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天亮得晚,黑得早,剛才還是日頭偏西,這會兒太陽已經(jīng)完全落下山頭看不見了。
劉司思三人走過之處,時不時有入穴的蟲蟻走獸倉惶出逃,歸巢的鳥兒兀然驚起,
“怎么還是在山里打轉(zhuǎn)呀?”
司琴本來以為走出桃花陣,通過桃淵迷宮,穿過桃煙霧,很快就能看到城市了,沒想到從黑夜再次走到了黑夜,她們還在山里打轉(zhuǎn)。
“一直往南,明天天黑前,我們就能到達(dá)新樂城?!?p> 劉司思指著前方,告訴司琴和司棋。
“小姐,安城也在南邊嗎?”
司棋聽說望月就在安城,于是問道。
“安城在我們的北邊?!?p> 劉司思停下腳步,轉(zhuǎn)身指向前方,“從這里走過去估計需要三天的路程?!?p> “小姐,月姑姑不是在安城嗎?那我們?yōu)槭裁匆バ聵烦悄??”司琴問道?p> “我們直接去京城,然后再通知月姑姑與我們會合?!?p> 劉司思打算自己先探查一下情況,有完善的計劃了,再通知望月等人。
夜色越來越濃,視線變得不再那么清晰,很明顯已經(jīng)不再適合趕路。但山里蛇鼠豺狼眾多,林子里視野狹小,且不適宜堆柴點火,不是歇息的好地方。只能披荊斬棘繼續(xù)前行,不得不說她們的運(yùn)氣還是非常好的,半個時辰后,她們走到了一條溪流旁。
溪流很窄,約莫一人多寬,令人稱奇的是這條溪流完全是在石頭上方流淌,彷佛溪水的下側(cè)還有條無聲的石流。而溪流兩邊也無高大樹木,只有低矮的小草從石縫里冒出來,為溪流增加點點綠色。
“小姐,你看那塊石頭好平,好大,我們就在這兒休息吧!”
司琴指著不遠(yuǎn)處一塊平整的巨石,興奮的說道。
“就這兒吧?!?p> 劉司思站在巨石上,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視野極佳,如果有什么豺狼、虎豹出沒,一眼就能發(fā)現(xiàn),做好準(zhǔn)備。
“小姐,您先歇會兒,我去撿點柴來。”
待確定下來后,司棋準(zhǔn)備去撿點柴,而司琴則信誓旦旦地說要去打點野味兒回來,給大家開開葷。
劉司思打算看能不能補(bǔ)兩條魚來烤著吃,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小溪里的魚兒都只有拇指大,塞牙縫都不夠,只好作罷,坐在巨石上看著腰間的黑羽發(fā)呆。
“看到我腰間的黑羽,他一定能認(rèn)出我來吧?”
神游之際,一陣悉索之聲從遠(yuǎn)處傳來,辨不清是人還是獸。劉司思當(dāng)即熄滅火把,悄悄向聲源處靠近。
“哎呀媽呀,怎么還追呢?早知道這么難纏,我一定堅決不來趟這趟洪水。”一個身穿紅色的男子一邊向劉司思的方向飛逃,一邊碎碎叨叨念個不停。
他的身后,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正從容地追過來,渾身散發(fā)著寒氣,如數(shù)九寒冰冷徹人心。
“這里怎么會有人打斗?”
不等劉司思細(xì)想,紅衣服的男子已經(jīng)快要飛奔到了她的生前。
“別當(dāng)?shù)溃熳岄_?!?p> 紅衣服男子看到前面有人擋住去路后,邊喊邊查看身后的男子距離自己還有多遠(yuǎn),然而黑衣男子距離自己竟只有幾丈遠(yuǎn)了,突然急中生智,一把抓過劉司思,將劍橫在劉司思的脖頸上。
“抱歉,得罪了?!?p> 然后看向身后的黑衣男子,“你,馬上停下,不然我就殺了她?!?p> “程天笑,你莫不是一個傻子?用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來威脅本王,以為本王就會放過你了嗎?”
話雖這么說,但黑衣男子還是在一米外停下了腳步。
紅衣男子討?zhàn)垺?p> “六皇叔,我只是聽說您武功天下無雙,一時好奇,就看在沒給您造成什么損失的情況下,放我一馬吧,我保證以后再也不出現(xiàn)在您面前?!?p> 黑衣男子冷哼一聲。
“一時好奇,就來刺殺本王,膽子倒是不小。”
“我這個人,向來就是膽子比較大?!背烫煨氐馈?p> “做錯了事,總要付出代價!”黑衣男子冷聲喝到。
“別,別動,再動我殺了她!”
看著黑衣男子靠近,程天笑有點慌神了。
“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你要殺便殺吧?!?p> 黑衣男子一看程天笑的模樣就知道他有賊心沒賊膽,時刻尋找最佳的時機(jī)。當(dāng)他說出這句時,他明顯看到程天笑有點慌了,眼神飄忽,在尋找退路。趁程天笑分神之際,一個飛鏢射出,只撲其面門。
眼看飛鏢將近,程天笑一把推開劉司思,只聽鐺一聲,程天笑原本橫在劉司思脖頸的劍與飛鏢擊在一處。
而下一刻,六皇叔的劍卻抵在了程天笑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