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廳會議結束后在通往基地的巴士上,參加會議的幾人狀態(tài)很好。
陸延丞身旁的男人是他多年的搭檔。
“今天川隊可是出盡風頭了,一個禁賽的人,居然可以在省代表會上率先發(fā)言。”
旁邊的人說著酸話,陸延丞卻滿心不在意。
“他是隊長,應該的?!?p> 聽到他并沒有因為一些事情敵對盛川,那人還舒心笑了笑:“你小子,竟然還會為川隊說話的。”
陸延丞心里也在權衡,明知道他是情敵,也是未來他奪金最強勁的對手之一。
就這么一個,在愛情和賽場都壓他一頭的人身上,他竟然沒有半點恨意。
如果有,那也是做了夢都想擊敗他的激情。
“可能是嫡系師兄的原因,他好,也是師門榮耀?!?p> 巡回總決賽回來,陸延丞一蹶不振。他肉眼可見的頹廢了許多。哪怕教練和隊友們說過多少遍雖敗猶榮,可他仍然過不去心中的那道坎。
民族榮譽感不甘敗給勝后挑釁的日本隊選手。
以及同出師門的師兄一次次打敗的人,居然贏了他。
搭檔轉(zhuǎn)頭看著低下頭顱的陸延丞。
不同于盛川,是高中體育生出身。他們從小就被家長帶去各地奔波比賽,因為興趣因為熱愛比別人選擇的要早很多年。
當年被省隊選拔,因為足夠出色,陸延丞被當年的虎將張教收入門下。張教退役早,可留在乒壇的傳奇卻不少。
而搭檔自己去了王教的門下,打法沒有張教猛烈,而當年他的嫡系師兄,是周世南。
盡管各有千秋,可至今無人能打破那個虎將的傳奇。所以,當年陸延丞是昂首挺胸的,打入張門。
“陸延丞,從前的你絕不甘心從不活在別人的光下?!彼f。
他至今也從未甘心,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只是無聲的嘶吼。陸延丞心里明白,空有不甘是徒勞的。
懷念起省隊的日子,他總是有說不完的話,因為要強,從來沒有承認過的,羨慕誰的話。
“我從小就是最好的,所以我在同齡人中率先進了省隊。可盛川,他從一開始就是張教練最得意的學生。他不像我,費盡千幸萬苦,努力到這般境界。他逃訓,還以各種理由偷奸?;蓮膩頉]有人去怪過他。因為他總能輕松贏過省隊所有人。”
“我初來乍到,看著身邊都是大我許多歲的哥哥,他們在一起談笑,我只能對著墻壁練拍子。我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努力了很久,仍然是籍籍無名,根本打不出省隊??善褪沁@樣的盛川,卻免格從省隊提升到一隊。進入一隊要走時,他甚至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p> 搭檔反而沉默了。
陸延丞在他們之間實在是太出色,所以沒有人會想到,這些年他不吭不響的究竟受到了多少打擊。
盛川不僅是他的偶像,更像是假想敵。
“我太自負了。以為只要不斷努力,總會超過那個天才。盡管我也進入了一隊,可我跟他永遠都有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p> 兩人經(jīng)久未語,人常道只要努力定能成功,真的是悖論。
可放棄定不會有結果不是,這是真實的。
很努力不停的努力,才會無限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