)怒聲喝道。
知縣老爺嚇了一跳,不就是靠近一點而已,至于這么大驚小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就是太子呢?
知縣老爺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在南京見過一次太子殿下,那個時候太子殿下還小,與現(xiàn)在這個站在自己眼前的青年有很大的區(qū)別,那個時候自己不過遠(yuǎn)遠(yuǎn)望過去,掃了一眼陪侍在先帝身邊的太孫殿下。
當(dāng)年的太孫已是如今的太子,這個青年八成就是微服私訪的太子殿下。不然如何能夠調(diào)動得了錦衣衛(wèi),要知道錦衣衛(wèi)可是天子親軍。
自己一個三甲進(jìn)士宦途不暢,在知縣的位置上蹉跎了十幾年。
可以想象的到,沒有什么機遇的話,知縣就是自己官場的終點,自己已是知天命的年齒,本來打算干完這一任,銀子撈得差不多也就致仕回家養(yǎng)老算了。
沒想到最終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錦衣衛(wèi)肯定摸清了自己這些年撈了多少錢,想要蒙混過關(guān)已是不可能了。
眼下唯一求活的機會就是太子殿下能夠高抬貴手,不把事情捅到朝廷上。想到這里知縣老爺膝蓋一軟沖著朱瞻基跪倒在地叩首道:“臣有眼不識泰山,竟然沒有看出是太子殿下駕到!”
“你倒還是有一點兒眼力,這么快就知道了孤的身份。”
“臣也是斗膽猜測一番,若不是太子殿下當(dāng)面誰又能有這么大的聲威,壓得臣喘氣都有些困難。殿下大堂人多眼雜,為了殿下的安危,臣請殿下進(jìn)二堂暫歇?!边@話說的沒有任何的諂媚之態(tài),完全是一副做為臣子的忠義之心。
“好吧!”朱瞻基也覺得大堂對著市井百姓,并不是講話的場所,便點頭跟著知縣老爺進(jìn)了二堂。
知縣老爺叫董懷禮,字忠孝,名字出自‘雖出言不遜,但懷禮忠孝’,就是不知道現(xiàn)在這位知縣老爺還有幾分忠孝之心。
董老爺把朱瞻基讓進(jìn)二堂之后,頓時沒有了在大堂上的忠臣模樣,雙膝跪地叩首道:“太子殿下饒命,只要殿下放過臣,從今往后臣就跟著殿下鞍前馬后,為殿下效忠?!?p> 這個時候董懷禮也顧不上什么羞恥之心,只要能保住性命,就是現(xiàn)在讓他脫光了給朱瞻基表演一段活春宮,估計他也能做的出來。
朱瞻基算是看出來了,這位就是一寡廉鮮恥之輩,這種人為達(dá)目的可以不擇手段。放到朝堂上在傳統(tǒng)士人眼中就是妥妥的奸臣,甚至是佞臣。
不過這樣的人也好用,正因為這種人的毛病太多,只要掌握住他的命脈,倒是一把合適的刀。
“孤如何饒你,你犯的是國法,自有三法司定你的罪,孤也無權(quán)干涉。”
“臣自知貪婪無度,在臨清任上搜刮了不少的銀錢,但是臣沒有向當(dāng)?shù)匕傩斩嗍找晃腻X的稅,臣撈的每一筆錢都是從過往客商身上索取,并不傷百姓分毫,請殿下明察!”
“你撈了多少錢?”
“臣上任兩年多的時間,撈了差不多十萬貫,不過這筆錢也不是臣自己全部落下,還要向上官與京城分潤,真正落到臣手里的只有不到五萬貫。”
“把你送過銀子的官員給孤寫一個名單,一個都不能落下,明白嗎?”
“臣明白!”董懷禮從朱瞻基的語氣里聽出了活命的機會。
“小小的一個臨清就依靠著過往客商兩年時間就能撈到五萬貫,這樣一筆錢已經(jīng)趕上一個縣的歲入。你是不是在竭澤而漁?!?p> “殿下,臨清是個好地方,地處大運河南北交匯之處,若是在此處設(shè)一稅關(guān),向來往的商船征稅,每年定會為朝廷增加十萬貫以上的歲入?!?p> “想法是不錯,可是孤如何才能擋住像你這樣的碩鼠,別到時候朝廷沒有收到稅,錢都裝進(jìn)了你們的口袋,黑鍋卻讓朝廷背了?”
半老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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