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順著滑坡光河,回到了熟悉的洞窟中,水里有很多光魚,肉壁上有螢火蟲。不過這次,水面上浮著尖尖的魚鰭,竟多了三條鯊魚。
李書文體內(nèi)還有念氣,但手槍的子彈早就打空了。陳勝把傘劍扔到李書文手上,李書文對其附魔,隨手揮舞幾下,便把沖上來的兩條鯊魚宰殺了。
剩下那條見到狀況不對沉了下去,不敢再露面。
眾人立刻爬到漂浮著的一塊塊船板上,盡量讓身子離開水底,免得受到那條鯊魚的襲擊。
李書文把傘劍還給陳勝,看到陳勝腰上還別著他的槍,便要了回來,里面還有一彈夾子彈。他潛了下去,想要把剩下那條鯊魚殺了,順便看看有沒有其它危險生物。
差不多有十分鐘,他才浮上來,對眾人說道:“鯊魚是殺了,但水里還有海蛇,可能有劇毒,藏在一些水草和珊瑚礁里不見了?!?p> 林飛燕臉色大變,使勁往木板上爬,在水面上晃來晃去,但雙腳始終落在水里,不能安心。
同樣是女性,安妮·布洛克倒是冷靜多了,咯咯的笑道:“小燕子,你這樣不安分是怕它不來咬你嗎?”
林飛燕見她大半身都在水里,頓時冷靜了很多,回道:“你不怕死就這樣好了,它一定會先咬你的?!?p> “??!”安妮·布洛克突然驚叫一聲,捂著下身哭了,“嗚嗚嗚,都怪你,它真的咬我了。”
“你省省吧!”林飛燕才不信。
“嗚嗚嗚,咬在我大腿上了。不信你過來,給你看看,啊啊啊,好痛啊,我快死了,快給我XD。”
林飛燕沒理會。
陳勝天真的游了過去,“怎么吸啊?我看看……”
“就那樣吸啊,我把褲子脫了,你潛下去,嘴對著傷口……”安妮·布洛克說的煞有其事,陳勝又信了幾分,乖乖照做了。
“笨蛋?!绷诛w燕見了撇嘴罵道。
傘劍在水里也能發(fā)光,再加上光魚群,潛到水里的陳勝看得很清楚,布洛克身上根本沒被海蛇咬到,自己被騙了。
不過看看光滑白嫩的大腿和豐滿的臀部,也不虧,他本來就沒打算幫她吸,因為被注入的毒液是吸不出來,沒蛇毒血清在,她必死無疑。
陳勝一浮出來,安妮就抱著陳勝,笑嘻嘻的問道:“看到了嗎?”
“沒有?!?p> 林飛燕說道:“小心狼真的來了,到時沒人信你!”
安妮·布洛克雙手圈著陳勝的脖子,含情脈脈的盯著他,說道:“我的小可愛一定會信我的對吧,哈哈哈……”她把自己逗笑了。
陳勝扶著木板,兀自踩水,不說話。
安妮得寸進(jìn)尺,下面的雙腿也圈住了陳勝的腰身,緊緊依偎著他,貼面俯首,低喃道:“好冷,真受不了……一會黑色甲蟲出來,別放開我,我不想孤獨(dú)的死去?!?p> 如果一直泡在冰冷的海水里,很快就會出現(xiàn)低溫癥,這將會導(dǎo)致劇烈寒戰(zhàn)、呼吸減慢、心率失調(diào),屆時就離死不遠(yuǎn)了。
陳勝在水里抱緊安妮,感覺好像暖和了一些。下巴沒在水面下一點(diǎn),把頭埋在她的胸上,大腦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覺。
“別睡,會沉下去的?!卑材萁辛艘宦?。
“你還好意思賴在別人身上!”林飛燕不爽的說。
恍惚間,陳勝的大腦浮現(xiàn)出了奇怪的記憶,這些記憶由片段組成,一個小男孩,漂亮的婦女,溫暖的懷抱,他下意識的呢喃道:“媽媽,別離開我,別……”
“呃……我有那么大嗎?”安妮聽了,一腦門黑線,在陳勝身上掐了一下,“叫我姐姐!”
陳勝一下子清醒了,“你干嘛!我剛才說什么了?”
“你剛在做夢,叫我媽呢。小鬼,你很缺愛嗎?”
“愛是什么,我缺的是錢?!标悇偻崎_了安妮,讓她自己扶著木板。
趁著還清醒,陳勝苦思冥想起來,這頭超大型鯨魚海洋巨獸運(yùn)送他們,往返于起源島和外界海洋之間,是無意的還是有意的?無意的比較合理,否則它豈不是有智慧?好吧,有智慧也不奇怪,但它又不是海上馬車夫,為什么要運(yùn)送他們?
自然沒有答案。
陳勝又想到了一個問題:黑色蜘蛛甲蟲是共生體,幫助消化,互利互惠,還是寄生體,鳩占鵲巢,掠奪一切?
記得在某一紀(jì)錄片里看到過,有種寄生蟲會把魚的舌頭吃掉,替代那條魚的舌頭,吃掉它們獲得的食物。也許,蜘蛛甲蟲就是這類可惡角。不管如何,對被吞入腹中的他們來說,還是把黑色甲蟲除掉比較好。
陳勝在肉壁上摸索起來,肉壁的褶皺里確實有孔縫,便想趁著它們現(xiàn)在好像在休眠,先下手為強(qiáng),大開殺戒!
