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松了口氣,收起霜寒,低頭看到了胸口下的掌印依舊如同明滅不定的暗紅色木炭,微微冒著熱氣,輕輕一模,竟把手指頭都燙傷了!
姚笙花,至少也是煉氣一階的高手,一手小折扇使得出神入化,殺人無形,一手掌法更是恐怖至極,余燼不斷。
讓陳勝想不明白的是,這個女人怎么會突然變成那頭大鵬鳥的徒弟,甚至不遠萬里來殺他!
是不是全部有智慧的神獸都得找個女徒弟呀?
我的神獸師傅在哪?
嗡嗡嗡!
手機突然振動起來,有電話打過來。
陳勝掏出手機一看,竟是許久沒有聯(lián)系的李書文,他連忙接通。
“你受傷了?”李書文似乎知道陳勝剛才的遭遇,一開口就問。
“你怎么知道的?你現(xiàn)在在哪?”陳勝環(huán)顧了三圈都沒找到李書文,這說明他不在夜店里。
“新來的調(diào)查員曉慧向我匯報的。我們一直在跟蹤姚笙花,只是沒想到她下手這么快,這才知道你也在這里,事情發(fā)生的太快了,還好你沒事。你真的沒事吧?”
“還好你們現(xiàn)身逼退她,不然我這條小命就交代在這了?!?p> “她是竊國者后裔,你們神影手一脈和他們一族有著深仇大恨,解放戰(zhàn)爭的時候,你曾爺爺把他們殺到了國外,他們一直都在隱姓埋名茍延殘喘,但現(xiàn)在轉機出現(xiàn)了,沒錯,他們在逃出來的那只大鳥身上找回了斷掉的傳承,現(xiàn)在氣勢如虹,野心勃勃,準備爭奪H門總堂主的寶座,甚至和國外勢力秘密合作,在謀劃著奪回失去了三千年的國土。”
“竊國者后裔?神影手一脈的死敵?他們想奪回失去了三千年的國土?信息量有點大……你什么時候有空見面詳談。”
“還記得斐濟嗎?那只老鼠在那里下榻了,它所處的一個小島爆發(fā)了可怕的喪尸病毒,就是生化危機里的那種,而且更厲害,控制不好整個國家都會覆滅。起源之島沉沒之后讓那兩頭怪獸搞出來的事情太多了!我是抽空過來的!總之,你保重好身體,有空我會再聯(lián)系你的。先說到這,掛了?!?p> “等……”陳勝還想問一件事,但李書文已經(jīng)掛掉通話了。如果他剛才沒聽錯,李書文提到了一個深深的印刻在他心里的名字——曉慧!
新來的調(diào)查員,不會也姓張吧?曉慧算是常見的名字,但連姓也相同,名字也同音同字,還被他遇到就真的太太太巧了。
這會兒脖子上的切痕已經(jīng)愈合了,正常情況下不縫個三五針是不可能的,現(xiàn)在想想,被母蟲寄生真的是利大于弊。
煉氣一階能讓心氣外放短暫殘留一段時間,煉氣二階則有強大的自愈能力,若修煉到煉氣二階,再和母蟲改造的自愈基因結合,雙重保障之下,真是想死都難。
但胸口下的掌印依舊如同炭火般暗紅灼熱,讓陳勝疼痛難耐。他回到劉浩身邊,和他說道:“我受傷,得去醫(yī)院,你們小心點?!?p> “小陳兄弟,那女殺手出現(xiàn)了?”
“沒有,是別的人?!标悇俨缓靡馑颊f這次的殺手是沖他來的,完全和劉浩無關。
“我讓步驚云送你去醫(yī)院吧。有聶風在你放心,我再玩會也回去了。”劉浩還記得肖俠的警告,要款待陳勝,便急忙說道。
“不必,我一個人能行?!?p> 陳勝出了夜總會娛樂中心,在路邊等車。
已經(jīng)凌晨一點多了,外面的街道馬路很空曠,只有三四個醉酒的男女在打鬧追逐,借著酒勁瘋玩,嘻嘻哈哈沒個正形。
脖子上的傷事小,問題是胸口下一寸的掌印,就像傷口被澆了老干媽一樣火辣辣的。
陳勝輕輕的摸著傷痕,手指都被燙紅了,嘴里“嘶嘶”的狂抽冷氣。我草(才不是植物),這塊皮肉還能要嗎?上面的細胞組織都壞死了吧!到了醫(yī)院治療能再生?
正郁悶呢,那四個發(fā)酒瘋的忽然圍了上來,三男一女,嘻嘻哈哈,竟拿著酒瓶子逼他去買酒回來繼續(xù)喝,說白了就是變相的打劫。
陳勝流了差不多兩百毫升的血,身上中了愈合不了的傷,但對付幾個發(fā)酒瘋的還是易如反掌的,掄起傘劍直接把他們打倒。
陳勝正想把四人組里那個女人也收拾掉,誰知道她竟掏出了一把折疊匕首,懟著他叫道:“別動!”
“你走吧?!标悇俨幌肜硭?。
“呀啊啊啊!”這女人還真不長眼,突然瘋了似的狂叫起來,雙手緊握著匕首沖向陳勝。
蠢女人!
陳勝隨手就可以把她打趴,但在他出手前,意外再現(xiàn),一輛紅色的寶馬5系從路邊沖上來,一個漂移甩尾把那個瘋女人撞飛到地上。
車頭燈太刺眼,陳勝不得不瞇著眼查探車上的人,又是一個瘋女人,啊,不對,好像是那個借黑寡婦之名的美女殺手!
