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瑜尷尬地笑了笑?!澳氵@消息可真靈通!”
林詮擺了擺手?!斑€行吧,之前路過你府上聽子芩說的。”
魏桀挑眉看著楚心瑜,楚心瑜正準(zhǔn)備開口,林詮搶在了她的前面。
“老魏,雖然我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但我看那炎國太子是撞了南墻也不打算回頭,你是不知道,他還想把你的孩子帶到炎國當(dāng)自己的親生孩子養(yǎng)呢?!?p> 林詮說完,仔細(xì)打量了楚心瑜一眼。
看來炎國太子也是個膚淺之人。
楚心瑜頭疼。
她故作鎮(zhèn)定地對魏桀說道:“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先去處理吧,我在這兒等你?!?p> 魏桀點了點頭?!昂茫悄憧梢疹櫤米约?,別動了胎氣。”
楚心瑜:“......”
帳中空空蕩蕩,只有一些兵書地圖之類的,魏桀和林詮出去之后,楚心瑜隨意翻了翻案上的兵書,便出去走了走。
演武場上的士兵正在練習(xí)格斗和射箭,楚心瑜雙手環(huán)臂站在一旁觀摩。
虎威軍的訓(xùn)練方式不比金羽衛(wèi),雖個個身強力壯,卻少了那股狠勁。
畢竟戰(zhàn)術(shù)不一樣,戰(zhàn)場上講究的是排兵布陣,虎威軍的戰(zhàn)斗力綽綽有余,而金羽衛(wèi)卻時常都要單獨戰(zhàn)斗,若不對別人狠,那便是將自己的性命拱手相送。
楚心瑜正在走神,一支箭矢嗖的一聲朝她射了過來,她側(cè)身一避,將箭握在了手中。
一個士兵立即哆嗦著腿朝她走來,不知是常年被陽光照射還是天生如此,那士兵的膚色宛如一個煤球。
煤球士兵走到楚心瑜面前,“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小的剛開始學(xué)射箭,差點傷到了夫人,還望夫人饒命?!?p> 將軍夫人來軍營的消息,現(xiàn)在整個營中無人不知,雖不是人人都見過楚心瑜,但軍營之中向來沒有外人,若不是軍中將士,那便就是將軍夫人了。
楚心瑜掃了他一眼,平靜地說道:“起來吧,你傷不了我。”
楚心瑜說完,煤球士兵仍將頭埋在地上,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聽說將軍待夫人極好,不僅讓她隨軍去漳縣,還親自給她梳頭,方才要不是夫人躲得快,現(xiàn)在他恐怕人頭都不保了。
楚心瑜握著手中的箭,隨意端詳了一番?!澳悴黄饋?.....是要我親手扶你?”
煤球士兵聽她這么一說,噌地一聲站了起來。
他哪敢讓將軍夫人扶呀!
看他站了起來,楚心瑜將手中的箭遞還給了他?!霸偕湟粋€給我看看,對準(zhǔn)箭靶,別朝旁邊射?!?p> 煤球士兵哆哆嗦嗦地接過箭矢,將箭搭在弓上。
楚心瑜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大吼一聲?!?p> 煤球士兵不知道楚心瑜要做什么,但只能照她說的做。
他大吼了一聲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不抖了,然后聚精會神地對準(zhǔn)箭靶。
“偏了!”楚心瑜雙手環(huán)臂,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煤球士兵皺眉。
明明自己看準(zhǔn)了的,怎會偏了呢?
他覺得楚心瑜應(yīng)該只是隨口一說,并沒有在意,他將手一松,箭矢嗖的一聲飛了出去,毫不意外地插在了外邊的圍欄上。
這么大個人,還不如余生呢!余生至少還能次次中靶。
楚心瑜無奈地?fù)u了搖頭,接過他手中的弓箭,隨意一射便正中靶心。
煤球士兵面色瞬間凝固。
他本以為方才夫人躲過他的箭只是湊巧,沒想到夫人一介女流,箭術(shù)竟然絲毫不輸將軍。
楚心瑜將弓遞還給了他。“看明白了嗎?”
煤球士兵連連點頭,又搖了搖頭?!安皇呛苊靼??!?p> 楚心瑜面色嚴(yán)肅。“你是怎么進的虎威軍?”
煤球士兵被她身上那股莫名的氣勢嚇退了兩步。
一旁練習(xí)格斗的兩個士兵走了過來,拱手朝楚心瑜行了禮。
“夫人,煤球雖沒什么天賦,但他非常求上進,他的皮膚本不是如此,是他日日不停地練習(xí),才曬成這樣的?!?p> 還真叫煤球!
楚心瑜點了下頭,目光掃過面前的兩個士兵,不由得停頓了一瞬。
這是之前在浣花街遇見的那對雙胞胎。
方才說話的那個士兵,就是額角長了黑痣的那個弟弟,他發(fā)現(xiàn)楚心瑜看著自己,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后皺眉撓了撓腦袋。
“你是......浣花街買煎餅的那個兄弟?”
楚心瑜點頭?!皼]想到你們是虎威軍的人,看來我們還挺有緣分。”
雙胞胎弟弟笑了笑。“是呀,沒想到你還是將軍夫人?!?p> 雙胞胎哥哥扯了一下他的衣服,示意他注意身份,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楚心瑜是女子,立即閉上了嘴。
見雙胞胎和楚心瑜寒暄得差不多了,煤球士兵不解地問楚心瑜?!胺蛉?,小的還是不明白,請夫人明示?!?p> 楚心瑜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若是他想進金羽衛(wèi),恐怕連初選都進不了,畢竟金羽衛(wèi)是踩著尸體求上進。
但這里不是金羽衛(wèi),勤能補拙,即使再沒有天賦的人,也有可能殺敵立功,軍營里靠的是恒心和勇氣,不是孤軍奮戰(zhàn)。
若讓金羽衛(wèi)與虎威軍對戰(zhàn),單打獨斗肯定沒有問題,但若是考驗協(xié)作能力,金羽衛(wèi)不一定能討到好處。
楚心瑜朝煤球笑了笑,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剛才之所以沒射中,是因為有風(fēng),你射出的每一箭都會有許多阻力,不能全憑自己的直覺,要判斷周圍的諸多因素,你不是天資愚鈍,是沒有找到正確的方法?!?p> 聽將軍夫人說自己不是天資愚鈍,煤球高興得連連點頭,拿著弓箭便回去認(rèn)真練習(xí)了起來。
林詮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拌そ悖憬涛业臅r候可沒這么好說話。”
楚心瑜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耙虿氖┙潭畣??”
我好好跟你說話,你能成為虎威軍的副將?
林詮感覺楚心瑜在夸自己,他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走到一旁拿起兩把弓,將其中一把遞給楚心瑜。
“瑜姐,我們再比比?”
楚心瑜還沒伸手去接,林詮遞過來的弓便被一只大手擋了回去?!八F(xiàn)在不能跟你比?!?p> 林詮點了下頭。
也對!比武射箭可能會動了胎氣,這肚子里可是他的小外甥呢,還是老魏想得周到。
“瑜姐,那咱們就先不比了,等我的小外甥出生之后,咱們再好好比試一場?!?p> 楚心瑜一臉迷茫?!笆裁葱⊥馍??”
魏桀挑眉瞥了一眼她的肚子,她無奈地伸手扶住了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