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回 草原奇兵
上一回說到楊笑挑選了兩萬余名騎兵攜風(fēng)云之勢而去。這次出征，楊笑為每一名騎兵至少配備了三匹戰(zhàn)馬，讓他們帶族弓弩箭矢和戰(zhàn)馬所需的精細(xì)飼料，而水和干糧每個人則只待了七天的量。
他們先是回頭往臺階山的方向走了半天，然后又轉(zhuǎn)向東面走了半天又一夜。到了第二天早上，他們離開出發(fā)時的大本營已經(jīng)有很遠(yuǎn)的一段距離了，已經(jīng)完全的脫離了己方大軍的視線，也離開了狄戎族探子的視線。這時楊笑命令道：“傳我將令！大軍全速前進，所有人，馬上吃，馬上睡，戰(zhàn)馬交替換乘，馬歇人不歇，有拖延掉隊者，軍法處置！”
傳令兵高聲應(yīng)“是！”傳令而去。
于是，所有的戰(zhàn)馬都甩開四蹄飛奔起來，除了給戰(zhàn)馬喂水喂料的時間外，一刻不停地向北而去。
又過三日。
楊笑所率領(lǐng)的兩萬人馬已經(jīng)深入到了狄戎族的領(lǐng)地。這時有探馬來報：“距此三十里外，發(fā)現(xiàn)一座小部落，大概有幾十口人的樣子?！?p> 楊笑在馬上回道：“記住，我們此次的目標(biāo)是敵人大后方的關(guān)鍵節(jié)點，像這樣的小部落，只要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就不要驚動他們，繞過去，繼續(xù)前進?！?p> 那探子回一聲：是。轉(zhuǎn)身而去。
又過一日，一個約有千余人口的部落出現(xiàn)在楊笑等人的前方。像這樣規(guī)模的部落，在這一帶已經(jīng)算是一個中等偏上規(guī)模的部落了。因為和大周王朝開戰(zhàn)的原因，部落里的青壯年基本上都被抽調(diào)充軍去了。否則的話，以這個部落的規(guī)模也不至于只有這么一點老弱病殘。即便是這樣，楊笑他們也不會放過這些狄戎族人。只是眨眼的功夫，這些狄戎族人便被盡數(shù)拿下。
楊笑還沒有殘忍到要把他們?nèi)繗⒐獾牡夭?。帶走所有的糧食、弓箭和馬匹后，剩下的牲畜要么殺掉，要么驅(qū)散。然后楊笑他們便把這些殘存下來的狄戎族人丟在原地，揚長而去了。
畢竟在這寒風(fēng)瑟瑟的茫茫草原上，這些老弱病殘們想要靠一雙肉腳找到另一個部落傳遞消息的話，那簡直是難如登天一般。就算他們僥幸能夠找到，到那時，楊笑他們早已經(jīng)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就這樣，楊笑一路馬不停蹄，連繞帶殺的接連消滅了十幾個大大小小的部落。
這一天，他們來到了一處丘陵地帶。
遠(yuǎn)遠(yuǎn)望去，大大小小的丘陵緩緩的隆起，綿延出方圓五六十里的地帶。其間分布著幾處池塘、湖泊和一條小河。一個大型的狄戎族部落就分布在這片丘陵地帶。
楊笑指揮大軍乘著夜色包圍了這些狄戎族人。
黎明時分，包圍圈合攏完畢，騎兵們發(fā)起了進攻。盡管他們在人數(shù)上處于劣勢，但部落里的狄戎族人多是一些老弱婦嬬，根本沒什么戰(zhàn)斗力，能舞刀開弓的青壯年十不足一，很快戰(zhàn)斗就結(jié)束了。半天后，戰(zhàn)場打掃完畢。
