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探望
白氏的院子在侯府后院的角落里,吉祥好多年沒有去看過白氏,還得靠玉甜在前邊領(lǐng)路。
來到白氏的屋子,白氏看到女兒進來很是驚訝,她趕緊站起來把女兒迎進屋子,想給女兒倒茶,有想起吉祥從來都是嫌棄她,又訕訕地停住了手。
吉祥看她舉著茶杯,對她說:“姨娘,我口渴了,過來討杯水喝?!?p> 白氏一聽女兒管她要水喝,趕緊倒了水遞了過來。
吉祥這才仔細(xì)看著自己的這位生母。兩人一樣的尖尖下頜、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在說明著兩人的血脈聯(lián)系。吉祥從她的眼睛里似乎看到了緊張和期待。
就在她看著白氏的時候,窗外也有人在注視著她。
顧北辰貼著窗縫看向屋子里邊,他看到兩個模樣相似的人站在一起,陸吉祥喝了白氏的茶,白氏一臉欣慰的笑了起來。
不自覺的,他的臉上也跟著露出了微笑。這是在這個侯府里唯一不嫌棄他,給他溫暖的人了。
“姨娘昨晚來給我送過饅頭?”吉祥喝完水問了起來。
白氏又緊張起來:“二小姐,我知道您瞧不上這些吃食,我就是怕您肚子餓......”她的聲音越來越?jīng)]底氣,侯府的小姐怎么會稀罕她那塊饅頭,自己這樣會不會讓她覺得丟臉。
吉祥看著白氏手足無措的樣子,鼻子突然一酸,是不是只有親生的母親才會有一口饅頭都惦記著自己。她上前一步抱住了白氏,嬌聲喊到:“娘!”
白氏的眼淚掉了下來,這一句娘,她等了那么久那么久。
“孩子!”她抱住了吉祥,多少次在夢里夢到女兒像今天這樣嬌嬌軟軟的被她抱在懷里。
顧北辰看到這里輕輕地離開了,這一下他不用擔(dān)心陸吉祥會傷害白姨娘了。
等到白氏的感情宣泄出來,吉祥才從她的懷里離開,她看到了桌上擺著一束嬌嫩的海棠,上邊還帶著露珠。
“娘,你的花真好看,是一早去暖房摘的嗎?”
白氏擦干眼淚,笑著回答:“這個是表少爺送給我的,你也知道我去暖房不太方便?!?p> 暖房的花兒都是供給主子的,像白姨娘這種不受寵的半主子是沒有資格到花房里摘花的,顧北辰是老夫人的遠(yuǎn)房親戚,他去摘點頂多讓人給幾個白眼,沒有人愿意為這個事鬧到老夫人那里。
“哦?竟然是表少爺送的?”吉祥想起剛才在暖房里見到了顧北辰。
“你們認(rèn)識?”她好奇地問,這兩個人怎么會湊到一起的。
白氏說:“他剛來的時候不認(rèn)識路,有一次就來到了我的院子。我看他身上衣衫破了就拿了針線幫他縫補,就這樣我們就認(rèn)識了?!?p> 吉祥想起前世就在她迷戀上計弘深的時候,表哥曾經(jīng)和她在花園里相遇,當(dāng)時顧北辰對她暗示說計弘深是王府世子怎么可能看上她這個小小庶女,當(dāng)時吉祥氣得夠嗆把他一頓罵。
可能就是白氏和他結(jié)下的善緣才讓顧北辰特意來提醒她吧。
既然他來提醒自己計弘深不是她的良人,莫非他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吉祥心里想著這個表哥盡管沒出息又厚臉皮,看來也不是個壞人,等下次遇到了可要好好和他打個招呼。
顧北辰在鋪子里接過掌柜的給他賣帕子的銀子,突然阿嚏一聲,他揉了揉鼻子,問輕風(fēng):“又是師傅他老人家念叨我了?”
他摸著兜里的銀子,心想:我好難,為了整個師門連臉都不要了,就這樣還欠了一屁股債。
此時,陸吉芙跟著大夫人回到了長春院。
她坐在大夫人屋里的美人榻上,又喊侍畫給她倒熱茶暖身子。大夫人寵溺地把手爐塞到她的手里。
“芙兒,我讓玉蘭回去給你取衣服了,袖子都濕了,仔細(xì)著涼?!?p> 聽到大夫人說自己的袖子濕了,陸吉芙氣憤的說:“都怪那個破落戶,要不是他非要把花送給我,袖子怎么會濕?!?p> 大夫人輕輕捂住她的嘴,說:“有些話心里想想就是了,你叫他破落戶不是在落老夫人的臉面嗎。他也待不了多久,等我想個法子給他打發(fā)走就是?!?p> 陸吉芙撅著嘴巴說:“母親,您可得快點,他天天跑到我身邊獻(xiàn)殷勤,還一口一個表妹的叫,我心里就像吞了個蒼蠅一樣惡心?!?p> 大夫人摸著她的頭發(fā)說:“你們現(xiàn)在也該到了避嫌的時候,等你爹回來我跟他提一提,就算他不走也把他弄到后巷住去。芙兒,以后出去多帶幾個丫鬟,要是他再來就讓丫鬟攔著他?!?p> 陸吉芙見母親這幾日就要解決表哥這個大麻煩心情好了起來。
她拿起桌上的橘子剝了皮放到自己的嘴里,又把另一瓣塞到大夫人嘴里:“母親,這橘子真甜?!?p> 大夫人看女兒吃個橘子都想著自己,心里熨帖極了。
侍書走過來對大夫人說:“菊香讓人送到了二小姐的院子,二小姐讓人來請示說菊香過去在老夫人那里領(lǐng)著三等丫鬟的月例,她這里有玉甜一個一等丫鬟就夠了,菊香可不可以繼續(xù)按三等的月銀來?!?p> “她倒是乖覺,本來三等的已經(jīng)滿了,菊香提一等丫鬟也不夠格,既然她要按三等那就給她繼續(xù)三等的月銀?!贝蠓蛉藢ρ诀叻愿乐?p> “母親,玉潤走了,玉甜靠的住嗎?”陸吉芙問。
“她呀,膽子太小,過去還能來報個信,今天按說玉潤出了事她該過來一趟,這個時候了也沒來,估計也當(dāng)不得大用?!贝蠓蛉擞行┻z憾地說。
玉潤真是好用,沒想到被那個丫頭輕而易舉的給處理掉了。
“芙兒,你可覺得吉祥與往日有什么不同?”
“女兒感覺她好像變了個人,但是具體哪里不一樣又說不出來。就昨日來說,按她以前肯定不會認(rèn)錯的,誰想到就磕起頭來。”陸吉芙有些疑惑的說。
“今日玉潤的事不知道是偶然還是誰在她背后指點,王嬤嬤你手里有沒有好用的婆子?”
大夫人看著自己的心腹說:“玉潤犯了事,老夫人都賞了丫鬟,我這個當(dāng)?shù)漳傅囊驳谜覀€老成的過去幫著管管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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