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確實挺美的,可惜啊,僅限今天了?!遍L凌眺望遠(yuǎn)空,舉起酒杯。
長凌“投資”葉聞知之后,就變成了他的法人。今天是葉聞知結(jié)束“單機(jī)游戲”日子——他終于招聘了第一批員工。
但這些事跟長凌都沒什么關(guān)系,錢和夢想對她來說都不是必需品,她最開始幫葉聞知也就為了好玩,賺了錢她就分一點,賠了也無所謂。
不過,今天也算是個值得紀(jì)念的日子,葉聞知便邀請長凌來他的秘密基地觀賞夕陽美景,更何況這片老城區(qū)明天就會被全部拆掉,此刻便顯得彌足珍貴。
回到A市市區(qū),長凌才想起長楓大學(xué)畢業(yè)了,今天回國約自己去吃飯,正巧來A市長凌也可以找叔爻玩。
葉聞知的表弟家也在A市,他到A市上大學(xué)的絕大部分原因都來自于他這個表弟。長凌經(jīng)常能從葉聞知口中聽說他,似乎是個很喜歡撒嬌的小孩。
2
“顧城哥哥?”
陷入茫然的顧城如一具行尸走肉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事情的演變越發(fā)使他感到離奇,周圍的一切似乎像一把鎖,把他牢牢地鎖在阻塞思維的漩渦里。
他盯著地面,雙眼滿是虛無,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還正常,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良久,顧城才反應(yīng)過來有人在叫他。
顧城緩慢地抬起沉重的腦袋,一個穿著碎花連衣裙,膚色偏黃的胖女孩正注視著自己。
“瑤瑤啊?!鳖櫝嵌⒅龍A潤的臉好一會才想起來她是誰,“怎么了?這么晚了你還沒回家啊?!?p> “我想跟我哥一起吃飯,但是他死活不同意,給表哥發(fā)消息他也不搭理我?!鄙瞎佻幙嘀鴱埬樝蝾櫝潜г沟溃皩α?,顧城哥哥,你跟我一起去嘛,就我們家新開的那個餐廳?!?p> “瑤瑤,我…我今天還有點事,要不改天吧。”顧城現(xiàn)在哪還有心思去吃飯。
誰知上官瑤聽后立刻就蹲在地上開始抹眼淚,“為什么你們都不跟我玩…我就這么招人煩嗎?”
“別,你別哭啊。沒有人說你煩啊,我們只是…算了,我跟你去好吧。”
“真的嗎?!”上官瑤馬上從地上蹦了起來,一只手抓住顧城,一只手伸向路邊打了輛出租車。
3
長凌來到跟長楓約好的地方,這是間新開的餐廳,分日夜場,夜場開門時間很早,晚上十點左右?guī)缀蹙蜎]什么人了。
趁著長楓還沒來,長凌就先去了趟洗手間。
回座位的路上,長凌與上官瑤擦肩而過。長凌認(rèn)識她,叔爻的同學(xué),不過長凌能記住她主要還是因為她哥哥。
長凌剛坐下拿起手機(jī),衛(wèi)衣的帽子就被人從后面撥了上去,不用想,肯定是長楓。
“喲,你來挺早哈,這么想我啊。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好兄弟,快把頭抬起來?!?p> 長凌心想,能跟長楓玩到一起的肯定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她把手機(jī)倒扣在桌面,仰起頭使帽子滑落下去。
首先進(jìn)入長凌視線的是一件藍(lán)色的立領(lǐng)環(huán)扣套頭短袖襯衫,隨著“好兄弟”坐下,長凌的目光繼續(xù)觀察。
他的下頜收勢舒緩但折角鋒利,嘴唇偏薄,鼻頭窄山根高,戴著一副金絲方框眼鏡,顴骨高,招風(fēng)耳,內(nèi)雙,眉遠(yuǎn),劉海呈三七分。
拋去之前的聚焦點,0.2秒后,長凌再次將目光投向“好兄弟”。
“宋惜塵!???”