馬善于奔跑，但馬其實也是一種十分嬌貴的東西。要想讓它能夠跑得快，跑得遠(yuǎn)，那么優(yōu)質(zhì)的草料和干凈的水源就必不可少，除此之外還要喂給他不少的精細(xì)飼料。就這還不能讓他跑的太累了，每跑上一陣子，就要讓他好好的休息一下。要像伺候大爺一樣給他喂水喂料，要不然的話，他就會病給你看。所以，那些日行千里夜走八百的千里馬，也就在文人墨客的詩篇和小說里存在一下，日常生活中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還沒等他跑夠一千里呢，就先在路邊臥倒了。
兩萬騎兵，一路走來陸陸續(xù)續(xù)的損失了不少的戰(zhàn)馬。那些戰(zhàn)馬要么在病倒后被直接丟棄在草原上，要么被他們殺掉做了口糧。雖然在路上從那些大大小小的部落里補充了一些，但還是有一些虧損。眼下的這一戰(zhàn)，不但補足了糧草馬匹的虧空，還有一部分不小的盈余。
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簡直不要太完美。
更關(guān)鍵的是，經(jīng)過對這些狄戎族人的審訊，得知他們是狄戎族七大部落之一的次仁部落的一個分支。而他們的大首領(lǐng)次仁羅布，此時正在百里之外的一處地方招待貴客。
事不宜遲，遲恐生變。經(jīng)過短暫的整備后，大軍風(fēng)馳而去。當(dāng)然，走之前依然是補足弓箭兵器，備足糧草，然后就是帶走所有的馬匹。除了那些老弱婦孺之外，一個青壯俘虜不留。凡是帶不走的，一律毀掉燒掉。
傍晚時分，有探馬來報：“前方發(fā)現(xiàn)一支數(shù)百人的隊伍，其中有幾輛很是華麗的車輦，還有女眷伴隨其中，周圍有侍衛(wèi)保護戒備，應(yīng)該是敵方的大人物出行至此。”
楊笑聞言命令道：“直接殺過去，活捉里面的大魚！王將軍帶人繞后，不要讓他們跑了?！?p> 兩萬人的隊伍，當(dāng)然不可能只靠楊笑一個人帶。騎將出身的王燕興當(dāng)然是少不了要倒在身邊的左膀右臂。王燕興得令后，二話不說就代領(lǐng)一支人馬離隊而去。
兩萬騎兵打一支幾百人的隊伍，那還不是手到擒來，手捏把掐。用獅子搏兔來形容都不一定合適，簡直就是大象踩螞蟻，只要輕輕一下，就尸骨無存了。最后剩下的十來個人全都被層層圍住。
這最后剩下來的十來個人，但是從衣著服飾上來看，也知道不是一般的狄戎族人。其中一個十八九歲，頭戴金冠的男子開口道：“我乃阿南措，渾邪王之子，你們是什么人？要造反不成？”
他身旁一個50多歲，須發(fā)略白的男子輕輕碰了碰阿南措的手臂小聲提醒道：“他們是周人，是西梁軍，您快別說話了?！?p> 阿南措一下子嚇得臉色慘白，難以相信的喃喃道：“西……西梁軍？怎么可能？”
楊笑在馬上望著阿南措說道：“沒什么不可能的，我的王子。乖乖的，跟我們走吧？”說罷又把目光轉(zhuǎn)向那中年男子：“他是渾邪王的兒子，你應(yīng)該就是次仁羅布吧？”
次仁羅布上前一步，一手撫在胸前向楊笑深深一禮躬身道：“在下正是次仁羅布，不知道這位將軍尊姓大名？”
楊笑并沒有回答次仁羅布的問題，而是指著他身邊的幾個年輕男女又問道：“他們呢？”
次仁羅布回頭看了一眼，又向楊笑回道：“他們幾個都是在下的子女，我尊敬的將軍?！?p> 次仁羅布在回答楊笑的問題時始終都躬著身子，一副十分彬彬有禮的樣子。
楊笑輕笑一聲。：“你不用跟我這么客氣，本將軍也沒功夫跟你在這里客套來客套去的。”說著，楊笑看了一眼次仁羅布身后那年輕貌美的女子，又看了看阿南措。笑道：“你們這是在……相親？拉親家？”
