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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手笨腳的！這都第幾次了？你還是趕快走吧！”
“對…對不起！”
……
顧城坐在空蕩蕩地小餐館里，目睹了一頭爆炸紅發(fā)的服務(wù)員是如何打翻自己的晚餐而被解雇的全過程。
“老板?！鳖櫝峭虮牒返牡曛?，一個肥胖的東南亞中年男人。
店主趕忙跑到顧城身邊，“真是不好意思，再給您做一份，請您稍等好嗎？”
正值用餐高峰期，這店里竟然沒個人影，想也知道飯菜做得有多難吃，顧城等餐時突然意識到這一點，現(xiàn)在剛好缺個離開的理由。
“不用麻煩了，正好我有點急事要辦，改天再來。”說罷，顧城就向門外走去，只剩老板一個人收拾爛攤子。
剛呼吸到新鮮的空氣，顧城探了探腦袋，正準(zhǔn)備鎖定新的用餐場所，就發(fā)現(xiàn)被辭退的紅發(fā)服務(wù)員正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哭得稀里嘩啦。
“別那么難過，”顧城走到“他”身邊坐下，遞去一張紙巾，“你這么年輕，只要肯努力，總會找到工作的?！?p> 說到年輕，顧城才察覺到身邊的紅毛似乎還是個孩子模樣，這小破店難道還錄用童工嗎？不過LOH好像沒有童工這么一說。
紅毛胡亂擦了下眼淚，可憐兮兮地盯著顧城，“這已經(jīng)是這個月的第二十三個了，我每天都在被解雇?。。鑶鑶鑶鑶鑶鑶鑶鑶鑶鑶琛?p> “那是挺慘的哈?！鳖櫝怯痔统鲆粡埣埐寥プ约侯~上的汗，“你別這么想啊，那說明你每天都能找到新工作，你很厲害啊！”
“我一點也不厲害，我連飯都吃不飽，連我自己都養(yǎng)不起！他們說的沒錯，我是個廢物！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顧城不勸還好，怎么越安慰哭得越兇，紅毛的反應(yīng)讓他想逃離這里。就在顧城偷偷起身準(zhǔn)備離開時，被另一個飛奔的少年撞到在地，兩個人都四腳朝天地大叫著。
“你跑這么快干嘛?。 鳖櫝潜緛硐肓R“不長眼嗎？”但轉(zhuǎn)念一想，萬一對方身上帶著什么武器自己就惹上事了，還是把嘴巴放干凈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明明是你，坐的好好的，干嘛突然站起來！”
顧城扶著腰緩慢起身，盯著眼前這個看起來比自己小四五歲的男孩，發(fā)尾有些長，隨意的搭在肩上，看起來亂糟糟的，這種悶熱天氣還穿著厚重的棒球服，背著書包，右腿的牛仔褲膝蓋處破了個洞，應(yīng)該剛才摔倒磨的，不過破破爛爛的板鞋可就跟撞擊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單純就是穿得時間太久了。
“你…你有什么急事嗎？”顧城想了想還是委婉一點比較好。
“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男孩沒好氣地反問道，迅速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就要離開。
誰知紅毛蹲在地上，指尖對著男孩摔爛已經(jīng)滲血的膝蓋射出某種液體，隨后它的手腕處升起一塊皮膚，從中取出一塊類似創(chuàng)可貼的小東西，給男孩貼上。
“你？”顧城和男孩一同震驚著。
“你們不要害怕，我…我不是人，我是個AI?！?p> 聽到這話，男孩瞬間抱住紅毛，興奮地喊道，“我竟然見到真的AI了！??！”
顧城突然想起長凌在平衡塔上提到過IE的AI計劃，難道它們這么快就普及了？不過看小紅毛這笨蛋樣子應(yīng)該算是個低等AI吧。
“既然你是AI，你應(yīng)該認(rèn)識長凌吧？”男孩接著問紅毛。
“你找長老板？”
老板，顧城瞄著紅毛，估摸著長凌也曾是她的雇主啊，“你是不是也被她辭退過？”
“沒有啊，長老板怎么可能辭退我，不過我這個月都沒見到她，她還不如不放假呢。”
男孩急忙追問道，“那你知道在哪能找到她嗎？”
“都是她找我，我哪有找她的份。她是IE的，平常你還可以去蹲她，現(xiàn)在不行了，她忙著掙錢還債呢，而且AW計劃已經(jīng)開始了，她可能出現(xiàn)在Clise的任何一個角落里?！?p> “啊…那我怎么才能找到她啊?！蹦泻⒌谋砬樗查g由興奮到失落。
“那個，”顧城對這些事越來越感興趣，他聽到了還債兩個字，“你為什么要找長凌?。俊?p> 男孩瞥了顧城一眼，“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顧城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滿腔的怒火，但確實沒法發(fā)泄啊，他說的也沒錯哈，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真是腦子抽了，嘴賤問這話！
“其實我也挺好奇的?！奔t毛對著男孩傻笑道。
“好吧，那我就告訴你們，我想拜她為師?！蹦泻⒉惶樵傅卣f道。
顧城仔細(xì)回想著長凌，他們倆貌似差不多大吧，跟她學(xué)什么，如何當(dāng)精神小伙嗎？“你…你跟她學(xué)什么？”
顧城這句話剛說出口就后悔了，干嘛沒忍住又多嘴??！待會這小子又要擺出一副臭臉了。
“太抽象了，解釋不了，我還得趕車，先走了?！蹦泻⒔辜钡貟吡搜凼直怼?p> “你要去LOH總部嗎？”紅毛問道，“我?guī)闳グ?，從今天下午起去總部的列車都是關(guān)閉的。”
男孩將信將疑地盯著紅毛，“可你怎么帶我去??？”
“我背你?！奔t毛說著就做出彎腰的動作。
“這…不合適吧?！彪m然嘴上說著不合適，男孩還是走了過去。
“沒事，你上來后我就會調(diào)整結(jié)構(gòu)達(dá)到最合適的狀態(tài)?！?p> 男孩面帶竊喜地趴在紅毛背上，大約兩秒后，他們就如一陣風(fēng)般消失在顧城眼前。
2
“你叫桑池對吧，是哪兩個字？我改一下備注?！弊谶M(jìn)入Clise的列車?yán)铮L凌盯著手機(jī)，在桌面翻找那個不常用的聊天軟件。
“三又木的桑，水也池。”桑池偷偷瞄著長凌，企圖從那一小塊屏幕中窺探一二。
“對了，”長凌，放下手機(jī)，再次迎上這雙極具攻擊性的眼睛，思索片刻，問道，“Clise的基本情況你知道嗎？”
“一點點?！?p> “那你為什么要來Clise？”
“賺錢?！鄙３毓首麈?zhèn)定地說出這兩個字。
誰知長凌并沒有任何異樣，仍繼續(xù)以平淡的語氣說道，“那你還是去LOH吧，合適?！?p> 桑池聽后只是點點頭，沒有多問。
長凌，為什么燼之前在介紹IE時特意提到了這個人，可當(dāng)桑池查找Clise與IE有關(guān)信息時，長凌又僅被一筆帶過。
她真的重要嗎？
桑池第一次遇見長凌時，就充滿了疑惑，明明就是個小孩啊，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呢？
此刻，在搖晃的車廂里，桑池依然對一路上都盯著手機(jī)不放的長凌存疑，桑池越發(fā)不懂燼的用意，那自己進(jìn)入LOH后，又該不該繼續(xù)關(guān)注長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