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李元方,可不是那個“元芳你怎么看”的元芳,他和李恪同歲,也是武德二年出生的,他爹是李淵,所以李恪得喊他一聲叔叔。
李恪一邊打著包,一邊琢磨著自己這個叔叔的事兒。根據(jù)原來李恪的記憶,他和李元方之間的根本不熟,別看這是個親王,別看這是貞觀朝,地位和李恪天差地別。
不過李恪琢磨了一下,按照自己便宜爹的尿性,這個周王李元方得成他兄友弟恭的表演道具。
“封建年代就這個不好,動不動就來個夭折,動不動就來個暴斃……”
簡單收拾好了東西,李恪抬頭看著已經(jīng)西墜的斜陽,嘆了口氣,“雖說是玄幻版的唐朝,但是就這個科技水平,就這個醫(yī)療普及度,就這個識字率,能指望個什么?”
周王李元方一個親王級別的王爺都活不下來,普通人就是個大寫的悲劇。
孫藥王雖然牛逼,可也沒有生死肉骨的能耐,能直接從閻王爺手里搶人不是?
而孫藥王沒回山,就是因為被魏徵給留住了,生怕已經(jīng)沒了甚么精氣神的太皇李淵,因為死了一個小兒子傷心過度,直接暴斃。
看著時間,今天是別想著下山了,不過估計皇宮那邊派來的百騎,會是連夜出發(fā),明天一早就把他接下山的。
嘆了口氣,李恪轉(zhuǎn)身進了自己的丹房,開始例行打坐。
在這個玄幻版的唐朝,知識是肯定改變不了他李恪的命運了,但是吧,修仙是可以的。李恪現(xiàn)在的目標很簡單,只要修成了金丹,絕了繼承皇位的可能,他以后最次也是低配版的周公旦,至于要不要做個高配版的霍光,看需要。
“這特么什么情況,靈魂融合的福利真就慢慢消失了?!”
趺跏跌坐的李恪瞬間有了一種恐慌,他發(fā)現(xiàn)自己感應到的天地元炁,又少了大概萬分之一的數(shù)量,大抵和自己第二次修煉的時候察覺的差不多。
雖然數(shù)量不大,但的確不是什么好兆頭,這萬一在自己結(jié)成金丹之前,福利突然就沒了,自己豈不是坐蠟?
要知道,想在朝堂上弄死長孫無忌,絕了自己的后顧之憂,基本上和癡人說夢沒什么區(qū)別。長孫無忌除了是自己老爹的大舅哥之外,還做過禮部尚書、尚書仆射,新貴一桿旗,門生遍天下的。
更何況,哪怕趕不上他爹長孫晟一箭雙雕的戰(zhàn)斗力,李恪估摸著金丹之下,也沒人能搞死長孫無忌。
帶著一點兒抑郁,李恪躺了下去,開始琢磨著怎么給自己開出另一條路來。
“備用的方案肯定是要有的,萬一修仙這條路子走不通,絕對不能坐以待斃,自己之前嗨的有點兒厲害了,長孫無忌那老貨肯定更忌憚自己……”
李恪盯著房梁,開始在心中盤算,“錢財什么的,在權勢面前根本就不堪一擊,不過孝義這一塊兒,可以抓牢一點兒,演技嘛,還是需要進化的……”
想到這里,李恪開始從頭到尾地盤算唐代還有什么地方可以飚演技,讓他好好表演一下純孝。
“仁義就算了,自己是個親王,若非頭上有不爭皇位的光環(huán)罩著,勛貴子弟看自己都得和看毒藥差不多……”
李恪繼續(xù)琢磨著怎么茍命,網(wǎng)羅勛貴子弟需要的是利益共同體,但自己拿不出他們想要的利益來,所以這一條也要跳過,“萬一自己修不了仙了,長孫無忌坑自己一手,他們能第一個喊著忠君報國,把我綁了吧?”
翻了個身,李恪舉起手來,修過道之后就這點好,自帶夜視,所以看手上的紋路看的還算是清晰,微微用力,寸許長的紫氣從掌上冒出,心訣運轉(zhuǎn),紫氣飛騰。
“要不然后路就是用錢搞個共同體出來?”
李恪右手用力一握,將掌中的紫氣盡數(shù)熄滅,“先推幾個甚么新發(fā)明出來,帶著一眾勛貴子弟一起發(fā)財,至于自己這一份是不是要給便宜老子上供六七成,到時候再說?”
說實話,親王之身想要破局,在除開修仙這條路之后,難度太大,他雖然得封蜀王,然而這又不是漢代的郡國并行,說不好聽的實話,他現(xiàn)在就是大唐的一條米蟲,血脈尊貴,頂配版。
要不然房遺愛那個被戴了綠帽子的逗比被扎脖之后,原本的那個李恪怎么就跟著沒了?
