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這天晚上,趙清允躺在沙發(fā)上睡著,迷迷糊糊間,感覺眉心處有溫熱蔓延。她緩緩睜開眼睛,一雙烏木般的黑色瞳孔映入眼簾。高挺英氣的鼻子,紅唇誘人。
“怎么睡在這里?”
熟悉的聲音把趙清允拉回現實,她猛的從沙發(fā)上坐起來,有些呆滯的看著顧成均,最后緩緩出聲:“你回來了?”
“嗯”顧成均點頭,聲音疲憊:“天氣這么冷,怎么在這里睡著了?”
“沒什么。”趙清允揉了揉眼睛:“我去給你放熱水洗澡。”
趙清允說著便要起身,卻被顧成均拉住,對方語氣溫和,帶著哄人的氣息說:“回房間睡覺,聽話?!?p> 這讓趙清允差點就忘了,忘了面前這個人其實已經出軌了。
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照進來,照在趙清允的頭發(fā)上和脖頸上。海藍色的大床上只有趙清允一個人,她將腦袋埋進被窩,想要繼續(xù)睡下去。
“清清,還不起嗎?”房門口傳來好聽的聲音,帶著笑意。顧成均一身家居服倚靠在乳白色的門上,身形修長,眼底的零星笑意,讓人想到詩經中說的——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趙清允沒有出聲,顧成均也不惱,繼續(xù)溫聲說:“起床收拾一下,今天去半月灣?!?p> 趙清允終于有了動靜,她拉下被子,不解看著倚在門口的人。
“怎么了?”顧成均看著床上的人兒,一副睡眼惺惺忪的模樣,輕笑著走過去,捏了下趙清允的臉頰。
趙清允搖搖頭,拉下顧成均的手,聲音疏離:“沒什么?!?p> “那我去外面等你?!?p> “嗯”趙清允點頭,起身下床。
趙清允穿了件粉色高領毛衣,白色長袖打底,配上直筒白色牛仔褲和同色系的運動鞋。及肩的黑發(fā)被她扎成丸子頭,杏眼閃星。
顧成均看著從房間出來的趙清允,走到趙清允面前,壓低身子。趙清允下意識的后退讓顧成均皺眉,他拉住趙清允的胳膊,問趙清允:“一會兒回顧家,會緊張嗎?”
“什么?”趙清允睜大眼睛,有一瞬間她覺得她幻聽了,剛才顧成均說的是——回顧家。
“結婚這么久,不該去一下婆家嗎?”顧成均笑著松開趙清允。
趙清允直到坐上去半月灣的車時,她都沒有反應過來,她用余光看向顧成均,她很想問顧成均,為什么在出軌之后要帶她去顧家?
顧家不同于趙家,趙家在S市也只僅僅商業(yè)政績。顧家卻是一個龐大的家族,商業(yè),政治,軍事。顧家人都有涉及。趙清允從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去拜訪過顧家人,她所能了解的,也是大眾所知道的。
車子最后在一座花園式洋房住宅停下,別墅依山而建,鵝卵石的小道,曲徑通幽。窗外茂盛的園圃,倒真如海子說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顧成均過來牽住趙清允的手,在趙清允耳畔輕輕出聲:“清清,別緊張。”
趙清允仰頭,對上對方的笑臉,佯裝笑意的點頭。她不是緊張,而是不懂,不懂顧成均的做法。
趙清允端坐在沙發(fā)上,面前的陌生人就是顧成均的父母。顧家真的一點都不似趙家,顧家的裝修都很奢華,卻讓趙清允覺得溫馨。
趙清允沖沙發(fā)對面的人頷首,聲音溫婉:“你們好?!?p> “你好”
說話的人是顧成均的母親——林天瑜。面容姣好,一舉一動拿捏的恰到好處,優(yōu)雅的就像大家閨秀。
“成均爺爺還需要跟成均聊一會兒,我們可以先聊一聊?!?p> “好”趙清允笑著說。顧成均剛進門,就被顧家老爺子叫走,想來也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談。
“我聽成均叫你清清,那我也叫你清清,好不好?”林天瑜笑著去握趙清允的手。
這讓趙清允有幾分不自在,但是也不好拒絕。趙清允只能點點頭:“好”
一旁的顧文昊一直沒怎么說話,神情肅穆,看起來非常嚴厲,絕對不是慈父一類。趙清允看了兩眼后,便沒有在繼續(xù)看過去。
“清清,你跟成均是什么時候認識的?”林天瑜問。
趙清允想了一下,然后微笑著說:“三年前,我在甜品店打工的時候?!?p> 從書房出來的顧成均,恰好聽到趙清允說的話。目光暗沉了一下,很快又消失不見。
“再聊什么呢?”顧老爺子笑著走過來。
趙清允轉頭望過去,顧老爺子是顧家的掌權人,這樣的人面上確實一片慈和。這讓趙清允微微有些詫異,她曾聽趙初程說,顧老爺子——顧生,為人心思深沉,善于偽裝。
“爸”一旁的顧文昊起身。
趙清允和葉天瑜同時也跟著站起來,顧成均跟在顧老爺子身后,謙遜有禮,但眼底好像又多了些疏離。
“都坐下聊?!鳖櫪蠣斪訐]了揮手,在一旁直接坐下來。目光直接看向趙清允,讓趙清允有些不安。
“你就是顧成均的妻子?”顧老爺子問,但是語氣卻不是那么友好。
趙清允看了眼顧成均,她很奇怪,為什么會有爺爺連名帶姓,不帶感情的叫自己孫子的名字。
顧成均以為趙清允是緊張了,過去握住她的手,聲音低沉且溫柔:“清清,有我在,別緊張。”
趙清允淺笑了一下,看向面前的老人,她問顧生:“阿均是怎么跟您說的?”
“阿均?”顧生斜睨顧成均一眼,輕蔑的笑了一下,說:“他跟我說你們結婚三年了?!?p> “三年?”葉天瑜驚呼,不可置信的看著顧成均,問:“成均,你為什么現在才告訴我們?”
“你們當結婚是過家家嗎?”葉天瑜蹙眉,“清清,你也跟著成均胡鬧?!?p> “媽,抱歉。是我考慮不周?!?p> 顧成均的表現比趙清允想象的要淡定,抑或是說顧成均從來就沒有擔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