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實的陳縣令
死了七個人?
顧轍心頭一驚,正想要多問些細(xì)節(jié)問題,結(jié)果兩人已經(jīng)是來到了縣衙門口了。
“詳細(xì)的之后再說,咱們先進(jìn)去吧?!?p> 說著,楊斌邁步先進(jìn)了縣衙大門,顧轍心里搗鼓了幾句古怪,也跟著進(jìn)了縣衙。
公堂處,
四位與魏家村案件相關(guān)的主要官員此刻都已到齊,縣令陳德宣坐在主位,他的面色凝重而又愁苦,哪怕面前的茶水由熱至涼,他都未曾喝上半口。
七條人命??!
七條人命就這么沒了,這可是自他升至樂平縣令以來面對的最大命案了!
而且最令他惶恐的是,上頭的太守大人已經(jīng)知曉這事了,責(zé)令命他五日內(nèi)查明真相,否則的話后果非常嚴(yán)重……
“李貴,王恒,太守大人已知曉此事,命我等五日內(nèi)偵破此案,還死去的村民一個公道,你二人抓緊時間,辰時就帶人火速前往魏家村,千萬記得,到了魏家村先安撫一下村民的情緒,倘若村民不配合,那也必須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萬萬不可用強(qiáng),聽到了嗎?”
陳縣令口中的二人,此刻皆是穿著黑色制服,披著玄色披風(fēng),這是捕頭才能擁有的豪華套裝,至于普通快手,只能穿著普通的皂綠色的打工人套裝罷了。
有著國字臉的李貴對于縣令的安排沒有異議,本分的答應(yīng)下來。
但一旁皮膚黝黑的王恒卻是站出來擲地有聲道,“大人,魏家村先前一案就歸我查辦,現(xiàn)如今魏家村一案才剛平息,卻又生一案,我身為捕頭更應(yīng)當(dāng)善始善終,負(fù)責(zé)到底,至于李捕頭還是待在衙門處理其他事端比較好一些,畢竟衙門也需要有人為大人分憂的……當(dāng)然,我此言之意并非是輕視李捕頭的能力,而是李捕頭的幾個手下實在是懶惰至極,不堪重用啊……”
說完,他還故意瞥了瞥李貴身后空空如也的位置,眉目之間盡是奚落之意。
果然,見李貴麾下眾快手竟然沒一個到場,陳縣令的眉頭也直接皺成了倒八,怒言道,
“李貴,顧轍楊斌王辰之等人呢?為何還未到場???他們的眼中還有我這個縣令嘛?!!”
這幾個兔崽子……
李貴這時候暗罵一聲,正要幫忙背鍋,結(jié)果三道身影這時才是姍姍來遲。
“大人,頭兒,我們來了,我們來了!”
顧轍其實在門外就已經(jīng)聽到王恒這家伙的排擠言語了,這家伙哪里是要善始善終,那分明就是不想把早就到手的規(guī)費(fèi)給吐出來而已,真踏馬的就不是個好東西。
上有老下有小的楊斌是最害怕被扣俸祿的,眨巴著比女兒家還大的卡姿蘭大眼睛連忙辯解道,
“大人,距離子時還有一刻鐘,我等并沒有懈怠的……”
“罷了罷了?!?p> 陳縣令最受不了這胖子的無辜眼神,扶了扶額就無奈道,
“現(xiàn)如今師爺已經(jīng)去備馬車了,距離辰時還善有一些時間,王恒,你趕緊與李貴等人談?wù)勎杭掖逡皇?,所有?xì)節(jié)都要娓娓道來,不得有任何隱瞞?!?p> 那王恒見陳縣令的確不可能再讓他獨(dú)自行事,也只能不情不愿的道出細(xì)節(jié),
“我初入魏家村時,曾經(jīng)看過魏璇一家飼養(yǎng)家畜的柵欄,的確是被大力撞壞的,而且斷層處掛著一些黃黑相間的動物毛發(fā),我嗅過那毛發(fā),騷味極重,且有著濃厚的血腥味,因此初步判斷是大蟲或者黑熊一類的禽獸下山捕食所為,而之后殺的那只大蟲脖處也確有著銳物刺傷的傷痕,說明家畜失蹤的確是那大蟲所為?!?p> “有理,你繼續(xù)說下去?!?p> 陳縣令聽的搖頭晃腦的,表情深以為然。
然而顧轍聽得卻是在旁連連冷笑,心頭腹誹道,這個陳縣令貌似也不大聰明的亞子啊……
“因此,我判斷這兩案根本就沒有絲毫聯(lián)系,畢竟大蟲一案了解之后,魏家村幾日之內(nèi)家畜都再無事端,而昨夜死傷的乃是魏家村魏延一家七口,且手法一致,皆是頸部受傷流血過多而死,因而我猜測此案應(yīng)當(dāng)是仇殺,并非與之前家畜失蹤案有任何的聯(lián)系……”
畢竟是個曾經(jīng)上過私塾的,王恒甩鍋那是甩的干干凈凈,愣是把同一個地方不到五日之隔連生的兩起案件硬生生掰成了兩件事。
而且最關(guān)鍵的是,陳縣令還真的信了!
