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慘叫聲幾乎同時響起。
陳勝來不及回避槍口,就勢一拳把奎恩·菲爾德重重的打飛出去二十米遠,但他的右側(cè)胸口卻實實在在的中了一槍,血花噴涌而出,白色的襯衫瞬間被染成了紅色。
淦,好痛啊,媽的,痛死我了……
陳勝臉色蒼白,眼淚痛到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捂著胸口,張大嘴巴干嘔著,可能有內(nèi)出血,喉嚨里傳來一股熱流,忍不住噗的吐出一口血水,牙齒全紅了。
而奎恩·菲爾德則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胸骨凹陷折斷,內(nèi)臟多處破裂,中了陳勝全力一擊,不死也殘廢了。
陳勝回頭掃了一眼,那個胖女孩早就不知道什么時候跑掉了。
這時,他體內(nèi)超強的愈合因子產(chǎn)生了作用,胸膛上的子彈創(chuàng)傷和內(nèi)部破裂的動脈迅速愈合結(jié)痂,止住了出血。要是沒有XJ寄生母蟲改變的基因,這條命估計就交代在這里了。
目前變異優(yōu)化的基因帶來的能力有:超強的自愈和超強的動態(tài)視力以及水下視力不受水壓影響。也許聽覺也變強了?
陳勝沒有做過全面的檢測,不知道具體有多少種變化。無論如何,潛在的變化就像隱藏的被動技能,總有一天會觸發(fā)的。
陳勝回去的路上想了一下,覺得奎恩·菲爾德之所以知道自己在這里,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胡梅在暗中報信。BH公司不可能跟蹤他,因為他在來到這之前和鄧文婷與當?shù)氐慕痪涎萘艘粓鲶@險的追逐戲,那絕對能甩掉跟蹤他們的全部車輛。
說起來,薩默兩次出意外胡梅都在現(xiàn)場,難道是她在下黑手,她不至于做到這個份上吧?
但一切還是推測,陳勝不能確信就是胡梅做的,哪怕就是她做的又能如何?他能做的只有遠離她罷了?;氐劫悎龅臅r候,陳勝見到了薩默和她的男朋友,得知胡梅臨時有事離開了,這個巧合讓他心涼,但也松了一口氣。
“你怎么流了這么多血?”薩默吃驚的望著臉色蒼白的陳勝,覺得他一定遇到事了。
陳勝干笑著說道:“剛剛喝紅酒,不小心倒身上了?!?p> “可我怎么聞到了血的味道?”
陳勝不回答,反而問她:“比賽到哪了?”
“雙人賽最后一場,GTR對挑戰(zhàn)者,正在跑第二圈,很有看頭。我給GTR下注了,買了兩百美元,賠率十比一,中了能得兩千美元,排除本金能賺一千八?!彼_默興致勃勃的望著大熒幕,但GTR落后讓她非常揪心。
陳勝也看到了,其實落后不多,就二三十米,一秒就能追上,但競速就是爭分奪秒的比賽,勝負就看最后一個U形彎道了。
誰都知道,勝負就在過彎的那一瞬間。
常年混跡在競速賽場上的風云人物肖俠被一個不知名的女人咬得這么緊,是誰都沒想到的,哪怕是賽道上的肖俠本人。
在萬眾矚目之下,肖俠駕駛著道奇挑戰(zhàn)者搶先大擺尾漂移入彎,占得先機。
鄧文婷屏住呼吸,她知道要是讓肖俠先出彎就輸定了,立刻緊咬上去,打死方向盤,猛的拉起手剎,貼合而上,但稍微落后半截。
是我贏了!
肖俠抓住時機,回打方向盤,狠踩油門,火力狂飆,就要沖出彎道,把鄧文婷甩在身后。但就在這時,他的屁股被重重的撞了一下,車子打滑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倒過來迎面對上了正要出彎的GTR。
望見肖俠驚愕的表情,借撞擊挑戰(zhàn)者車尾來擺正GTR車頭的鄧文婷挑著眉頭揚起嘴角,透過車窗得意的瞟了他一眼,踩下油門,咻的一下,與之擦肩而過,直奔終點,贏得了眾人的歡呼。
薩默激動的跳了起來,潔白的臉頰發(fā)出紅光,忽然抱著陳勝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才轉(zhuǎn)身撲到了自己男朋友懷里。
白人男孩抱著薩默,對陳勝擺了擺手,用生硬的中文說道:“陳,謝謝你,有機會再見!我們先回去了,拜拜?!?p> “他還真大度。”告別之后,陳勝摸了摸被親的臉頰,自言自語。
現(xiàn)場贏的都在歡呼,輸?shù)膭t在罵娘,有的還懷疑肖俠放水打假賽,想攔住他惹事,但都被財大氣粗勢力強橫的主辦方擋了下來。說到底,賭局只是彩頭,真正讓人熱血沸騰的還是飆車比賽本身,這是這里獨有的街頭流行文化。
報名參加的車手主要為的是名氣,而且報名的時候就需要交一筆不菲的入場費,因此很少有打假賽的情況,更何況是名氣出圈年少多金的肖俠,他不可能自砸招牌破壞自己多年積攢下來的名氣。
當結(jié)果不如預期,懷疑是常有的事情。
找到肖俠和鄧文婷的時候,陳勝已經(jīng)把破了的外套穿好了,看起來頂多有點虛弱,不像是受過槍傷的樣子;而正常人這種時候已經(jīng)躺在醫(yī)院的ICU進行急救了。
肖俠看向鄧文婷的眼神不一樣了,不再把她當做隨意使喚的手下,而是值得尊敬的對手,這次他栽了個大跟斗,也輸?shù)男姆诜?p> 這時,他看到陳勝回來了,便問道:“剛剛你去哪了?打你手機也不接,你這是偷偷打了一炮嗎,這么虛?”