翻來覆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恪這才迷迷糊糊地睡著,直到青玄拍了拍他的臉,他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接你的人已在門外等著了,收拾一番便下山罷?!?p> 青玄嘆了口氣,雖然他不太懂什么朝局,但他明白,自家?guī)煾赶律蕉疾粠е钽?,肯定是因為李恪下山有風險,而且風險不小。
“也好?!?p> 想了一晚上也沒想出太多好辦法的李恪,這會兒神情有些萎靡,所以也沒太多的客套,點點頭起了床,洗漱一番,就看見了這次來接自己的人。
除了楊寬之外,還有秦理這個新鮮出爐的弘化郡公。
“下官秦理,見過殿下?!?p> 秦理看見李恪,眼前就是一亮,直接上前見禮,因為還沒取字,所以他自稱也是秦理。
“越國公的身體,現(xiàn)在如何?”
李恪看著秦理,眼前就是一亮?,F(xiàn)在秦瓊是他的大都督府長史,也就是二把手,所以他把兒子派過來,和百騎一起接自己下山,是一點兒毛病也挑不出來的。
而在外人看來,現(xiàn)在的秦瓊就是自己這一系的人,以秦瓊的人脈根基還有能力,和自己一損俱損談不上,但一榮俱榮卻也容易一些。
自己要是抓住機會,把秦瓊這個瓦崗出身的猛將拴在身邊,到時候看在老兄弟的份兒上,程咬金啊李世勣啊張公瑾啊張亮啊這一票人,是不是就能給自己一點兒面子了?
“阿耶身體尚好,大抵是心情好了的緣故罷。”
秦理笑了笑,把韁繩送給李恪,這馬就是李恪在長安時候騎的五花馬,“阿耶聽聞殿下欲回長安,便讓下官前來隨行。”
那心情必須要好啊,他自己得封越國公,頭銜上可以和尉遲恭那個老魔頭打?qū)ε_了,兒子撈了個弘化郡公不說,還能出入宮禁,明顯是簡在帝心,怎么可能心情差了?
更何況,他作為益州大都督府長史,搭上了李恪這個大唐祥瑞的船,而李恪糟心的事兒只有自己知道,在外人看來,他秦家不敢說與國同休,最起碼五代富貴是不愁了。
“如今本王師尊正在長安,若是得空,本王自會求師父去越國公府走上一遭的?!?p> 李恪雙腿一夾馬腹,這匹馬“唏津津”一聲叫,就在山道上開始奔馳起來,后面的楊寬等人連忙打馬跟上。
“孫真人醫(yī)術天下無雙,下官先待阿耶謝過殿下?!?p> 聽了這話,秦理眼睛都亮了,作為一個十來歲的早慧少年,他是知道自家什么情況的,別看現(xiàn)在煊赫一時,但全家的富貴,其實都在秦瓊一個人身上。
一旦秦瓊沒熬過去,直接病死了,他這個郡公和那個繼承了國公爵位的哥哥,基本就是大唐的邊角料,皇帝用來念舊的工具。
“越國公一生為國,大小近百戰(zhàn),出血何止數(shù)斛?本王這般,也不過是略盡綿力罷了。”
李恪擺了擺手,不過隨即他就想到一個問題,貞觀朝英年早逝的將領好像不少,凌煙閣里面能叫得上號的,除了秦瓊之外,還有個杜斷和張公瑾,別的不說,要是讓師父給這倆人做個體檢開個藥……
只要這倆人不死,香火情多少還會有一點兒的,別的不說,杜斷的能力絕對是能和長孫無忌那個老貨掰掰腕子的,到時候自己被坑的時候,杜斷出來說句話,好歹能留條命吧?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長孫無忌被一篇《威鳳賦》請出山的先決條件,就是杜如晦身體不虞,直接病死之后,朝中沒有了資歷足夠能鎮(zhèn)住場子的貞觀新貴,所以自己的便宜爹才會讓開府儀同三司的長孫無忌跑出來站臺。
也就是說,只要自己給杜斷續(xù)了命,哪怕修不成仙,也能給自己爭取一定的時間!
至于張公瑾……算了吧,哪怕從定遠郡公變成鄒國公,人形門栓也就是一根人形門栓,想跟長孫無忌掰腕子?長孫無忌一個眼神,就能有一票御史出來把他咬個半身不遂。
“自本王離京之后,京中可有甚么大事發(fā)生?”
李恪瞅了瞅綴在后面的楊寬,壓低了聲音,秦瓊讓兒子上山接自己,顯然不可能只是表忠心盡本分,而秦理能來,說不得里面還有自己老媽的意思在,給自己傳遞點兒消息,也省的回了長安就踩坑。
“圣人頗喜越王書文,讓文臣之后多與越王走動?!?p> 秦理也壓低了聲音,“蓋因殿下‘蜀王灶’之故,不過月余時間,越王在長安城中便辦了四次詩會。”
特么的十歲的騷年啊,辦了四次詩會?這里面沒有自己老子的授意都有鬼了!自己老子到底在琢磨什么呢?行了吧,這次回長安,我不招惹李泰了行不行?
李恪聽了這話一陣的沉默,他知道,要不是自己太祥瑞,李泰想要這么玩兒,還得等個幾年,最起碼,也得碾死突厥之后。
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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