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收尾
釘崎野薔薇用公主抱的方式帶著昏迷的藤原夜一坐著電梯來到了四樓,神色輕松地看著電梯門打開,果然,像是電話里說的那樣,自己的老師已經(jīng)來到了這里。
“呦~小薔薇與小夜一來了啊,這里的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啦!接下來交給警方就好,那些被監(jiān)禁在地下一層的姑娘們也會被解救出來的,我可是帶著那些姑娘的謝意過來的啊~”
隨意的解釋著,五條悟無視了自己臉頰上多出的某個不和諧的唇形印記,指了指某個房間,俏皮的說道。
“那個房間就是極道組織黑崎組組長黑崎長平的葬身之地了,他跟自己的副手開槍對射,雙雙斃命,兩個死人而已,沒什么好看的啦,對了,薔薇,你們收集的證據(jù)給我一下,這些東西有大用?!?p> 他說的果然沒錯,看來當時他確實不是在搞黃色。
問題是,他殺了那么多的人,不會被追究責任嗎?
釘崎野薔薇看著懷里的少年,咬了咬牙,遞交出儲存卡與記錄表的同時,還是開口問道。
“走廊里死去的那些極道分子……”
“那當然是死去的邪咒師做的啦,跟你們可沒什么關(guān)系,而且你們殺死了接近一級的邪咒師,可算是個大功勞呢,對于如此優(yōu)秀的你們,說不定學(xué)校還會給你們獎勵些什么?!?p> 說著說著,五條悟看向藤原夜一的臉色也嚴肅起來。
“夜一的傷勢很重,需要靜養(yǎng)。
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校方,只是硝子現(xiàn)在不在東京,所以只能簡單處理一下。
你們直接坐電梯去停車場,坐伊地知開的車回學(xué)校吧,畢竟,我看小夜一傷的挺重,是被強大的敵人擊倒了嗎?”
“這個……”
釘崎野薔薇聽到五條老師問自己藤原夜一傷勢重的原因,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低聲回應(yīng)道。
“夜一的傷勢,其實是我的失誤……”
“哦~那下次可要注意了……”
五條悟深深的看了釘崎野薔薇一眼,若有所指的開口道。
“哦,對了,我記得這小子上一次事件中也是因為救了一個女孩子而受傷,卻沒想到這一次還是因為女孩子而受傷,看來小夜一命犯桃花呢~”
釘崎野薔薇聽完五條老師的話,神色復(fù)雜的低頭凝視著傷痕累累的藤原夜一,卻沒有說什么,轉(zhuǎn)身走進電梯。
哼,藤原夜一救了其他女孩子,關(guān)我釘崎野薔薇什么事情?
深色的【帳】早已散去,原本被【帳】所阻攔的那些恐懼的民眾,被警察‘安撫教育’了一番,終于意識到自己所感知到的東西居然是‘群體癔癥’,放下心來被釋放的同時,也偷偷留了一個心眼。
果然,日本政府把民眾都當傻子啊。
終于,烏云散去,太陽再次灑下光明。
東京,六本木地區(qū),公墓附近的一座廢舊大樓。
長時間籠罩著的詛咒的氣息緩緩消散。
里面走出了三個身影。
虎杖悠仁左手拿著咒具【屠坐魔】,右手拉著小男孩的小手,有些擔心的看著旁邊冷著臉的伏黑惠。
“惠,你說,夜一跟釘崎會不會出事???”
“悠仁,你沒發(fā)現(xiàn)咱們的五條老師把咱們送到這里后就消失了嗎?他一定是放心不下,有五條老師在,他們兩個是不會出事的。”
聽著伏黑惠充滿說服力的分析結(jié)論,虎杖悠仁的臉上卻仍舊帶著些許失落。
“惠,你說,我們是不是也應(yīng)該去?。课摇?p> 伏黑惠卻是打斷了虎杖悠仁的喃喃自語,右手搭在虎杖悠仁的肩膀上。。
“悠仁,他們有他們的工作,我們有我們的任務(wù),祓除詛咒也是很重要的事情,至少,我們還救出了一個無辜的孩子,現(xiàn)在的當務(wù)之急,是先把孩子送回家!”
“是啊,這個哥哥說的對,大哥哥,你別難過了呀。”
小男孩擔心的看著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低頭看著可愛的小男孩,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再次拉起了對方的小手,釋然的笑著說道。
“沒事,我們回家!”
“嗯!”
伏黑惠驚訝的看著忽然拉起自己手的小男孩,猶豫了一下,卻沒有松開。
伴隨著落日的余暉,小男孩夾雜在兩個少年中間,拉著兩人的手緩緩向著遠方走去,影子越來越長……
豐島文雄受到熟人的幫助,沒有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在奇怪的護罩消失之前,成功抵達了醫(yī)院。
堅決的拒絕了醫(yī)生住院的建議,吊著繃帶從醫(yī)院里走出來。
經(jīng)歷了一天的麻煩事,沒有心情徒步行走的他,最終還是選擇坐進昂貴的出租車里。
天色已經(jīng)越來越暗,原宿的繁華卻從未改變。
而原宿,只不過是隸屬于東京的一小部分。
車窗外閃爍著美麗而富有文明氣息的燈花,年輕人三五成群的嬉笑著走在街邊,享受著青春的美好。
穿著短裙化著淡妝的女學(xué)生打扮的少女,面帶羞澀的被男同伴或是禿頂?shù)闹心甏笫謇M不遠處的粉色hotel,度過又一個雙贏的夜晚,履行著為政府創(chuàng)造人口的義務(wù)。
豐島文雄嘆了口氣,從目眩神迷的燈光中挪開視線。
紙迷金醉的夜生活,也是曾經(jīng)的自己所妄想的。
拋開令人感到窒息的社會階級的壓迫,不想成為社畜的自己,選擇走上了另一條道路。
然而,與電視劇里風(fēng)光的境遇不同,所有妄想著憑借‘道義’出頭的家伙,都會被現(xiàn)實里的巴掌狠狠的打醒。
沒有狠辣的決心,優(yōu)秀的能力與廣闊的人脈,在極道組織里,自己就是個屁!
幾年的拼搏下來,除了失去了右臂,自己又得到了什么呢?
一點點的看病費用?
還是……
一臉肉疼地走下出租車,看著眼前一副破敗荒蕪的合租房,豐島文雄忽然產(chǎn)生了一種恐懼。
對于此刻的他來說,這種恐懼,比他差點死在事務(wù)所里都要讓他難受。
他怕見到自己的母親,那個滿頭斑白彎腰駝背的老人。
他怕老人關(guān)心的問他,為什么斷掉了一只胳膊。
他更怕的是,那個老人對他露出失望的目光。
豐島文雄一臉茫然。
自己有多久沒有回來了?
有幾年了吧?
從自己成為黑崎組的外圍保安,自己就被整日嘮嘮叨叨的母親搞得厭煩了,反正有員工宿舍,索性就搬了出來。
自那以后,自己就沒有回來過。
再也沒有聽到過老人的嘮叨。
甚至因為覺得老人的電話與短信過于頻繁,自己還在手機上下載了一個屏蔽軟件,把老人的手機號屏蔽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老人的身體一向很好,以后有的是機會去解釋自己沒收到消息是因為工作忙……
心里卻是一直想著,等自己打拼出一番天地后,帶著老人享清福。
可是,平時連母親打來的電話都懶得接幾個的自己,真的是帶著為母親好的想法搬出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