一句話問的眾將士們?nèi)脊笮?，次仁羅布也是老臉通紅，臉上滿是尷尬之色。也難怪次仁羅布會無地自容，正值兩族交鋒之際，他們卻還有心思跑出來狩獵游玩，想給自己的女兒找個好婆家，好攀上渾邪王這個高枝，以鞏固自己的地位。好死不死的，還讓西梁軍給抓了包，成了人家的俘虜。這要傳出去的話真是要讓人笑死不可。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前方吃緊后方緊吃？
有了這些大魚做人質(zhì)，次仁部落的本部自然是連夜就被楊笑給端掉了。狄戎族世代以游牧為生，其人逐水草而居，族人分布十分的散亂，并不像周王朝那樣聚集在一起，形成一個個村鎮(zhèn)城池。不過次仁部落畢竟是狄戎族七大部落之一的大部落，就算是本部也有著十多萬人的規(guī)模，要以兩萬人來圍剿他們還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的。還好他們居住的都比較分散，有利于楊笑他們分散包圍，逐個擊破。經(jīng)過一夜的激戰(zhàn)。這些狄戎族人死的死，逃的逃，被抓的被抓。最后經(jīng)過清點，楊笑損失了幾百的人馬。這一戰(zhàn)可以說是所獲頗豐。
考慮到自己早已深入敵軍腹地，剛剛的混戰(zhàn)之中逃脫的敵人不在少數(shù)，隨時會有得到消息的敵人殺來。楊笑于是命令隊伍燒毀所有帶不走的東西，隨后便換了一個方向揚長而去。
……就在楊笑把敵人的大后方攪得雞飛狗跳的時候，大周王朝的各路大軍與敵人也大大小小的打了幾仗，漸漸的也摸清了敵人主力大致的方位，于是皇帝武昭便下令大軍收縮力量，一步一步的向狄戎族大軍主力所在的方位靠攏過去，逼迫他們早日與自己決戰(zhàn)。
楊笑這邊，把次仁部落的本部給掀了個底朝天，俘虜了次仁部落的一種關(guān)鍵人物后，又率軍接連挑翻了另外兩個規(guī)模比較大的部落和一些小部落。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臈钚?，這一天卻碰上了一個難題：漫天的大霧讓他們在草原上迷失了方向。
冬天里的大霧天氣著實是罕見，為了防止隊伍里有人員丟失、走散的情況發(fā)生，楊笑命令大軍收縮隊形，減慢行軍速度。本以為這場罕見的大霧會很快消散，沒想到，這一霧就是幾天幾夜，而楊笑他們也就在大霧里走了幾天幾夜。
這一天他們誤打誤撞的碰上了一個有著萬余人口的部落，不出意外的再次被他們剿滅了?？紤]到將士們一路奔波大戰(zhàn)已是十分勞累，而且在這樣的天氣里，敵人就算是想要找自己也不容易，于是就讓大家就地休整，等大霧散去后再說。
夜里，紅彤彤的碳火上炙烤著鮮嫩的羔羊肉，楊笑和二叔楊笑一邊用匕首割下一片片的羊肉吃著，一邊隨意的閑聊著，這是他們進入狄戎族腹地以來少有的閑暇時刻。
楊笑：“二叔，你說你跟在堂叔和李刺史身邊多好，干嘛非要出來遭這份罪？”
楊豹把一片羊肉蘸了點咸鹽放到嘴里面，一邊嚼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賺軍功??！”然后，楊豹喝了口羊雜湯，潤了潤嗓子后，又接著說道：“你看啊，一開始我跟著大哥我倆來到西梁，都是從一個最普通的小兵卒子做起。大哥他腦子活泛，運氣也好，沒幾年呢，就在縣城的軍營里成了個小頭頭，后來又當(dāng)了校尉。