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臺和卡座也漸漸坐滿了人,杯籌交錯,頭上閃爍投映著各種色彩繽紛的燈光,跳燈、射燈、閃光燈,燈紅酒綠,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陳勝不禁想起大學(xué)時流行過的一首歌:夜色。當(dāng)時群里網(wǎng)友都用這首歌的表情包刷屏,非常沙雕。
夜店,無疑是個充滿酒精、煙草、荷爾蒙的地方,很多漂亮的女孩來蹦迪喝酒釋放壓力,讓這里像個獵艷的魚場,資深的釣手已經(jīng)在物色獵物了。
俗話說,跳得越瘋床上越浪,漂亮純真有家教的女孩不可能常常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就像好男孩不會常常去洗浴中心按摩洗腳一樣,她們頂多偶爾會來一兩次,體驗一下世界的多姿多彩。
我抽煙喝酒蹦迪,但我是個好女孩,騙自己可以,就別指望別人會相信了。同樣的,男孩也一樣,不要整天把大保健掛在嘴邊。
陳勝對喜歡泡在夜店的人沒有偏見,他自己都顧不好,可沒有心情評價指點別人選擇的生活。就像某些人喜歡約炮,出了事自己負(fù)責(zé)唄。
安妮·布洛克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衣和黑色套裙,一出場就吸引住了絕大部分男性的目光,短短半個小時,已經(jīng)有十多位男士過來請酒邀舞,但她完全沒有搭理,一直沖著陳勝灌酒。
說實話,酒這東西,陳勝是完全沒有興趣的,可樂和奶茶不香嗎,干嘛要喝苦澀難喝的啤酒?葡萄酒還行,白酒喝了就吐,齁鼻。他實在不理解為什么會有人喜歡喝酒,嗜酒如命,比如作出《將進(jìn)酒》的李白。
說白了,圈子不同。
喝了十杯麥芽威士忌,陳勝有點醉了,頭腦暈乎乎的,視野模糊不清。若他是個單身的女孩,這種狀態(tài)恐怕很危險,可能會被黑暗中潛伏著的色中餓狼盯上尾隨。
“老大,你酒量太差了。”大衛(wèi)·布魯斯指著醉醺醺的陳勝哈哈大笑,“像個小女生似的。你現(xiàn)在對上島上那只大老鼠和大怪鳥還能打贏嗎?”
“贏?”
陳勝擺了擺手,“別逗了,不可能,你太看得起我了,能活下來已經(jīng)是奇跡了。現(xiàn)在想起來,當(dāng)時我的血液就像開水一樣嗚嗚嗚的沸騰起來……”
他握拳拍打著心口,“心臟砰砰砰的幾乎爆炸,差點心臟病發(fā),很刺激,比看恐怖驚悚電影刺激多了,甚至讓人窒息……”
他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那一刻,生死懸于一線,我的大腦空白了,剩下的只有求生的本能……在死亡的邊緣求生,會對生命產(chǎn)生更深刻的認(rèn)識——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死亡是零,活著可以是一,也可以是無窮大。
陳勝心想。
“老大,你在說什么,太吵了,翻譯機錄不清。”大衛(wèi)·布魯斯湊近坐在對面的陳勝大聲的說道。
“只有面對死亡,才能更加懂得生命的可貴?!弊谂赃厱f中文的安妮·布洛克給他翻譯,但其實她也聽不清聽不懂多少。
林飛燕面對安妮·布洛克坐在陳勝旁邊,輕輕的抿著一杯醇香濃郁的金色龍舌蘭,把陳勝的話一字不差的全聽了。作為狙擊手的她,當(dāng)時在瞄準(zhǔn)鏡上遠(yuǎn)遠(yuǎn)一瞥就能夠體會到那兩頭怪獸的可怕威壓,那是食物鏈上位對下位的血脈壓制,沒有任何道理可言,霸道、強勢、兇悍,她難以想象正面對抗,會有多可怕。
自己能冷靜回?fù)魡幔?p> 太懸了!
大衛(wèi)·布魯斯能夠解答她心里的一部分疑惑,常人能逃跑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畢竟他在第一次看到大鵬鳥時,就暈了過去。
陳勝冒著酒氣,有點小醉,他似乎注意到暗處的一些不懷好意和垂涎欲滴的目光,便對大衛(wèi)打著哈哈說道:“一般情況下,很快就會有人上來挑釁我們,可能是黑幫大佬,可能是家族紈绔,也可能是三流混混,扳手腕、拼酒、斗舞……他們會想方設(shè)法讓我們出丑,好獲得我們這兩位美女的青睞。你做好迎接挑戰(zhàn)的準(zhǔn)備了嗎?”說完,砰的一下,倒在酒桌上。
“哈哈哈哈,老大,你太有趣了?!贝笮l(wèi)·布魯斯聽明白后拍著肚子狂笑起來,他覺得陳勝不是電影看多了,就是小說看多了。
夜總會暗處小動作很多,下迷藥揩油什么的,但很少人會明著亂來,實際上也什么都沒發(fā)生。
“我訂了酒店,該送他回去休息了?!绷诛w燕見狀無奈的把陳勝扶起來說道,“你們繼續(xù),我們先走了?!?p> 大衛(wèi)·布魯斯怕沒機會再見到陳勝,把自己的手機告訴了林飛燕,讓她轉(zhuǎn)告陳勝,一定要聯(lián)系他,他要找機會繼續(xù)和陳勝喝酒。
安妮·布洛克則望著林飛燕別有深意的說道:“小燕子,不要趁人家喝醉了亂來噢,那可是犯法的?!?p> “你以為誰都像你這個變態(tài)無腦可恥好色的癡女嗎!”林飛燕言辭激烈,冷著臉扶著陳勝走出卡座,離開夜總會。
大衛(wèi)·布魯斯聽了吃驚的叫道:“你們有仇嗎?”
