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冀州侯
冀州。
侯府后宅,大小姐繡樓。
已經(jīng)16歲的蘇妲己養(yǎng)尊處優(yōu),吃的好穿的好,上有父侯,兄長疼愛,下有喜媚丫頭貼心伺候。
在如此環(huán)境里成長起來的大小姐,發(fā)育的那是比標(biāo)準(zhǔn)分?jǐn)?shù)線高出了無數(shù)個層級。
不僅人樣子出落的婷婷玉立,還會多般才藝,琴棋書畫,女紅針織自然不在話下。
只是從進(jìn)入冬季開始,冀州下了一場大雪后,大小姐就抑郁了,整日愁眉不展,不知產(chǎn)生了如何的心思。
喜媚丫頭奉夫人懿旨,設(shè)法挖掘小姐的心思。
“小姐近來似有心事,莫不是思春了吧?”
“死丫頭,休得放刁,莫要胡吢。小姐我在這嚴(yán)寒隆冬,思的哪門子春來?!?p> “小姐卻是不知,寒冬才正是思春的季節(jié),若是到了春季,春已來又何須思。”
“果然是個嘴刁的小蹄子,將來有了男人看不把你的嘴巴搗個稀巴爛?!?p> 蘇妲己憑窗倚坐,望著園中傲寒的紫色梅花,幽幽的說道:“你看那梅花,不生片葉,干巴巴的在枝頭綻放,這卻是為了哪般?!?p> “植物開花是為了繁殖,但大部分都是在春季里發(fā)情開花,包括動物也是?!?p> 喜媚笑吟吟的說道:“小姐還是不要看梅花了,這個東西不正常。”
“卻是為何?”妲己問。
“誒呀,我的小姐你就別裝了,說實話是不是想男人了……呦!我家小姐的嘴巴好小哦,你可不能去想那些大男人?!?p> “死丫頭,我現(xiàn)在就撕爛你的破嘴?!?p> 主仆兩個撲到一起,扭做一團(tuán),好一番扭打,直弄的嬌喘吁吁,粉頸通紅,閨閣生香……在才算作罷。
“喜媚,本小姐送你一個姓氏如何?”
“奴婢就一丫頭,哪有福氣擁有姓氏。”
“你有福氣,就你這整天胡說八道的嘴巴,合該姓胡,以后你就叫胡喜媚吧?!?p> “嗚嗚嗚……小姐你欺負(fù)奴家,好好的一個姓讓你說的如戲不堪。”
胡喜媚做不依狀,卻也只是向自家小姐撒嬌。她本是奴婢,是沒有資格擁有姓氏的,小姐對她好,用閨房的兒戲玩笑送她個姓,便是被人知曉了,也怪罪她不得。
“對了媚兒,你說的大男人是什么樣子的?父侯和兄長算大男人么?”
蘇妲己從未出過大門,見到的男人也只有她的父兄,后院里的灑掃都是女仆。
胡喜媚就不一樣了,她經(jīng)常出門為小姐采買,男人見得比自家小姐多無數(shù)倍。
“不算,這么說吧。咱家老爺和大少爺頂多算是猛男,大男人則是像大商王主帝辛那樣的,大大大大大……哪哪都大?!?p> 媚兒說的好夸張,小嘴突突突的說了老多的“大”。
“臭丫頭,大王都哪里大了?你來說說,本小姐給你數(shù)了,你一連氣說了九個大?!?p> “……”
“人生的高大,手中刀大如門板,騎的寶馬大過駱駝,還有官最大,嗓門高大吼一聲能嚇破的鬼神皆驚,住的房子大整個王宮都是他的?!?p> “嗯,這才六個了,還差三個,你繼續(xù)說?!?p> “嗯~……還有,還有那腳大,手大,那什么大。”
“不許含混其辭,到底是那什么大?”
“力氣大……哈哈哈,大王力氣最大?!?p> “如何大?”
蘇妲己得到答案卻是一點小小的失落。但力氣大,也湊合啦,應(yīng)該不會累的氣喘吁吁。
“大王可徒手搏虎,倒拽九牛,托梁換柱?!?p> 胡喜媚得意的道:“這算不算力氣大?”
“嗯,算你勉強(qiáng)過關(guān)。還有沒有第十個大?”
