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后的話,今晨御花園的湖中發(fā)現(xiàn)了兩具尸體,現(xiàn)在正在打撈?!?p> 又有尸體?
太后眉頭微蹙。“哀家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在興風(fēng)作浪?!?p> 楚心瑜咧嘴笑了笑。
“太后,您的身子不宜操勞,這些事情您就別操心了,下面的人會查清楚的,我先扶您回去歇息?!?p> 太后轉(zhuǎn)頭看著楚心瑜。
“不知道為什么,今日宮中禍?zhǔn)虏粩?,但哀家只要看著你,這心竟然莫名地覺得踏實。”
“那太后不妨多看看我。”楚心瑜笑著說道。
“好,哀家就跟你回去,好好看看你?!?p> 楚心瑜陪太后回興善宮后,站在太后身邊,看著她衣服上的繡花樣式發(fā)呆。
太后看她半晌不說話,開口揶揄道。
“小瑜兒可是在思念什么人?正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算算日子,你來宮里也好幾天了,魏將軍也不知道最近在忙什么,連封書信也不差人遞來?!?p> 楚心瑜回過神來。“太后,你說什么呢,我不是在想魏將軍。”
“那你在想誰呀?莫不是那炎國太子?這可不行,你要是嫁去了炎國,那誰來陪哀家說話解悶呀?!?p> “太后您多慮了,我是看你衣服上的繡花樣式好看,就多看了幾眼?!?p> 太后順著楚心瑜的目光看著自己身上的牡丹圖樣。
“哀家的衣裳都是尚衣局送過來的,你要是喜歡呀,哀家命人也給你做幾身?!?p> “這就不必麻煩太后了,我就是喜歡這繡花樣式,也不知是尚衣局哪位大人所繡,要是有機會,定向她討教一二。”
楚心瑜仍看著眼前的牡丹突然,面上滿是欣賞。
太后瞇眼看著楚心瑜。
“哀家以前可沒聽說過你對刺繡感興趣,不過你要是喜歡呀,哀家就命人去尚衣局將人請來教你,但你得跟哀家說說,你想繡什么?”
楚心瑜一臉羞澀地低下了頭?!拔蚁肜C個荷包,送給魏將軍?!?p> “哎喲!還知道害羞了,你要是想學(xué),直接跟哀家說便是,還繞這么大的彎子,哀家這就命人去將陳尚服請來?!?p> 太后派去尚衣局的宮女剛出門,袁公公便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太后,方才御花園的情況,老奴都打聽清楚了,那湖里撈起來兩具尸體,一個后背中了一刀,一個被人砍斷了手掌,看樣子像是宮里的內(nèi)侍,但老奴卻從沒見過?!?p> 太后嗯了一聲?!芭d闕宮附近那個呢?”
“那個倒是查清楚了,是蔣妃的宮里的人,被人勒死的,好像叫什么......小蓬?!?p> 果然!
這后宮要殺一個人,簡直不費吹灰之力,一個宮女死了幾天都沒人察覺,要是不發(fā)現(xiàn)尸體,恐怕現(xiàn)在還未有人提及。
太后半倚在臥榻上,眸光微動?!懊藢⑦@件事查清楚?!?p> “是,老奴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痹珣?yīng)聲道。
太后將手搭在楚心瑜的手背上?!斑@幾天宮里不太平,你就不要到處亂跑了,好好待在哀家這兒,哀家這兒沒人敢亂來。”
楚心瑜乖乖點頭?!岸悸犔蟮??!?p> 傍晚十分,尚衣局的陳尚服隨宮女來了興善宮。
楚心瑜擺出一副好學(xué)的模樣,認(rèn)認(rèn)真真地學(xué)習(xí)穿針引線,雖然樣子學(xué)得很像,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她的手指就已經(jīng)被戳成了篩子。
“陳尚服,我天資愚鈍,要想繡出一個像樣的成品,還得自己下來多加練習(xí),你不妨先跟我講講理論,比如刺繡都有哪些流派,哪些針法之類的,我先了解一下。”
陳尚服看她的確不是學(xué)刺繡的料,也就遂了她的心意,放下針線從刺繡的起源講到了如今最流行的繡法。
楚心瑜一邊聽,一邊思索著什么,順手拿起針線隨便繡了幾針,遞到陳尚服面前。“那這是什么流派?”
陳尚服偏頭看了一眼,面上帶著幾分詫異。
“這是......婉繡!沒想到郡主剛學(xué)刺繡,就能大致繡出婉繡的樣子,雖然繡得......”
陳尚服尷尬地朝楚心瑜笑了笑,楚心瑜畢竟是郡主,她也不好直接說她繡得慘不忍睹。
楚心瑜是學(xué)著楊妃給她的帕子上面的繡的,她自然知道自己繡得有多差。
“這婉繡很難嗎?”
陳尚服微微點了一下頭。“婉繡的繡法錯綜復(fù)雜,沒有一定的刺繡功底,是沒辦法繡好的,郡主這個......奴婢也是大致猜的?!?p> “既然婉繡這么難,那豈不是沒有幾個人會?”
“話是這么說,但這宮里精通婉繡的人還是大有人在,光我們尚衣局就有好幾個?!?p> 楚心瑜微微一笑。“難怪宮里娘娘們衣裳都那么精致,原來都是尚衣局的功勞,既然尚衣局人才輩出,想必許多衣裳都是用的婉繡吧?”
“郡主說笑了,婉繡極難把握,除非是極其盛大的宮宴,或者是主子們特意要求,否則我們是不會輕易用這種繡法的?!?p> 既然這種繡法極難把握,為何會繡在一塊傳遞信息的帕子上?
若按蘇承宇供詞上的說法,他是從東宮出來之后被人打暈的,醒來之后便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蔣妃的床上。
而那塊帕子在事發(fā)之前楊妃便撿到了,就算有人提前知道他要去東宮,在路上設(shè)好了埋伏,但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怎么可能用婉繡這種高難度的繡法,將帕子上的內(nèi)容全部繡好。
如果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便是這刺繡之人的繡法已經(jīng)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真可惜!難道就沒有人能快速地運用婉繡嗎?”楚心瑜一臉悵然。
陳尚服笑了笑。
“自然是有的,我的師父,也就是咱們尚衣局的白掌司,它就可以將婉繡運用自如?!?p> 楚心瑜惋惜道:“就只有她一人嗎?真是可惜,要不然宮里的娘娘們就可以隨時穿上精致又好看的衣裙了?!?p> 陳尚服嘆了一口氣?!笆前?,我們這些后輩還得加把勁啊?!?p> 楚心瑜立即安慰道:“陳尚服的技藝已經(jīng)出神入化了,你給太后的做的衣裙,我看得連眼睛都移不開呢?!?p> “郡主過譽了,我跟師父比,差得還遠(yuǎn)呢,承蒙郡主不嫌棄,奴婢才能來興善宮為你講學(xué)?!?p> 楚心瑜舉起自己的被戳成篩子的手指。
“陳尚服在我面前就不用謙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