佩服佩服,能坐上這個位置縣令一定很辛苦……顧轍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顧轍,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聽到嘆氣聲的李貴突然就cue了一下顧轍。
顧轍啊了一聲,正準(zhǔn)備拒絕呢,畢竟他一沒背景,二又沒實力,何必去得罪那姓王的。
但李貴卻是靠近了一些,暗中拍了拍他的翹臀低語道,
“有什么想法你就說,我給你撐著,他王恒不敢動你,別怕。”
“肅靜,李貴,你在與顧轍說些什么?還不快認(rèn)真聽聽,就五日的時間,五日?。 ?p> 顯然,陳縣令對于下屬交頭接耳的行為頗為不滿,正要惱怒的拍拍驚堂木,然而李貴這家伙轉(zhuǎn)手就把顧轍推了出來,
“大人,有關(guān)于王捕頭的說辭,顧轍說他有些想法?!?p> 嗯???
我什么時候這么說過了?
小顧徹底懵逼,正想要解釋,然而恰在這時,體內(nèi)的精氣卻又有了絲絲的漲動,轉(zhuǎn)眼一看,原來是王恒這家伙正一臉憤恨的盯著自己看呢。
他急了,
他急了,
他果然還是急了啊,
尤其和他對線的還不是李貴,而是我這樣的小嘍啰,他一定特別的暴躁……
顧轍本來還不想得罪人的,但見陳縣令一副求賢若渴的饑渴模樣。
轉(zhuǎn)念再想想,反正向來說一不二的李貴都說會罩著他了,那說也就說了,順便還能漲點(diǎn)修為,何樂而不為呢?
于是乎,顧轍拱了拱手緩緩道,“大人,其實卑職是覺得王捕頭的推測是有許多疏漏之處的?!?p> “哦???”陳縣令一副驚愕的模樣,“此話怎講?”
“顧轍,你可莫要無的放矢啊?!蓖鹾阍谝慌砸灾鹨暷抗饽?。
至于王恒身后的一班快手也是齜牙咧嘴的望向顧轍,只覺得以往這個絲毫沒有存在感的小捕快今兒竟然變得如此令人生厭。
顧轍沒有理會他們,淡淡道,“不知道大人和王捕頭對大蟲的生活習(xí)性可有了解過?”
“未曾,樂平一帶向來沒有大蟲出沒,莫非你知道?”
陳縣令很順利的上鉤。
王恒不屑的歪了歪嘴,“怎么?你又知道了?”
“回王捕頭,卑職的確了解一二,因為卑職曾經(jīng)看過一本傳記,里頭詳細(xì)記載了大蟲的生活習(xí)性,而且講得還頗有道理?!?p> 顧轍以著平靜的語調(diào)侃侃而談,“里頭說大蟲性子偏喜獨(dú)行,且對自己的身體極為謹(jǐn)慎,因為一旦受傷或是虛弱,大蟲便喪失了捕捉獵物的能力,且沒了同伴的守護(hù),那么等待著它的只有死路一條。
這其實和江湖上那些獨(dú)行俠客的搏斗習(xí)慣是一樣的,形單影只的他們在出手前必定會再三試探,直到確認(rèn)自己不會留下隱患和傷勢后方才出手,因為一旦受傷,那便意味著很大概率會被死敵找上門來……”
聞言,陳縣令突然瞪大了眼睛,“嚯”的一聲站起來,臉上逐漸流露出一種“我懂了”“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的恍然表情。
一旁的李貴也忍不住暗撫下巴,陷入沉思,顯然也有些開竅的跡象。
而王恒則是一臉惱怒憋屈的瞪著顧轍,他顯然也意識到這里頭的漏洞了,但終究是意難平啊。
這個小嘍啰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的啊?。?p> 他是想死嗎???
可能現(xiàn)場唯一沒聽懂的就是王辰之和楊斌了,這兩哥們初初一聽只覺得晦澀難懂,頭皮發(fā)麻。
直到面面相覷著看到對方眼中的迷茫之色,心里才各自平衡了不少——原來還不止我一個人聽不懂??!
竟然還有人沒聽懂,真的是蠢啊……顧轍無奈的搖搖頭,補(bǔ)充道,
“所以綜上所言,大蟲是絕對不可能因為幾只雞鴨而弄傷自己的,況且大蟲的前肢力量極強(qiáng),根本不需要臉探柵欄,只需要前肢一拍,或是輕輕一躍即可進(jìn)入柵欄,何必需要用頭去撞破柵欄呢?”
“好,很好,非常好?!?p> 陳縣令徹底高潮了,連連給顧轍鼓了好幾次掌,目光中流淌的皆是欣賞,
“那依方才所言,豎之你認(rèn)為家畜失蹤案和后續(xù)的魏家七口命案可有關(guān)系?”
得,
以前還一口一個顧轍的叫,現(xiàn)在直接就喊豎之了……
真實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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