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殿當(dāng)中,滿朝文武全都在低著腦袋研究著自己鞋子上或者是地面上的花紋,看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跟著汪應(yīng)蛟、曹于汴兩人站出來的東林黨人士,此刻腦袋上也開始往下淌著汗水。
他們怎么都想不明白,原先在王府當(dāng)中對他們言聽計從的信王,怎么在他們的幫助下,一登基就開始翻臉不認(rèn)人了?
看這位新皇的架勢,就是沖著他們這些清流們來的??!
“諸位愛卿,在等待御史臺和廠衛(wèi)的結(jié)果之前,有些事情,就一并處理了吧?你們說呢?”
朱由檢看著下面的滿朝文武說道。
“兵部霍侍郎今日可來了?”
沒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朱由檢就接著說道。
“臣在!”
兵部右侍郎霍維華在聽到朱由檢的話之后,乖乖的站了出來。
“霍侍郎為人忠良,這一點朕是知道的很啊?!?p> 看著霍維華站了出來,朱由檢看起來很是“欣慰”的說道。
“臣不敢,一切所作所為,不過是臣之本分,萬萬當(dāng)不得陛下如此夸贊?!?p> 雖然霍維華嘴上說的很是謙虛,但他在看向那些東林黨人時眼神當(dāng)中的得意、自滿,就足以暴露出來他現(xiàn)在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了。
“呵呵,霍侍郎不必謙虛,當(dāng)初皇兄病重,是霍侍郎一片忠心,將靈藥送給了皇兄,這才導(dǎo)致......導(dǎo)致......導(dǎo)致什么來著?魏卿,朕記性不太好,不如就你來替朕說一說?”
朱由檢玩味的眼神看向了一旁的魏忠賢。
而霍維華在聽到朱由檢說的最后一句話時,臉色“刷”的就變得蒼白無比。
他送上去的所謂“靈藥”究竟是什么樣的效果,他自己能不知道嗎?
“陛下!臣萬死!臣萬死啊!陛下!”
于是乎,這貨很果斷的跪在了地上,五體投地,碾壓奧斯卡影帝一般的演技信手拈來,哭的那叫一個稀里嘩啦。
“欸,霍侍郎這是干什么?朕可是在表揚你呢,魏卿,還不趕緊說一說?免得霍侍郎誤會了可不好?!?p> “是!”
魏忠賢在聽到朱由檢的催促之后,也是很果斷的站了出來,將這名原先依靠在自己名下的人給賣掉了。
畢竟昨天的事情,讓魏忠賢也是明白了面前這位皇帝的意思。只要他魏忠賢肯跟著新皇辦事,那他就能得到一個善終的結(jié)果。如果說要是他還抱著自己九千歲的地位不放的話,新皇會怎么樣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一定會死在新皇前面。
所以,賣掉這位原先跟在自己身旁的左膀右臂,似乎就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了。
“先帝服用霍侍郎給出的靈藥之后,全身水腫,病情加重,最終臥床不起,便......殯天了?!?p> “原來是這樣啊,辛苦魏卿了。那要是照魏卿這么說,霍侍郎這是謀害了皇兄???”
朱由檢說著,看向了跪在下面的霍維華。
“霍侍郎?你說呢?”
“陛下!臣萬死!”
霍維華此刻也知道他根本就沒有什么狡辯的余地了,這件事情既然連魏忠賢都把他給賣了,那么自己就是板上釘釘?shù)囊馈?p> “難得你還能認(rèn)罪,這樣吧,擬旨,原兵部右侍郎霍維華,毒害先帝,罪不可赦,夷滿門,抄沒家產(chǎn)充入內(nèi)庫,其本人原應(yīng)受剮三千六百刀,念其認(rèn)錯態(tài)度良好,數(shù)額減半?!?p> 這是朱由檢自從登基以來第一次下發(fā)旨意,所以具體流程他也搞不太明白,只能就這么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朝著下面吩咐了。反正肯定是會有專門負(fù)責(zé)這件事情的內(nèi)閣大臣把圣旨寫好。
“是!”