他使勁捅了幾十下,卻挖不開肉壁,太TM硬了。這樣一想,它們的口器得有多可怕,才能在肉壁里打開通道建立巢穴。
唉,還是等死吧……
陳勝又一次脫力了,躺在水面不動,只想好好睡一覺。一覺醒來,就能回到文明世界該有多好。
雖然累卻睡不著,下半身泡在水里,環(huán)境太惡劣了。他把傘打開,讓它如同六十瓦的燈管照亮洞窟。
按照進(jìn)來的經(jīng)驗,若超大型巨鯨現(xiàn)在外出,他們可能要在這里待上12個小時。但誰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況,超大型巨鯨在干嘛,什么時候才會送他們出去!
他繼續(xù)思索:島嶼附近可能是超大型巨鯨的家。這里的食物不夠它生存,它才會外出捕食,經(jīng)常兩頭跑。起源之島周圍的海域,包括島上都有著強(qiáng)烈的磁場干擾,會讓無線電等通訊設(shè)備不穩(wěn)定或失去效果,進(jìn)來的船只飛機(jī)會失去聯(lián)系迷失方向。
對它來說,家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不管進(jìn)來還是出去,我們都只能碰運(yùn)氣。但這頭超大型巨鯨顯然不在此列,它知道往返的最快路線,也就是說我們已經(jīng)在這架深海潛艇中了,只要保證內(nèi)部的安全,就能回到外面的世界。
陳勝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李書文點(diǎn)頭:“有些道理?!?p> 安妮·布洛克拍著手掌歡呼道:“太棒了,說得對!”
林飛燕卻不屑一顧的說道:“都是廢話?!?p> 聞言,陳勝決定說些有用的廢話,便道:“它吞了不少船只,說不定有救生艇,我去找找。一直泡在水里,就算甲蟲不出來,我們也得冷死?!?p> “你回得來嗎?”林飛燕見陳勝想游出來,忍不住叫了一聲。
陳勝不做理會,趴在木板上蛙式劃水漂出洞窟,到外面探險去了。這可能是生命最后的旅程。說是洞窟,其實像個湖泊,很大。這里的空間還挺復(fù)雜的,水位有高有低,肉壁上有不同的通道,四通八達(dá),重重疊疊,猶如立體迷宮和蟻穴,說不定還有智慧生命呢!
不知過了多久,陳勝在半夢半醒之間,突然聽到了幽怨飄渺的歌聲,他一下子醒了大半。
這是一首英文歌,但他能夠聽懂大概,因為他記得歌詞。
愛神之箭射中我心,金銀財寶算什么,唯有你能給我慰籍,勇敢快樂的水手,來吧,美麗的少女,無論你是誰……
熒光河上,一個美麗的少女浮出水面,她的五官精致端正,膚色雪白如云,一頭紅褐色的長發(fā),分開垂在胸前,恰好遮蔽住飽滿雪峰上的兩點(diǎn)櫻桃;她的雙肩瘦削,鎖骨完美對稱,猶如雪峰上的精美線條;她的下半身沒在水里,但仍顯現(xiàn)出曼妙的曲線。
“哈嘍?”
“我能說中文。”少女的微笑,仿佛百合花開,明媚嬌艷,她來到陳勝面前,牽著他的手說道,“來吧,我?guī)阏沂饽Ъ紫x王。”
“你是誰?怎么會在這里?什么尸解魔甲蟲王?”陳勝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少女的面容憔悴,我見猶憐,聲音溫柔體貼,讓人心神迷醉。但陳勝沒有著魔,只是心里充滿了疑惑。
“我叫杰西,從小生活在父親的體內(nèi),吃小魚小蝦長大,偶爾會跑出去游玩,生活愉快美好。直到有一天,尸解魔甲蟲王跟著我跑了進(jìn)來,持續(xù)破壞父親的胃腺讓它無法消化食物,自己卻取而代之,掠奪全部食物,不斷生長繁衍。我要替父親除掉它,但它可不好對付,你能幫幫我嗎?”
“這個尸解魔甲蟲王在哪?它很厲害嗎?我要怎么做才能幫到你?實不相瞞,我現(xiàn)在又餓又累,打人的力氣都沒了。我在找救生艇,你知道哪里有嗎?”
“救生艇?當(dāng)然……沒關(guān)系,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來吧,我給你找個地方休息。”
杰西的聲音像是在催眠,她把陳勝牽到水里摟著他的腰,讓他攀過頸項扶著她那光滑的肩膀,游到一條漆黑隱秘又寬闊的通道中。
大概半個小時,杰西才停下來,把陳勝推到一個松軟堅韌的皮墊上,又繞到前頭打招呼:“波比,久等了,有找到鯊魚嗎?啊……海豹也沒有?唉,倒霉的孩子……”
陳勝躺在皮墊上問道:“你在和誰說話?”
“波比,我的小伙伴,你正躺在它身上呢。按你們的標(biāo)準(zhǔn),它是一頭八米長的虎鯨?!?p> “你能和鯨魚溝通?你之前說你在父親體內(nèi),你是超大型巨鯨的女兒?”陳勝爬了起來,吃驚的望著杰西,“臥槽,人鯨雜交?你是美人魚?”
杰西把下半身抬起來,果然沒有雙腳,是一條漂亮的白色尾巴,指甲大小的魚鱗像是水晶,熠熠生輝,璀璨奪目。
她回道:“若我是美人魚,你就是我的王子了。”說完,她也爬到波比的背上,依偎著陳勝,挽著他的手臂,表現(xiàn)得很親昵,非常自然。
虎鯨波比馱著杰西和陳勝,緩緩游起來,轉(zhuǎn)著圈子,讓人有點(diǎn)眼花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