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p> 大個子攔住他,眼神示意不準輕舉妄動。能從屋內(nèi)安然無恙走出來的人,會是平庸之輩嗎?他打量韓歡歡,問:“里面的人有沒有對你說什么?”
“問我叫什么名字?!?p> “還有呢?”
也沒說什么了。韓歡歡瞥了眼矮個子男人,他像饑腸轆轆的狼匹,恨不得直接上來扒人似的。眼神令人作嘔。
“他說我內(nèi)力高深,所以不為難我。”
韓歡歡做出淡定的樣子,面容清冷,壓低聲音問:“可還有事?”
“沒,沒,沒有,您慢走?!?p> “大哥!怎么就放人走了!”
矮個子滿是不情愿,憤憤的看著韓歡歡從容不迫的往外走去。他大哥伸手將人抱住,惡狠狠的大罵:“你是想死嗎?”
鐵門理由關(guān)著的是什么人?四根鐵鏈子也阻擋不住他殺人的步伐,而那小姑娘安然無恙從里面走出來,關(guān)是膽量就與尋常人不同。
況且她說了,自己內(nèi)力高深。都說人不可貌相,說不準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女子,能在彈指間取人性命。
要想判別她所說真假,還需要細細觀察一陣子。
見兄弟的情緒穩(wěn)定了一些,高個子才又說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咱們和她走著瞧?!?p> 出了門,韓歡歡大口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果然里牢房里頭舒服多了,她走出來的時候細細觀察過,偌大的暗牢只囚禁刀疤男一人,看守的兩人。
蹊蹺古怪,里頭定暗藏秘密。
只是她現(xiàn)在暫且顧不了追查此事,她需要找到孫苗的弟弟。
總管安排她住在柴房,因為恰好在廚房旁邊,來去送飯比較方便。住的屋子里只有她一個人,是高總管特地吩咐的。所以給刀疤男送飯的人,都必須與旁人隔離,不準議論任何與他有關(guān)的事情。
木板床硬的咯背,夜里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坐起來看向門外。
瑩瑩月光溶進屋內(nèi),照亮窗前的地面。夜黑風高,正是出去找人的時候。
韓歡歡穿上鞋子下床,打開門,四周悄然無聲。現(xiàn)在約摸著是晚上八點鐘,古代人睡覺早,加上她住在廚房邊,其余人干完活都各自回到丫鬟房內(nèi)。
好在今夜的月亮格外圓,使廚房四周的路隱約可以看見。穿過一條竹林小路,耳邊傳來曼妙的歌聲。順著聲音往前走,來到一處后花園。
花香四溢,直接花園中間處有一座亭子,張燈結(jié)彩,熱鬧非凡,歌女扭動著曼妙的身姿,在亭內(nèi)歌唱跳舞,余音繞梁,紙醉金迷。
正臺上坐著的是一紫色華服男子,吊兒郎當?shù)目吭谝巫由项^,旁邊分別站著兩個仆人,腳邊上的男子正殷勤的為他捶腿。
這便是浪蕩公子,高庸。
高家子嗣單薄,老爺年近半百都沒有誕下一子,直到迎娶第二十三位小妾后,方才懷上。于是大夫人將其抱在自家膝下?lián)狃B(yǎng),全家人都對這微獨一無二的少爺格外偏寵。
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高家長子除了比他爹長得高些,其余的習(xí)性毫無所差,生性浪蕩,目中無人,凡是看到好看的女子皆強搶回家。
韓歡歡事先已經(jīng)打聽過這位爺?shù)摹柏S功偉績”,能在高家日夜笙歌的人,怕也就是此人。
她謹慎上前,偷偷躲在涼亭后方的矮花叢里,清晰的聽見高庸張揚的笑聲。
“唱的好,唱的好!”拍著手哈哈大笑,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前面的女人們。
他是百花叢中過,葉葉都沾身。
似乎是捏腿的小廝功夫不到位,惹得高家公子不樂意了,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嘖?!?p> “姐夫贖罪,是小弟我手藝不精?!笔萑醯哪腥宋肺房s縮的說著,加大手里的重量。
高庸愜意的勾起唇,“瞧瞧你這哈巴狗的樣子,要是你姐姐像你一樣懂事就好了。偏偏那孫苗一直不肯從了我,哎,可惜啊,差點兒就要娶到美人兒了,卻被猛虎山的狗東西給攪和了。”
想到這兒,他的眼里滿是憤恨。本來都該娶到嬌妻,抱在懷里好生快活一番。
“姐夫,您放心吧。我姐姐最是疼愛我的,所以她一定會心甘情愿的跟了您。”孫屋諂媚的給他捏腿,“只是她現(xiàn)在被猛虎教的人搶去了,不知道還能不能贖回來。。。”
瑪?shù)?。韓歡歡緊緊捏住拳頭,有種想沖上去揍人的沖動。你姐為了你才會同意嫁給這個人渣,可是你呢?人面獸心,狼心狗肺,一口一個姐夫的叫喚歹人,臉皮子被狗吃了!
她豎起耳朵繼續(xù)偷聽。
高庸吐掉嘴巴里的葡萄籽,不屑的說道:“猛虎教的人算什么,不過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占山為王,能和我高家比嗎?實不相瞞,我們高家是先禮后兵,送去幾箱子銀子,表面上想要贖回你姐,實際上,我們是為了讓猛虎教的那群人放松警惕。屆時召集高手一網(wǎng)打入。”
猛虎教有幾百號人,輕易間強攻不下。高家本是真的打算贖人,奈何多次去去談判都沒有結(jié)果,人家根本不愿歸還孫苗。
怎么說也是個大戶人家,迎娶的小妾被強盜劫走,說出去還要不要臉了。所以這陣子高家變館招江湖上的能人異士。準備尋個機會攻進猛虎教復(fù)仇。
為的就是面子上能過去。
韓歡歡腿麻了,正準備站起來溜走,腳一軟便栽到草叢里,撲通一聲。
“誰!”高庸大喝,站起來轉(zhuǎn)身看去。
韓歡歡后悔的咬唇,隨機靈光一閃:
“喵,喵,喵。”
孫屋站起來:“姐夫不必擔憂,只不過是只貓?!?p> “荒唐,高家哪兒來的貓。來人啊,快給我過去瞧瞧?!彼瓪鉀_沖。
但凡在高家待的有些年歲的人都知道,高庸對貓深惡痛絕,全家上下不允許有任何一只貓的出現(xiàn)。記得之前有只貓不過是在墻外叫,最后高公子卻命人將其皮都拔了。
血淋淋的場面,看的頭皮發(fā)麻。
眼看著那些人就要朝自己走過來,韓歡歡蹲在花叢里,微微挪著步子后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