果不其然,朱由檢剛說完,內(nèi)閣首輔黃立極便站了出來說道。
“陛下!”
一聽到自己要被剮一千八百刀,霍維華頓時便凄慘的叫了起來。
“把他嘴堵上,拉下去,充入大牢?!?p> 朱由檢根本就沒有在乎霍維華的叫喊聲,他揮了揮手,頓時便有殿前武士沖了上來,將霍維華給捂住嘴拉了下去,押入大牢等候問斬。
“這位便是黃首輔了吧?”
霍維華被拉下去了之后,朱由檢又看著黃立極說道。
被朱由檢的眼神盯上,黃立極心中也是“咯噔”一聲。
這位新皇今天第一次上朝,就已經(jīng)搞掉了三個部門的右侍郎,現(xiàn)在又看著自己,黃立極不心虛才是一件怪事。
“魏卿?”
朱由檢眼神看著黃立極,但是嘴上卻是叫到了魏忠賢的名字。
得,結(jié)合之前朱由檢的所作所為,恐怕就算是一頭豬,都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吧?
魏忠賢深吸了一口氣。
不過很快,他還是站了出來。
既然自己已經(jīng)選擇了給這位新皇當(dāng)槍,那魏忠賢也就沒有什么好猶豫的了,即便黃立極再怎么受他器重,他還是只能賣了他。
于是,跟之前汪應(yīng)蛟、曹于汴兩人一樣,黃立極一樁樁一件件的罪名也經(jīng)由魏忠賢之口,在這大殿之上被宣布了出來。
而黃立極,早在魏忠賢站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癱軟在地,不哭不鬧,倒也是安靜。只不過就是目光有點呆滯,看起來跟傻子沒什么兩樣。
“魏卿,老規(guī)矩,讓東廠跟錦衣衛(wèi)帶著御史臺的人去黃首輔家里面走一趟吧?!?p> 朱由檢面無表情的聽完了魏忠賢宣布的黃立極罪名,然后說道。
“是!”
......
“啟稟陛下,汪應(yīng)蛟、曹于汴二人家產(chǎn)已抄沒完畢!”
一兩個時辰以后,魏忠賢剛?cè)グ才磐瓿业娜耸?,回到乾清宮內(nèi),第一批跟著錦衣衛(wèi)、東廠出去抄汪應(yīng)蛟和曹于汴二人的御史也已經(jīng)回來了。
“呵呵,先不用著急說結(jié)果,戶部可在?”
朱由檢沒有急著聽這兩位到底貪污了多少,而是先點了戶部尚書的名字。
“陛下這是殺上癮來了?”
這是滿朝文武在聽到朱由檢叫到戶部之后內(nèi)心最為真實的反應(yīng)。
“臣在!”
朱由檢話音剛落,戶部尚書郭允厚便昂首挺胸的站了出來。
看著郭允厚的身影,朱由檢也是由衷的露出了笑意。
這位戶部尚書,朱由檢在后世也是聽說過他的大名,妥妥的好臣子啊!跟站在這朝堂上大多數(shù)的人都不同,對老郭,朱由檢可是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
“郭尚書,不知國庫當(dāng)中還有銀兩幾何?”
朱由檢笑呵呵的看著郭允厚說道。
“啟稟陛下,國庫中現(xiàn)還有銀三十余萬兩?!保ㄓ捎诿髂﹪鴰齑驺y數(shù)量實在是不好判斷,所以前期這類數(shù)據(jù)均為虛構(gòu),如果有找到這部分史料的小伙伴可以評論區(qū)說一下,我好改過來,萬分感謝。)
郭允厚行了一禮,然后朝著朱由檢說道。
“嗯,好,朕知道了,郭尚書站回去吧?!?p> ......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