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上回說到西梁軍的營地被藩兵偷襲。這一次偷襲，西梁軍可謂是損失慘重，連百夫長都受了傷。雖說傷的不至命，但倒底傷了筋骨，三五個月之內(nèi)怕是難以再戰(zhàn)。
楊笑為百夫長包扎好了傷口。這時有一名士兵來報告受損情況：“稟百夫長，此次我軍陣亡三十九人，傷五十二人，其中重傷十人。重傷者中有三人生命垂危，怕是活不過今晚了，其余重傷者半年內(nèi)恐難再戰(zhàn)，其中一人怕是要缷甲反鄉(xiāng)了，不過輕傷者大半一旬之內(nèi)便可恢復(fù)戰(zhàn)力。營房過半受損，好在撲救及時，多數(shù)受損并不太重，半月內(nèi)有望全部修復(fù)。糧草由于本就所剩不多，所以沒有什么損失，還可供我軍五六日的口糧?！?p> 百夫長聽罷重重一嘆。楊笑問道：“百夫長，我軍除去前方哨所中的近百人，營中連同雜役在內(nèi)應(yīng)該還有一百七八十號人馬，怎么會損失如此嚴重？”
百夫長又嘆一聲道：“唉！都怨我。昨天我見營中糧草不多，又值初冬來臨，生怕忽降大雪封了山路，到時候糧草不濟，兄弟們就要忍凍挨餓，所以就多派了一些人下山去，想要多取些糧草回來以備不時之需?！?p> 說到這兒百夫長頓了頓又道：“誰知藩狗們傍晚時突然來襲，營里只剩下的幾十號人，自知根本抵擋不住，又怕你們發(fā)現(xiàn)這邊的動靜回援時中了埋伏，所以就想著掩護幾個兄弟沖出包圍給你們送信，然后就撒出營地。誰知道藩狗們來了這么多人，好不容易把送信的兄弟掩護出去，我們卻已經(jīng)來不及撒退了。只好退入營中，憑借營里的工事抵擋。你們來的時候藩狗們剛剛攻破營門，也幸虧你的計謀，否則只怕?lián)p失會更加慘重?！蹦┝税俜蜷L又嘆一聲：“是我大意了！”
這之后營地一一修善，楊笑提前換防回到營地中。百夫長稱病不能料理軍務(wù)，楊笑又是營中不多的能讀會寫的人物，再加上計謀過人做戰(zhàn)勇猛，便要楊笑代自己暫時管理營中事務(wù)。楊笑推脫不過只得領(lǐng)命了。
很快又是一個多月，冬天山上的風(fēng)異常的刺骨。今年是一個罕見的干冬，入冬都兩個月了也不見飄落一片雪花
這天楊笑正在營房里計算營中帳目，這時一名士卒在門外叫一聲：“報?！睏钚γγM來。那士卒快步走入：“稟伍長，前方探報。藩賊軍寨里似乎是來了重要人物，他們從中午開始就大擺筵席，直到我方斥候回報時仍在筵飲。據(jù)報藩狗們的笑聲傳出墻外，連冬天的寒風(fēng)都遮掩不住?！?p> 楊笑聞言霍然起身：“好！就是今晚。通知下去，計劃提前?！?p> “是！”那士卒領(lǐng)命退出。
原來，從一個多月前被藩兵偷襲之后，楊笑就沒有一天不想著復(fù)這襲營之仇的，營里的眾將士也一心想要一雪前恥。楊笑命人日夜緊盯著藩兵的一舉一動，為了等一個好機會能夠一舉重創(chuàng)敵方，連平日里的一些小磨擦楊笑都命令隱忍，還放過了幾次能夠小小教訓(xùn)對方的機會，就是要讓藩兵們麻痹大意，以為自己膽怯不敢應(yīng)戰(zhàn)，好為己方創(chuàng)造機會。今天終于等來了這個機會，如此天賜良機楊笑又怎么能夠放過。
