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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緝兇錄

26套中套

末世緝兇錄 蒙恬小姓張 2974 2021-09-27 11:16:28

  可惜,彈射艙門上的控制器被人撬走了,奧利爾中士還得繼續(xù)關(guān)下去。而且,他也只知道把他關(guān)在這里的人,是陸展元和王迪。

  佐爾三個人是內(nèi)奸的嫌疑,等于坐實了。

  但是,楊搓著后脖子,依然覺得事情有古怪:

  照奧利爾中士給的證詞,彈射艙里現(xiàn)在能看見的,除了四個血虻子原先登陸時的兩架小飛船,只剩一架張大姐他們的古董戰(zhàn)斗飛船。

  如果真是女匪首貪小便宜,為什么不把張大姐詐來的古董全開走?就算開不走,也該搗毀剩下的艦載飛船才對。

  亦或者他們是被殺人滅口了,丟失的古董飛船只是為了掩人耳目?!

  作為旗艦代理指揮官,楊自己提審了佐爾。他甚至還給佐爾帶了一條毯子。

  佐爾沒看楊,就裹上毯子,躺到了墻角里。

  楊也在他身邊,找了個地方坐下,背靠著墻。

  好半天,兩個人都沒出聲。終于,楊先開了口,他問佐爾為什么想從軍。

  “……”

  佐爾望著地窗上、偶然閃過的恒星光環(huán),咬著毛毯上的一根線頭:“我……是個軍迷,很喜歡軍艦上的各種設施?!?p>  因為他實在沒法告訴楊,他父親雖然很有用兵家的謀略和才能,卻無法入伍。而男人們的夙愿是超越自己的父親。所以,他才鐵了心要當兵。

  再深究,佐爾的心底里,更希望替父親實現(xiàn)他無法實現(xiàn)的夢想,讓父親為自己驕傲。

  “為什么不考老工兵學院?那里要求的相對松一些……”

  佐爾閉上了眼睛。他當然想!可是因為祖父年輕時犯的錯兒,他連辦個日灼暫住證的資格都沒有。每次社區(qū)臨檢外來人口時,都不得不跑到大街上避風頭。

  所以,沒辦法提交入學申請要求的證明文件。

  佐爾真恨不得楊痛痛快快問自己,是不是其他人說的內(nèi)奸主謀。就在他努力鼓起勇氣去嘲笑楊,把他這么個大反派放上船的時候,忽然聽見左邊傳來一陣鼾聲。原來是楊困得先睡著了。

  “你!喂,楊指揮官,你就這么睡著了,不怕我害你嗎?!”

  佐爾抱著毯子站起來,踢踢楊,他越發(fā)睡得連嘴都張開了。

  長發(fā)的“主謀”看看毫無心機的艦長,就跟他坐成一個直角,并替他搭上一半的毯子。

  四個小時后,楊自己驚醒了。

  原來在夢里,他朦朦朧朧地想起來,雖然彈射艙門控制器被摘掉了,但是如果用緊急能源匣進行應急驅(qū)動,就能強行打開那門,把中士放出來。

  楊一骨碌爬起來,去找張大姐。

  但是,這個始作俑者還吃驚地張大了嘴:“楊,虧你腦瓜靈活!可……這艘艦船……現(xiàn)在太缺能源了?!?p>  叫張大姐恩赦了的陸展元和王迪,也都成了她的應聲蟲:

  “是啊……上尉,現(xiàn)在,所有能找到的能源匣,都早放進熱核動力爐里了。除非艦船熄火,否則實在拿不出任何一個來……”

  “指揮官,咱們實在沒法把中士放出來……”

  這會兒,其余人都被張大姐趕去中艙,頂起實際崗位來。沒有人可以幫楊說話。

  身材粗壯的中年婦女嘆了口氣,拍拍翹在桌子上的胖大腿:

  “別擔心,中士暫時有水有吃的,也能撒尿……再有十幾個小時,咱們就能到謝林堡了。拿到能源匣,就把他放出來。”

  按張大姐的說法,四個血虻子走時,留下了去謝林堡的蛛絲馬跡。

  雖然這個說法,很敷衍人,但是,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只是,去往謝林堡的路上,55條船艦里,17條船不見了。

  楊急得甚至開始幻聽。他去各艙巡查時,總覺得底艙的維修雜物房里有些動靜。但是打開門一看,里面連個蟑螂都沒找到。

  為了安慰楊,張大姐說服大家,以“現(xiàn)在掌握了謝林堡的確切位置,亟需每個人干活”為理由,把拒不認罪的佐爾也恩赦了。

  趁張大姐不在,指揮室里只有他和楊兩個人,佐爾小聲說:

  “上尉,胖阿姨的想法很好。但是,我們只有兩駕血虻子的破爛,一架老古董沙魯爾,還都夠不著!那55,不,38艘破爛艦船,大部分也無法開火。萬一到了謝林堡、又找不到比格少校,大家豈不要變謝林堡的后備物資了?”