她還是想聽到想要的那個答案。
……
朝歌。
顯慶殿。
蘇妲己的父侯冀州侯蘇護(hù)此刻正在跟“大”男人說話。
“王上,微臣得見圣顏不勝核惶恐,失禮之處還請圣上恕罪?!?p> “你雖為小鎮(zhèn)諸侯,但鎮(zhèn)守冀州要塞,替朕守住了朝歌的北門戶,乃我大商之功臣。”
尹受面帶微笑,打量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冀州侯,這位的相貌讓他很是意外,并非想象中的白面將軍,而是五大三粗的一個猛張飛。
“放松些,寡人不是老虎也不吃人,你不要害怕?!?p> “抬起頭來,看著寡人的眼睛?!?p> 蘇護(hù)壯著膽子緩緩抬頭,當(dāng)他看到英俊,威武,帥氣,隨和,淡然,面帶微笑的大王時,真的就不怕了。
呼!
吐出一口悶氣,人也放松了下來。
“如何?”
“臣有罪,把大王圣顏想差了。今日得見,實讓微臣驚為天人也!”
“扶柳,給侯爺換熱茶。”
“諾!”
扶柳應(yīng)諾。那蘇護(hù)慌忙抓起茶杯,牛飲而干。
“大王,宣微臣來所謂何事?”
蘇護(hù)想起了費仲尤渾是大王的心腹寵臣,怕是集資的是被大王知道了。
“寡人要賞賜你。這次朝賀,八百鎮(zhèn)諸侯里只有你冀州侯最是實誠?!?p> 尹受臉上帶著喜悅,滿是欣喜的看著蘇護(hù),贊賞道:“那些人見到寡人集資,都打腫臉充胖子,湊錢也投資入股。只有你冀州侯沒有這樣做,這說明你不是欺上瞞下的人,是個實誠的人,是個不會欺君的人,是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p> “費仲尤渾,把朕準(zhǔn)備的禮物給冀州侯獻(xiàn)上來?!?p> “是,大王。”
一口口大箱子抬到了大殿,有黃金、白銀、布匹、實用器、禮器、藥材、香料、珠寶、珍玩,還有上等的紫毫、硯臺、宣紙、古琴等。
冀州侯蘇護(hù)都看傻眼了,他雖然是直腦筋,可看到這些后依舊嚇的雙腿酸軟,整個人都癱到了地上。
“大王,這,這,微臣……惶恐,微臣不安吶。”
“收下吧!不必害怕,孤王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單純的賞賜,希望你不要對朕有誤會而已?!?p> 尹受安慰道:“蘇護(hù),寡人不希望你誤會我,給你這些是要你好好的鎮(zhèn)守冀州,不要生出其他的心思?!?p> “寡人坐擁天下,依靠的是各鎮(zhèn)守將的忠心和信任。既然你不信寡人,寡人就拿出些誠意來,獲取你的信任?!?p> “好了,你回去吧!以后要是有什么短缺盡管來人來要,寡人派人給你送去?!?p> 說完,尹受起身,離開了顯慶殿。
費仲尤渾則是帶著晁田晁雷,幫冀州侯往外搬箱子。
“費大夫?”
“侯爺不要多心,不光是你,別的諸侯有了短缺,大王一樣會贈送的?!?p> 費仲用了“贈送”兩個字,而不是“賞賜”、“恩賜”,這讓蘇護(hù)再一次到癱瘓了。
“大人,都是杜元銑害我,其實我都準(zhǔn)備好去投資入股了,是杜太師硬攔住了我?!?p> “我冀州不缺錢,這些下官不敢收?。 ?p> 蘇護(hù)現(xiàn)在是恨死杜元銑了。
他現(xiàn)在怎么辦?
難道因為大王給他送禮了,就去午門墻壁上題反詩?
現(xiàn)在的情況是他想造反也沒有機(jī)會,晁田晁雷親自送他回了冀州。
到家后,這位就坐臥難安了,來回的轉(zhuǎn)圈子。
砰!
“混賬東西,這東西是你能碰到么?”
蘇護(hù)一腳把趴在箱子上的蘇全忠給踢飛了出去。
“父侯,大王賞賜,那是對咱蘇家的認(rèn)可,是嘉獎,這是多大的榮耀?。 ?p> 蘇全忠皮糙肉厚,依舊嬉皮笑臉,不知輕重。
“傻兒,這不是賞賜,是贈送?!?p> “有區(qū)別嗎?”蘇全忠疑惑不解。
“尊卑你懂不懂,上下有別你知不知道?”
“老爺,妾身有個辦法,可以化解這個難題?!?p> “講!”
“大王自從廢了王后,中宮一直空著,咱們要是變成國丈,這禮物不就收的理所當(dāng)然了?”
“夫人所言甚善!只是妲己不識禮數(shù),大王若看不上,豈不是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