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舟行為主,桑池為輔,三下五除二就將Neal救出,并且狠狠教訓(xùn)了一船人。這群強盜也都是識趣的俊杰,知道哪方強往哪方靠,自然地將桑、舟二人視作難以撼動的力量,不敢再招惹他們,以及Neal。
桑池三人在客船上享受的第二頓午飯便隨心所欲地挑選起來,但被人敬畏的時光很快就流逝過去,他們到達了菲奧姆島。
三人沒急著下船,而是先讓強盜們離開,再慢悠悠地收拾行李。當(dāng)他們拖到最后一刻才上岸時,就從沸騰的人群中收到了一個絕望的消息——LOH的寶物已經(jīng)在肯迪辛尼被找到。
這對于剛剛上島的三人組無疑是晴天霹靂,這下就剩兩個了,舟行很熟練的往回走,想立刻返航,誰知道客船早已駛離碼頭,漸行漸遠。
島上的強盜們像一鍋沸水,不停冒泡般響做一團,桑池目色左右決定開始島上的搜尋工作,來都來了,總得瞧瞧菲奧姆到底有沒有喪尸。
舟行跟桑池的想法完全一致,他們倆默契地走向??吭诎哆叺乃妮営^光車,Neal倒是認(rèn)真地在思考是否還有留在此地的必要,但當(dāng)他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落了隊,便顧不得這么多連忙跟了上去。
桑池及其闊綽地給了司機一大筆小費,Neal剛上車司機就開啟飛奔模式,開始繞環(huán)島公路飛馳。
今天的天氣不錯,又正值傍晚,夕陽血染了大片海,夏日的氣味彌散在風(fēng)里,無人預(yù)料到夜晚的聲音。
2
顧城沒吃多少,滿腦子都被對面的人所占據(jù),以自己的角度該用什么態(tài)度來看她呢?
顧城并不認(rèn)為他與長凌算敵人,或者說,長凌不會為自己樹立任何敵人,她不在這場游戲之內(nèi)。但現(xiàn)在,她被自己這一系列的人所拖累而拉入場,不得不做出選擇與對抗。
雖然事情的發(fā)展從一開始就不受顧城控制,他只覺得長凌可憐,她不該來趟渾水。但這無端的憐憫也讓顧城直冒涼氣,他越來越覺得人與人之間或許真的存在莫名其妙的鏈接,這是一種凌駕于情感之上的思想。
“長老板,”炸毛歇了歇嘴,喝下一口水,看向長凌,“你怎么來斯隆奇亞了啊?!?p> “來上班啊,”長凌苦笑了聲,“這次走后應(yīng)該不會來了?!?p> 炸毛不懂長凌的話外之音,應(yīng)襯到,“這里確實很無聊,還是LOH好玩?!?p> 長凌只是看著它笑笑,繼續(xù)專注吃飯。
顧城盯著長凌的面部微弱的變化,總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這么年輕的一張臉怎會如此沉重。
她看向炸毛的眼神那么復(fù)雜,顧城試圖在其中尋找關(guān)于長凌所有疑點的答案,但這顯然無果,顧城連自己都琢磨不透,又何況別人呢?
等炸毛吃飽后,顧城向炸毛簡單介紹了自己與黃晚榆以及向也來斯隆奇亞的目的,并且向也已經(jīng)失蹤很久了。
這兩年里,也許是因為同樣“幼稚”,炸毛與向也臭味相投,關(guān)系異常的好,聽到向也失蹤的消息炸毛瞬間就不淡定了,立刻起身就想沖出去找到他。
“坐下?!遍L凌擦了擦手,平靜地命令炸毛。
炸毛也意識到自己可能有些太過著急,聽話地坐下,但依舊滿臉憂慮,“長老板…我們得去救向也哥哥啊,他…”
“他被誰帶走的呢?”
長凌一個問題讓炸毛直接閉嘴,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完全沒有任何一點線索,還是在別人的地盤,怎么找人?
科恩,他為什么要抓向也呢?長凌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這是解開自己身上那張大網(wǎng)的起點。
長凌看向立在一邊的裝著黃晚榆的容器,事到如今,只能從他嘴里問話了。
3
黃晚榆的資料已及基本身體數(shù)據(jù)長凌也都有,他在“棺材”里這一路上已經(jīng)將失掉的血輸回大半,只是處在休克狀態(tài)。長凌在附近找了家酒店,又讓茶委派666快速送來便攜式分析儀器等設(shè)備。
長凌在地下室見到黃晚榆的第一眼是不想計較那么多讓他自生自滅算了,但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些發(fā)生在長凌自己身上的疑問或許永遠也找不到答案,在乎與否,一念之間。
黃晚榆死了,這世界上也不過是少了個最了解長凌的人。
她喜歡什么討厭什么知道什么想要什么,甚至下一秒會做什么黃晚榆都能順勢而為,有些時刻長凌也不明白這樣的局面,到底是誰在迎合誰,是她故意順著黃晚榆的引導(dǎo)來做事,還是黃晚榆真得已經(jīng)對她了如指掌?
長凌不敢細想,結(jié)果總歸是讓她毛骨悚然的。
坐在沙發(fā)上喝了口冰水,長凌深感自己像條寄生蟲,離了別人好像無法獨立行走。靠父母,靠高明,靠叔爻,最后竟然還靠黃晚榆,但這些所支撐她生活的人或物,都被這頭白眼狼所憎惡或拋棄。
人做到她這個地步,真是到盡了。
沒關(guān)系,也確實到盡了,就這樣吧,人在命運面前有什么好掙扎的呢。
炸毛在房間里坐立難安,但它空有一身高級配置不懂如何使用,高明從不對它做任何管束,長凌雖然會在大小事宜上照顧它,但并不會喧賓奪主,出了問題幫它解決,至于想干什么能干什么那是它自己的事。
顧城隱匿在房間的一角,他覺得自己待在這里完全多余,想逃,但是現(xiàn)在跑路也太沒良心了,就這樣割裂地處于如此尷尬的環(huán)境里,好在那個人和兩個AI并不在乎他。
666的速度還算快,在黃晚榆還沒死透前趕到。
顧城和炸毛見長凌、數(shù)字還有幾十架666圍擁在一起搭建著什么東西,便都靠了過來一探究竟,看看她們?nèi)绾螐?fù)活黃晚榆。
長凌反正是不抱什么希望,能死死能活活,看黃晚榆自己的造化了。長凌研究人體這么多年算有點技術(shù),但是,她那些稱得上成果的東西不殺人就不錯了,救人是真懸啊。
666本身就是設(shè)備的一部分,它們相互接連,外置芯片將數(shù)據(jù)從黃晚榆的腦部經(jīng)過分析器,再傳導(dǎo)到處理中心數(shù)字的身上,最后由長凌進行操作。
就在長凌對黃晚榆這一團亂麻的數(shù)據(jù)無從下手時,黃晚榆突然睜開雙眼,似笑非笑道,“沒必要。”
顧城和炸毛都被這一反應(yīng)驚到,他們覺得長凌簡直就是神醫(yī),只有長凌恨自己出門沒帶把刀能直接砍死黃晚榆。
短暫停下所有機器兩秒,無數(shù)個想法在長凌的腦子里翻涌,她瞪了眼黃晚榆,開始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