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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關(guān)于做反派的特殊技巧

第三十七章 過去

  外面是夜色。

  夜色是燈紅酒綠。

  林崇坐在落地窗旁邊,面無表情地看著玻璃上,借由燈光折射出來的自己。

  他的臉很好看,哪怕如今將近四十。這是托了她母親的福,那個女人曾經(jīng)是他的噩夢,或許、現(xiàn)在也是。

  他曾經(jīng)以為當(dāng)那個女人死去的那一刻,他的夢就已經(jīng)醒了。

  直到他遇見梁辰。

  本來只是想買下那顆小行星的命名權(quán),給新認(rèn)識的女孩慶生。那個時候他是眾人眼中的浪子,多情深情。但實際上呢?

  連人設(shè),也只不過是為了討好人而已。

  濕漉漉的額發(fā)借著他低頭的那一瞬間,落了兩縷在他眼上,他沒有戴眼鏡,那雙過于黑的眼睛便毫無遮攔地露在外面。

  他并不近視,戴眼鏡只不過是為了遮擋自己那雙酷似蘇子晚的眼睛罷了。林家人的眼睛都是琥珀色的,從他的父親林樂舒,到他的姐姐,那位正統(tǒng)的大小姐,他們都有一雙靈動的琥珀色眼睛。

  他長得像蘇子晚,這點曾經(jīng)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他的爺爺,當(dāng)初的林家當(dāng)家,在那時候甚至希望他和蘇子晚一樣,死在火場里,如果不是他的奶奶,說畢竟是樂舒的血脈,或許他也活不到今天吧。

  他很感激他的奶奶,所以哪怕她看他的眼神時時刻刻都掩蓋不了厭惡,哪怕她對自己還不如對家中的傭人,他還是很想獲得她的稱贊。她讓他活了下來,這是不爭的事實。

  怎么樣能獲得她的稱贊,他小時候想了很多的辦法,而扮演林樂舒,是其中最有效的。幾乎完美的履歷、完美的禮儀、以及多情的浪子人設(shè),是他曾經(jīng)完美復(fù)刻了林樂舒人生的成果。

  哪怕是這樣,他的奶奶,還是能在他微笑著向她問好的那一刻,目露懷念的同時,脫口而出一句:“惡心的東西!”

  他那時候是怎么做的?他微微欠身,歉意地笑了笑,柔聲對她道歉。

  回想起那個時候的自己,林崇總有些看喜劇演員的意思,臺上的主角是自己,臺下唯一的觀眾也是自己。

  可惜不是互動劇,不然他就能邁步上臺,將過去的自己,狠狠地掐死在地上,甚至可能會厭惡地踩上兩腳……

  他的記憶里。

  蘇子晚是個瘋子。

  無可救藥的瘋子。

  林崇在年少的時候也曾想象過自己會成為什么樣的人,當(dāng)初的要求多么簡單啊,只是希望能不要像了蘇子晚罷了,母親對他來講,從來不是什么良善的詞語。

  他一點點的比劃著蘇子晚的形象,可笑的故意做出蘇子晚絕對不會做的事情。

  可他忘記了,這樣的事情,前提是他需要清楚的知道:按照蘇子晚的想法,她會怎么做。

  事與愿違,說的大概就是他這樣的人。

  他面容克制不住地扭曲,猛地一拳砸在鋼化玻璃上,悶咚一聲,整個玻璃窗震了震,力氣四散地均勻鋪開,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玻璃窗上,那張和蘇子晚那么像的臉,那么像的神情。

  終于,他活成了蘇子晚。

  林崇脫力地順著玻璃窗滑坐在地上。

  這么多年啊,他回首前路,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一步步走過來的。所有人都說他前途坦蕩,背靠林家、陳家,自己能力又強(qiáng),年輕俊美,甚至不少人說,他將來的成就,一定會遠(yuǎn)超他的父親林樂舒的。

  林樂舒啊,林樂舒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如果說,蘇子晚是瘋子,那林樂舒大概是不能控制這個瘋子的不稱職醫(yī)生。能醫(yī)治蘇子晚,卻只隨著自己的心情喂藥。只有林樂舒在的時候,蘇子晚才會像模像樣的扮演人這個角色。

  她看林樂舒的眼睛里,永遠(yuǎn)有光,一閃一閃地,給所有人帶來災(zāi)難。

  就像梁辰看那片漆黑的天空時,一樣讓人不解,一樣讓人害怕。

  所有人都以為,當(dāng)梁辰拒絕將命名權(quán)賣給他時,他心中一定是充滿了被挑釁的怒氣,才會在之后和梁辰杠上,想方設(shè)法地讓梁辰身敗名裂。

  不是。

  在天文室第一次看到梁辰的那一刻,他在那一瞬間,根本沒有聽清楚梁辰對他說了些什么,他害怕得上下牙都在打顫,想逃跑卻又不敢。

  直到梁辰下了逐客令,就像那個女人揪著他頭發(fā)叫他滾一樣,他才敢、才能耗盡渾身力氣才能支撐著自己的雙腿,邁步離開那間天文室。

  他努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前方,小心翼翼地控制著自己的身體,盡量不讓自己出現(xiàn)異狀,卻還是在出天文室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正在往里走的文寧愿。

  那個年輕人扶起他的同時,輕聲道歉,錯身后繼續(xù)往里走。

  他也在那一瞬間,看到了對方的眼神。

  太過于熟悉,就像是每每在噩夢中驚醒,回想起小時候的自己看蘇子晚時候的眼神,孺慕、又好似能隨時崩潰。

  他邁步往出走,身后模糊傳來了,梁辰失望不滿的聲音,和文寧愿輕聲道歉的聲音。似乎是文寧愿提出的觀點,被梁辰用數(shù)據(jù)否掉了,而指給他的課題,文寧愿的進(jìn)度又十分緩慢。

  他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一切。

  雖然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多年,卻又仿佛真真切切就是昨天,一切的細(xì)節(jié)都那么清晰,林崇甚至能清晰地記得林樂舒死的時候,開的那輛車的車牌。

  那天晚上,林樂舒打電話說要來家里。

  蘇子晚像往常一樣,穿著挑了一下午的裙子,蹦蹦跳跳地去迎接,他關(guān)在小臥室里,被勒令不準(zhǔn)出來。她不喜歡任何人打擾自己和林樂舒,向來是這樣,只要林樂舒出現(xiàn),她就恨不得他從這個世界消失。

  雖然,明明,是她要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可是,開門進(jìn)來的,卻是兩個老人,林樂舒冷著臉跟在她的身后,她就像完全沒有看到他的表情一樣,開心地掛在他的臂彎。

  老人一進(jìn)門先是怒氣濤濤地詢問自己的女兒呢?

  蘇子晚笑得好看,卻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林崇背靠著小臥室的門,聽著外面的動靜,想起冰箱里放在西紅柿旁邊的眼珠子,和放在底下冷庫里的頭,還有偶爾會不聽話、在打開冰屜時會擠出來的手,琢磨著要不要禮貌地和外面的人說一聲……

  林樂舒來這里時,偶爾會給他帶幾本繪本,那上面似乎說,聽到別人發(fā)問,懂禮貌的小朋友應(yīng)當(dāng)及時回答的。

死于昨天

我覺得我在寫恐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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