傍晚楊笑將營中一百多名好手招集在一起，命令眾人去了盔甲，只穿防寒的衣服，箭匣里塞入草秸，弩機用布包了，槍尖用草裹住，不到進攻時不得抽刀出鞘……。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防止身上的物品發(fā)出聲響和亮光來，眾人甚至都用窩底灰把臉抹成了黑色。每個人都背一梱草秸，提一壺這些日子收積來的人畜尿液還有一些破碎皮毛。
一行人準備妥當(dāng)后便向藩兵的軍寨出發(fā)了，途中經(jīng)過一條小溪時還把帶來的草秸浸濕了幾梱。
悄悄的繞過了藩兵的哨卡，一路潛行來到藩兵的軍寨之外。午夜過后，楊笑先讓一隊人悄悄的埋伏在藩兵軍寨的大門外，自己帶一隊人繞到軍寨的上風(fēng)口藏好。
過了約么一柱香的時間，夜空中隱隱傳來幾聲鳥叫：“咕～咕咕，……?！边@是楊笑等人約定好的信號，證明藩兵軍寨圍墻上值夜的人已經(jīng)被敲掉了。
聽到信號楊笑命人將帶來的草秸點燃，把浸濕的草秸蓋在火上，又把帶來的尿液，皮毛都澆了上去，這樣一來火堆上就只見冒煙看不到什么明火了。很快一股嗆鼻子辣眼睛的煙霧騰空而起。楊笑又拿出一包黑中帶著點點金色光點的粉末撒在火里。
這粉末名叫石炭精，是用夾帶在石炭中的一種石頭精選出來的。這種石頭投入火中便會冒起濃濃的黃褐色煙霧，并發(fā)出刺鼻的味道來，人要是聞上一口就會被嗆的頭暈眼花，要是多吸上幾口這種煙霧就得栽倒在地。這東西在楊笑的家鄉(xiāng)通常都是獵戶們用來熏那些躲在洞里的獵物的，最多也就拿來熏熏老鼠。從這種石頭里精選出來的粉末，那威力可想而知。
石炭精一投入火中一股黃褐色的濃煙立刻滾滾而起，在夜色的掩護下隨著微風(fēng)向藩兵的軍寨里緩緩地飄去。
楊笑等人站在上風(fēng)口都被熏的夠嗆，就更別提軍寨里的藩兵了。煙霧一飄入軍寨里，立刻一陣陣咳嗽聲就傳了出來，聽那股動靜，藩兵們怕是連肺子都要咳出來了。
被籠罩在煙霧中的藩兵們只覺得一股異常刺鼻的腥騷臭氣撲面而來，直嗆的人咳吐不止，不能呼吸。這煙霧甚是古怪，不但異常的嗆人刺眼，就算是躲在屋里用布捂住口鼻也無濟于事，照樣往嗓子眼兒里鉆。藩兵們?nèi)继闇I具下，被熏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了，想往外跑都難，很快就有許多人被熏倒在地。
楊笑這邊見煙霧的效果甚好全都哈哈大笑起來，有兩個家伙還嫌不夠過癮，又脫了褲子往火堆里來了一泡。
整個軍寨都被籠罩在滾滾的濃煙中，不一會軍寨的大門打開了一條縫，從里面跌跌撞撞的跑出來一個藩兵。
這里早已埋伏好了西梁兵。那藩兵跑出大門沒幾步就彎腰站在那里劇咳不止，程江舉起手里的勁弩，一箭命中?？蓱z那藩兵連氣都沒有喘勻就上了西天。不一會，三三兩兩的又出來幾個藩兵，都被埋伏在這里的西梁兵給一一射倒了。
軍寨里的人聽到外面接連幾聲慘叫，知道門外有埋伏，再也不敢出來了。必經(jīng)里面嗆是嗆了點，可總比出去丟了小命強不是？過了一會兒，等他們察覺出不對勁兒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一個個四肢無力，頭暈眼花倒地不起。
在藩軍的軍寨里楊笑等人會有什么收獲呢？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