“長凌?!……楓哥,你妹就是她啊?!彼蜗m反應(yīng)過來,露出吃驚且不可思議的表情。
“喲,合著你們認(rèn)識啊?!遍L楓驚奇地笑道,他知道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
“豈止是認(rèn)識啊?!遍L凌嘀咕道,“對了,楓哥,那你們怎么認(rèn)識的???”
其實長凌覺得疑惑的原因是,這兩個性格截然不同的人怎么能玩到一起的呢?
“起初我跟老宋都是高爾夫球場上的球童,沒想到后來我們又在同一家臺球室遇到了,久而久之就勾搭到一起了?!遍L楓說話的同時又自然的把手搭到宋惜塵肩上。
“哇哦?!遍L凌尷尬地笑笑。
而宋惜塵感到震驚的原因是,他一直以為長凌是個孤兒。
“誒~長凌,你怎么也在這啊?!?p> 長凌剛拿起手機(jī),心想這下終于可以玩了,又聽見有人在和自己說話,抬頭望去竟然是葉聞知跟上官奕。
4
上官奕就是上官瑤的哥哥。
半年前,長凌來A市跟叔爻、長松一起過年。在郊區(qū)露營放煙花的時候,碰上了叔爻的同學(xué)上官瑤和她哥哥。
當(dāng)時上官奕的脖子扭到了,半夜里郊區(qū)也沒有信號,他躺在帳篷里疼的嗷嗷叫。長凌他們從旁邊路過,正好看見了蹲在帳篷外干著急的上官瑤。
還沒走到上官瑤的帳篷前,上官奕的叫喊聲便把長凌一行人吸引過去。
上官瑤的樣貌身材都不怎么樣加上脾氣不好,一身公主病,在學(xué)校根本交不到朋友。當(dāng)然,她自己也不怎么愿意跟其他同學(xué)玩。
叔爻對她的映象還停留在開學(xué)時做自我介紹的樣子,上官瑤差點從講臺上摔了一跤,站穩(wěn)后就強(qiáng)烈要求班主任把講臺拆了。
當(dāng)時全班,甚至整個樓層的同學(xué)都跑來觀賞上官瑤與班主任如何口舌“博弈”,最后還是校長出面才把她勸住。但上官瑤氣得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沒去上課,她也因此在學(xué)校一戰(zhàn)成名。
“上官同學(xué)?”叔爻帶著疑問。
上官瑤抬頭看了眼叔爻,有些尷尬,但她也認(rèn)出了叔爻,畢竟叔爻一直都很受歡迎。
“里面是在…殺豬嗎?”長凌湊了過來,不懷好意地開著玩笑。
“你…你胡說什么呢!”
“不是嗎?可我在屠宰場聽過跟這一模一樣的聲音?!遍L凌繼續(xù)說道。
“長凌?!笔遑郴瘟嘶伍L凌的手腕,示意她別再說了。
“我哥他只是扭到脖子了,你才是豬呢…”上官瑤瞪著長凌,但她的氣勢并不足。
雖然長凌穿著厚重的外套,但也不難看出她瘦得跟骨架沒什么區(qū)別。
“誰罵我是豬!”
帳篷里傳來不爽的聲音,隨后上官奕如同IE生產(chǎn)的低端AI一般機(jī)械地走了出來。
“我。”長凌平靜地回應(yīng)道。
“你…哼!真倒霉呀我!”上官奕看起來并不生氣,反而是撅了撅嘴,似乎下一秒就能哭出來。
“你不會真哭吧?”長凌試探性地問了問。
“怎么可能!干嘛要欺負(fù)我啊,我都受傷了?!闭f著,上官奕也蹲到了地上。
欺負(fù)你???我不就說了一句話嘛…
“你哥哥他…”叔爻問上官瑤。
“我只知道他現(xiàn)在很難過!”上官瑤換了口氣,吼道,“而我,很生氣!”
這句話嚇得叔爻往后退了半步。
“沒事沒事,”長凌輕輕拍了拍叔爻的肩膀,走到上官奕面前,蹲下說,“要不…我?guī)湍惆巡弊咏o扭回來?”
“你…你不會把我的脖子擰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