  楊也贊同這個想法。

  只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向“發(fā)現(xiàn)來的謝林堡方向”,飛了9個小時。如果再改變航線的話,就等于白白浪費了18個小時的能量。

  剩余的38艘船艦,很可能因為在半路上用盡燃料,變成空長著船型模樣的太空垃圾。

  楊第一次知道屁股底下都是針,是什么意思了。他連食堂大哥送來的蛋白質(zhì)膠囊,都想跺爛。

  佐爾看著楊愁眉苦臉,就輕聲提議,不如把剩下38艘船的能源,集合到其中10艘上,大家還是按照原計劃去林奇-德爾塔星域,跟比格少校會合。

  但是,楊卻搖了搖頭。

  中艙的魯爾,正義務為楊做通訊兵。她看看屏幕上的楊,又看看旁邊不遠處跑來跑去的小保羅。這兩個人把她拉回了過去。

  小保羅像極了她的表弟馬克西姆-法蘭克-謝爾蓋。而楊的樣子,則讓她想起了在火曄行星做最高指揮官的父親。

  雖然父親因為私生活方面很“任性”,和母親分開了,但是,原先每年夏天都去父親那里度過的魯爾知道,作為指揮官,必須考慮整盤大局:

  如果,楊連謝林堡方案都沒試試,就采取這個棄船整合方案,一定會瞬間瓦解整個艦隊的團結(jié)。

  而且,她也能隱隱感覺到,楊那顆心里還保有著一股義氣:只要還有小小希望,他都不要放棄團隊里任何一份子。

  只是,調(diào)轉(zhuǎn)方向飛到第10個小時,張大姐也沒有給出謝林堡的坐標。她還慫恿老麥、找其他船上的人,打起網(wǎng)絡撲克來。

  于是,這關(guān)鍵的最后八小時里,僅有的38條船上、不到240個人的迷你艦隊編制里,就搞起了“第一屆謝林堡杯夠級撲克大賽”來。

  每次楊要去勸阻張大姐,都被張大姐用吐沫,貼他一臉紙條胡子。

  “楊上尉,你放心吧。我別的經(jīng)驗沒有,戰(zhàn)斗經(jīng)驗,還是有的。哈哈哈哈!”

  結(jié)果,離所謂的謝林堡位置,還有4個小時航距的時候,又有兩艘艦船不見了。除了撲克組成員外,其他的人,甚至連最不愛操心的陸展元和小保羅,都緊張得不時撞在墻角上,或叫寬敞的大門卡住。

  魯爾也趕去找張大姐,正好遇見老麥正帶著埃里克、地中海、餐廳大哥,和阿爾伯特中士,大殺四方。

  五個人作為旗艦代表的兩組代表,跟其他艦船上的撲克隊,斗得你死我亡。

  一向?qū)︳敔栍星蟊貞拇蠛影柌匾苍谂d頭上。他不好意思地合十一下雙手:

  “最……最后一把了!再給我一點時間!馬上就好!拜托!”

  實際上,在老麥一路向前狂沖的撲克技術(shù)掩護下,阿爾伯特中士迎來了人生中、首個“一覽眾山小”的快感。

  作為一個精力極其充沛的壯年男人,他的本能是追逐成功,又怎么能停得下來呢?!于是,他對魯爾-大流士許諾的“最后一把”,無限增加著……

  眼看離張大姐許諾的目的地、還有不到一個半小時的航距,她依舊沒有給出一個準確的謝林堡坐標,和可行的計劃方案。

  楊決定,不能由著張大姐繼續(xù)胡來。

  “張準校,我不是要質(zhì)疑您的能力,只是我們不能這樣迷航下去!”

  “上尉,那您是想說,我是司長派來害您的嗎?”

  張大姐不動聲色地,喝著最后一罐無糖可樂,問。

  她倒是不打撲克,還把兩只腳都翹到指揮室控制屏幕前。

  雖然這個坐姿,雪諾恩上校也做過,但是上校的兩條長腿極其優(yōu)美。相比之下,只有兩條胖短腿的張大姐看起來就像個簸箕,墩在臺子上。兩只胖手還在臺面上敲打著。

  她像是在欣賞撲克大賽的切換畫面,又像在觀看全息雷達地圖。仔細看,她甚至把時時雷達掃描圖,轉(zhuǎn)換成了糊弄人的靜止戰(zhàn)斗地圖。

  楊張口結(jié)舌,他被張大姐戳中了心事:

  自己無緣無故上了這支沒有足夠能量和給養(yǎng)的補給艦隊,這樣單純地去送死,難道不就是司長的詭計嗎?

  看見佐爾從門口露頭進來,張大姐收起了她的招牌笑容:

  “上尉,你這么想,是當然的。大家如果遇到類似的情況,也都會這么想?!?p>  楊卻覺得,張大姐根本是在否定自己的邏輯。他決定直球?qū)Q:

  “難道不是嗎?”

  “沒有,我這是在肯定你來著?!?p>  張大姐挺起了后背,因為全息“靜止”戰(zhàn)斗地圖的角落里,還有一個動態(tài)小窗口:一群小型戰(zhàn)斗機,無聲無息地包圍了楊剩余36艘老舊艦船的混編。

  她等待的時機終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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