“送我回酒店吧。明天就回國,我真的待不下去了?!标悇贈]心情說笑,有氣無力的回答。
“你沒事吧?”鄧文婷覺得有點不對勁,上前扶住陳勝,把他送到車上,準備回酒店。
“你們先回去,我還有比賽?!毙b的心還在比賽上,沒有多想陳勝出去散步透氣回來的變化,站在車門外對他說道,“之前說好了,鄧小姐贏了要再送你一輛跑車的,我看就這輛獲勝的藍色GTR吧,正好車鑰匙也不用還了,過戶手續(xù)晚點再辦,你先回去休息?!?p> 陳勝點點頭,一句話也不想多說了。
鄧文婷駕車離開,她今晚第一次參加比較正式的競速比賽,非常激動,正想和陳勝分享一下,卻發(fā)現(xiàn)陳勝坐在副駕駛座上,歪著頭閉上了雙眼,像條缺水的半死魚。
這可把她嚇了一跳,急忙叫了幾聲,差點就要改變方向開去醫(yī)院了,好在陳勝及時醒了過來。
“你剛剛在叫我?”陳勝剛剛在幾十秒內(nèi)失去了意識,但還是隱約聽到了鄧文婷的呼喚。
“你這是怎么了,一會不見出了什么事?”
“抱歉,可能是我太困了,突然就睡著了?!标悇儆X得沒必要對鄧文婷說他剛才遇到奎恩的事,這對她沒有任何益處。
鄧文婷把陳勝送回酒店房間才安心。
陳勝躺到床上立刻就睡著了,她給他蓋上被子正想回家,卻突然看到他身上穿的西裝外套破了一個洞,而且沾了不少泥。
這個破洞約手指粗,有燒焦的痕跡和火藥硝煙味。
子彈打的?
鄧文婷小心的解開西裝紐扣,看到里面的血色襯衣,她深吸一口氣果然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但把襯衣打開卻找不到槍傷,只有一個黑色的彈痕,很快彈痕也不見了。
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明明一副中了槍的樣子,傷口卻已經(jīng)愈合了!
鄧文婷驚疑不定,想了想,看了看,又察覺到了異常,便在陳勝額頭上摸了下,冒著熱汗,非常燙手,體溫很高,他還發(fā)燒了!
她把毛巾打濕敷在陳勝額頭上,脫了高跟鞋坐在床邊,打量著他干凈青澀的面孔,喃喃自語道:“真想不通你是怎么當上特工的……像個小孩子似的,來了這么多天,就讓人擔心了這么多天,一點都不讓人省心呀……明天你就回去了,早點回去也好,免得再折磨我了……要是你也有億萬家產(chǎn),我倒說不定會讓你留下來,一輩子照顧你……”
陳勝半夜醒來的時候燒已經(jīng)退了,他覺得自己消耗了很多能量,身體非常虛弱,而且由于失血感到非常口渴,當即爬起來,想要補充水分。
媽呀有鬼?!
突然在漆黑的床上摸到了一個人,他就像摸到鼻涕蟲一般甩著手,飛快的后退,鼻子倒吸一口冷氣,差點被嚇暈過去。
鄧文婷本就睡得很淺,一下子被陳勝的動作弄醒了,忙把臺燈打開說道:“你醒啦?”
“你怎么在我床上?”陳勝驚訝的望著鄧文婷問道,聲音沙啞。
“還不是為了照顧你!”鄧文婷翻著白眼沒好氣的說。
“那也不用照顧到床上吧……”陳勝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心里其實挺感動的。
“你說什么?”
“沒什么,我要喝水。啊,你給我換了衣服?”
“有什么害羞的,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鄧文婷給陳勝倒了一杯溫水,又翻起了白眼。出來工作四五年了,她第一次對客戶翻了這么多次白眼。
“正常人都會害羞的吧?!标悇俸韧晁炙铝?。
鄧文婷扭頭看看時間,已經(jīng)凌晨四點十五分了,她又困又累,摸了摸他的額頭,見燒退了,一下子安心下來,倒頭就睡,習慣性的找抱枕,一把抱住了陳勝,好暖和好柔軟。
陳勝躺了一會,卻睡不著了,掙脫了出來,給鄧文婷蓋好被子,下床到浴室洗了個熱水澡換上干凈的衣服,坐到沙發(fā)上修煉起來。
煉氣會讓一切好起來。
同在洛城,一個漆黑的巷子里躺尸的奎恩·菲爾德終于爬起來了,他打著手機的光,找到陳勝吐出的凝結(jié)的血塊,小心的裝到了一個玻璃管里。
好家伙,正面中槍都死不了,又有著非人類的爆發(fā)速度,一定要拿回實驗室仔細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