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挖坑埋自己
周意這次畫的格外用心。
她從小學(xué)畫,師范讀的是美術(shù)系,后來當(dāng)了老師,美術(shù)老師很清閑,空余時(shí)間也喜歡揮毫潑墨。
那是沒生孩子、沒為生計(jì)操心之前。
后來,閑情逸致消損在了油鹽醬醋里,偶爾哪天想起,攤了紙?zhí)崃斯P,沒畫幾下還要受到丈夫的冷嘲熱諷,興趣更沒了。
她是在對姚德偉徹底死心后,才又把這個興趣撿起來。得過幾次獎,作品還上過報(bào)紙,但到底只是個興趣,換不來多少錢,沒有給雜志畫插畫來錢多,而她永遠(yuǎn)都缺錢。
只有貝拉喜歡看她畫畫,端著小胳膊坐在旁邊,畫一筆,看一眼……才是多久之前的事啊,女兒怎么就開始戀愛了?
周意的葫蘆是蘸著心酸畫出來的,心酸太多,所以畫了好幾遍。
最終成稿自己是挺滿意,萬九洲壓根不懂畫,一看畫中的東西自己看懂了,就認(rèn)為畫的甚是好!
“看這葫蘆畫的,多像,多富態(tài),妹妹你真是大師啊!”絕非奉承,他夸的發(fā)自肺腑。
周意哭笑不得,雖然算不上知音,被夸總是舒服的。
“你喜歡就行,一幅畫真不值什么錢——”
“值錢!這是藝術(shù),都不能用錢來衡量!”萬九洲言辭激動,好像是誰輕視了他的作品。
行吧,他說好就好。
臨走前,萬九洲又要請飯,被周意給婉拒了。萬老板送她到門口,突然又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過幾天我還有件事想麻煩妹妹,不知道行不行!”
這還逮住她不放了。
周意也不能說不行,“您說。”
“哎呀……這個……改天我再約你出來細(xì)說吧。”他支支吾吾又不痛快挑明。
就這么神不知鬼不覺地又定了一個飯局,還是個不能推的飯局。你要說不吃飯,那就是不想幫人家忙,你要是想幫人家忙,那就得去飯桌上問是什么忙。
剛被人家捧完的周老師,怎么好意思拒絕?萬九洲這種約女人的手段,且夠兒子學(xué)的。
夢夢跟萬柔打算注冊自己的服裝品牌,讓姚貝拉幫忙起名字,周末把人拖到店里,萬少謙也跟著。
“怎么回事萬醫(yī)生,現(xiàn)在是對我們貝拉寸步難離了嗎?”大家打趣。
一說姚貝拉就來氣,“謙哥就休一天,還不讓我們約會,是人嗎?”
“在這不一樣約么,來來來,先說正事!”最沒人性的就是萬柔。
姚貝拉跟他們幾個商量品牌名字,萬少謙就乖乖坐在旁邊聽,眼睛時(shí)不時(shí)往女友身上瞟一眼。都說兩個人有沒有愛,看眼睛就能判斷出來,真是不假,萬醫(yī)生的愛都要淌出來了。
肚子里沒幾兩墨水的哈維,無心起名,注意力都在觀察他倆身上。
“奇了怪了,我怎么就不生氣呢?”他嘀咕一句。
“你生什么氣?”萬柔問。
“以前但凡有人打我們貝拉主意,我就來氣,現(xiàn)在他倆黏的都膩歪,我居然可以接受?”他發(fā)出靈魂自問。
“還不是因?yàn)樾睦镉腥肆恕!毙“滓徽Z中的。
哈維被人戳破小心思,氣惱否認(rèn):“我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