安妮·布洛克哈哈大笑,“我們相處的很好,國際友誼長存?!?p> 兩人繼續(xù)碰杯暢飲。
下行的電梯里,陳勝一手拿著傘劍一手摟著林飛燕的細(xì)腰,歪著頭挨著她的肩膀,忽然清醒了不少,他倒也沒醉,而是被吵暈的。
“你酒量差就不要和那個女人喝這么多……”林飛燕也摟著陳勝的身子,嘴里嘟囔了一句,又接著說道,“好在醉了還挺乖的,不像我爸……”
陳勝平時兩三杯就不行了,但今晚至少喝了十杯也沒醉,意識還非常清醒。真喝醉的話,他會吐的。
這個電梯里還有一對母女,那個小女孩才十歲的樣子,卻像個小大人,對外界很好奇,但一直保持安靜。
她看到陳勝和林飛燕相互依偎在一起,捂嘴偷偷的笑了起來。當(dāng)被她的媽媽詢問緣由時,她回道:“你猜她們是姐妹,還是百合?”
“抱歉,小孩子亂說話,你們別放在心上。”那位媽媽聽了立刻向陳勝和林飛燕道歉,還要求女兒說,“給這位哥哥和姐姐道歉,她們不是百合?!?p> “他是我的同事?!绷诛w燕解釋了一句,見到小女孩不太情愿道歉,便說道,“算了,沒關(guān)系?!?p> “明明是兩個姐姐……”他們出電梯的時候,身后的小女孩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林飛燕在斐濟(jì)入境港口城市的楠迪國際機場附近的一家三星酒店開了兩間相鄰的房間C306和C307。
她把陳勝放到C307房床上替他脫下外套蓋好被子,就回到C306房,洗漱上床睡覺,但不知道為什么,總怕隔壁的陳勝一個不小心翻身摔下床,因此細(xì)細(xì)的聽著聲音,不知不覺中入睡了。
陳勝半夜醒來,撒了泡尿,洗了把臉,泡了杯茶,散去酒氣,又坐在床上修煉起來,吐納——煉氣——修真。
就在這天晚上,結(jié)宿之核,無聲無息的萌芽了。
陳勝難以言喻身體的變化,但他知道自己能做到更多,再回到島上也不會那樣的狼狽。他把手輕輕的按在雪白的墻上,真氣咻咻的迸射而出,收回手時留下了兩道細(xì)微的十字劃痕。
真氣可以短暫的出體,猶如強勁的風(fēng)刃。
陳勝抽出霜寒,附魔而上,在虛空中劃出一劍,當(dāng)即收劍回鞘。三秒的時間內(nèi),嘶嘶嘶——殘留的游絲般的風(fēng)刃如同毒蛇吐信似的飛快的切割著空氣。
在陳勝看來,這對愈合修復(fù)能力強大的目標(biāo)有著顯著的打擊效果,就像LOL里的真實傷害。
林飛燕比陳勝醒得更早,聽到他起床的動靜,便提前叫了餐點送上來。
她進(jìn)來的時候端著兩份吐司熱狗和牛奶,對余興未消的陳勝說道:“趁現(xiàn)在,把你的任務(wù)說一下,看看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p> 明明是一件私事,卻要麻煩林飛燕,陳勝心里有點過意不去,但他一個人真的搞不定,便在吃早餐的時候把原委說了出來。
“阮甫?XZ公司CEO?你要立刻帶他回國?”
“麻煩你調(diào)查一下他的行程,安排我和他見面。如果不能說服他,我會把他綁回去?!?p> “這太簡單了。我還以為要去調(diào)查BH公司?!绷诛w燕興趣缺缺,在筆記本上敲了敲,以自己的名字登入MSS搜查系統(tǒng),輸入幾個關(guān)鍵詞,就索引到了阮甫的動態(tài)。
她掃了幾眼,突然驚訝的說道:“真的巧了,阮甫代表XZ在和BH談一個新藥的合作研發(fā)項目,似乎是XJ寄生蟲病毒的疫苗?,F(xiàn)在XJ疫情正在全球蔓延,而且愈演愈烈,可以想象疫苗研制成功會有多賺錢,公司的股價也會坐火箭一樣飆升吧?!?p> “阮甫在哪?我們立刻過去。”陳勝不關(guān)心兩大巨頭公司的合作,只想早點帶阮甫回國。
“米國洛城。我訂上午的機票過去。等申請的私人飛機一到,我們就立刻行動,抓到人就回國?!绷诛w燕制定出一個簡單明了的計劃。
吃完早餐,兩人便到機場候機。他們的護(hù)照身份證這些重要的證件都沒帶到起源之島,而是寄放在酒店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拿了回來。
否則,又要回國重新辦理,實在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