下一秒,紅色寶馬5系猛的撞上來,印證了陳勝的眼光,就是她,化著煙熏妝妝,穿著黑色夾克,頂著兩個包子頭,像個熊貓一樣握著方向盤。
陳勝一個空翻跳到車上,傘劍往車頂一戳刺穿了,穩(wěn)住身形,與此同時,傘尖和傘身在李英琪面前落下,正好卡住了她手上的方向盤。
李英琪踩著油門開到馬路上,飛快的狂飆著,在有限的空間里打著方向盤,讓車子左右亂晃,想把車頂上的陳勝甩下來。
陳勝眉頭皺了下,他要真想殺李英琪,剛才就能把她戳死。這女人還真不識好歹!
一里外正好有個大彎,被卡住的方向盤根本轉不過去,陳勝抓住機會在車子減速側移時抽出傘劍,飛身空中側翻下車,在路牙上滾了四到五圈便卸掉慣性,重新站了起來。
轟隆隆——
寶馬5系果然沒來得及擺正車頭,翻飛撞到了外彎的行道樹上發(fā)出巨大聲響,硬是把兩棵十米高的行道樹折斷了,滾落到隔壁的對向車道上。
車子與地面摩擦刮起了一串串火花,油箱的油在半空中灑了出來,嘩的一下,點燃了車子。
安全氣囊“砰”的彈出來,砸到李英琪的頭上,不僅把她卡在駕駛座上,還把她砸暈了。
寶馬5系整個翻倒了過來,壓到另一側的行道樹下,熊熊燃燒起來,逐漸蔓延全車。
陳勝沒多想,一劍劈出,破壞翻滾時被卡住的車門,伸手把暈倒的李英琪從火海里拖了出來。
為了救人,他的頭發(fā)都快被火舌燒焦了。其實時間還是有多的,車子沒像電影那樣立刻爆炸,只是不停的燒著而已。
陳勝打了119,報告車禍起火的位置,便扛著李英琪離開了現(xiàn)場。在附近的公園里,陳勝把李英琪放到一張長椅上坐著,又在她身邊坐下來休息。
昏迷的李英琪很自然的垂下腦袋枕著陳勝的肩膀,她臉上濃妝艷抹,讓人看不出真面目。
化妝不愧是邪術!
當她醒來時,第一時間做的是掏手槍,但卻摸了個空,自然而然的,匕首也不見了。
全身都被摸遍了!
“別動?!标悇倌弥钣㈢鞯拿阅闶謽尩种男目凇?p> “你想怎么樣?”李英琪的聲音有點尖銳,但咬字很清晰。
“別再對我老板出手了?!标悇儆袣鉄o力的說。
“我看到你剛才受傷了。H門朱雀少堂主姚笙花是你的仇人?你也是黑幫出來的?”李英琪不答反問。
“我就是一個普通人,我不認識那個瘋女人。”
“你想保護劉浩那人渣就殺了我吧!”
“我不亂殺人,我是守法公民,不像你們。說起來,不至于吧,你和他有什么仇?”
“他害得我一個朋友家庭破裂,人也跳樓自殺了?!?p> “他沒犯法吧?”看到李英琪不反駁,陳勝就知道自己說中了,“他固然有錯,但你那朋友也有問題,被騙出軌除了蠢沒什么好說的?!?p> “你懂什么,她本來就嫁錯人了,是你們這些臭男人太會說謊!”李英琪情緒激動,伸手奪槍。
這女的可能也被騙過!
不然就是,她口中的朋友其實就是自己!
陳勝把迷你手槍收了起來,右手掐住李英琪的脖子,一下子讓她呼吸困難,沉聲說道:“你還是老實點吧,我沒多少時間陪你玩。剛剛,抱歉,我不該那樣說?!?p> “好,我收手。”李英琪不得已使出緩兵之計。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陳勝不想輕易放過她,至少得找到老巢,驗證一下身份信息。
李英琪把陳勝帶回租住的單間公寓時已經(jīng)凌晨三點多了。
陳勝讓李英琪站在門口,他先在屋里搜查了一遍,把刀啊槍啊任何有殺傷力的東西都扔掉才讓她進來。
李英琪看到陳勝坐在客廳里的沙發(fā)上,皺眉問道:“你來我家想做什么?”
陳勝把西裝和襯衣脫了,擋著胸口露出下面燒炭似的掌印,對她說道:“你先去洗把臉,再過來幫我看看這傷怎么回事!”
李英琪把妝卸了,露出好看冷淡的容貌,但上面那條蜈蚣似的傷疤就足以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冷漠的回到陳勝跟前,看到他身上的傷痕時,不禁露出驚詫之色:“這是什么?!”
“煉氣士的掌法,懂嗎?其實我也不懂,這還是第一次見。這傷一直不好,你說怎么處理好呢?”陳勝只是想在這里休息半晚,簡單包扎下,估計明早還是得去醫(yī)院一趟。
李英琪好奇的伸出指頭摸了摸,“好熱!痛嗎?”
“一直隱隱作痛,熱辣的感覺。你拿點水在澆上去看看!”
“我拿濕毛巾給你揉下?!?p> 滋滋滋!
毛巾接觸到掌印冒出大量的蒸汽。
大冷天的,陳勝一身熱汗,長出一口氣,身上火紅的掌印暗下來了,仔細就能看到像黑炭一樣龜裂的皮膚。
水火不容,傷口仿佛被澆滅了,至少他現(xiàn)在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