我也跟著沾大哥的光，先是當(dāng)了個伍長，不過咱這人腦子笨，當(dāng)個伍長已經(jīng)夠我費神了，后來又讓我當(dāng)上了百夫長，說實話，我干的真是有點兒吃力，不過也算勉勉強強，再后來的事你也就知道了。二叔沾你的光，也算是走了一點小運氣，王爺……嗯……也就是咱們的陛下，賞了我一個校尉。雖說這督造校尉的活兒不用費多少腦子，可它擱不住二叔的腦子笨吶，干的那叫一個頭兩個大。到如今呢，你就不用說了，大哥他在李將軍手底下也算是這個了?！睏畋f著伸了個大拇指，表示自家兄長現(xiàn)在也算是很厲害的了。然后，他把嘴里的羊肉一咽，接著又說道：“以大哥的才干，再加上有你的幫襯，將來就是李將軍那樣的位子也是可以想一想的?，F(xiàn)在只有二叔還是個不值一提的小小從五品游奇將軍?！睏畋f到這里拍了拍胸脯說道：“可二叔也是個要臉面的，二叔也很有上進心吶。二叔也想著憑咱這一膀子力氣，能再往前更進一步?！睏畋f到這里，把滿臉的激動和嚴(yán)肅一收，轉(zhuǎn)臉又笑嘻嘻的說道：“這不是想著再沾大侄子你一點光，撈點兒軍功，也好再往上爬一爬嘛?！?p> 楊笑聽他一連說了這么多，再想想他當(dāng)時死皮賴臉求自己時的樣子，就有一點無語：“跟著李將軍也能撈軍功，沒必要非跑到這里來冒險，家里二嬸兒還有兩個吃奶的孩子還等著你回去呢?！?p> 楊豹把頭一搖：“嗯～。那不一樣，跟著你撈的快，撈的多呀！”
兩個人正說著，王燕興和另外幾個將領(lǐng)走了進來。幾人向楊笑見禮，楊豹也起身同幾人見禮，楊笑請他們一起坐下來吃羊肉。幾個人道謝坐定后，王燕興說道：“將軍，帳篷有點兒不夠用，外面的天氣這么冷，平時在馬上不休息，一直活動筋骨還好說，這一停下來不活動身體，再想睡上一覺的話，將士們怕是有點兒吃不消啊?！?p> 楊笑問道。：“還有多少人沒帳篷？”
王燕興回答：“除開值夜的人以外，大概還有三四千人沒帳篷。”
楊笑略想了一下，問道：“你們有什么辦法安排嗎？”
幾個人相互看了看，王燕興說道：“屬下打算讓這些人干脆一起參與值夜，然后讓有帳篷的人去替換他們，這樣既加強了夜里的防備，又能讓大家輪流在帳篷里休息一下?！?p> 楊笑點頭道：“嗯。這個辦法不錯，就這么安排吧?！?p> 一名高瘦將領(lǐng)聞言起身說道：“末將這就去安排。將軍，幾位，慢慢吃?！?p> 等那名將領(lǐng)走出帳篷后，楊笑又說道：“這個帳篷里還能再擠幾個人，一會兒你再去喊幾個兄弟過來擠一擠，人多了也暖和些?！?p> 王燕興點頭稱是。然后幾個人就圍坐在一起一邊吃一邊討論起了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本以為這場罕見的大霧會很快散去，誰知道這一霧就是兩天，等到了第三天辰時將過時，草原上終于起了風(fēng)，大霧也很快被吹了個干凈。霧雖然散了，但天空卻并沒有晴朗起來，而是布滿了深灰色的鉛云。
霧散后，楊笑便下令全軍加速前進。
騎兵們再次在草原上奔馳起來。
一路風(fēng)馳電掣，到了第二天正午時分，有探馬來報：“前方發(fā)現(xiàn)一處大型部落聚居之處，看樣子比前些天的次仁部落大多了?！?p> 大型部落？比次仁部落還要大許多？楊笑立刻命人拿來地圖，在地圖上查找起來。王燕興等人也湊了過來。經(jīng)過一番比對推測后，楊笑把手點在地圖上一處標(biāo)記點：“應(yīng)該就是這里沒錯了?！?p> 身邊幾個人全都露出興奮的神色來：“看來咱們這回是要撈一網(wǎng)更大的了?！?p> “事不宜遲，立刻搞清楚對方的狀況?！睅酌?fù)責(zé)刺探情報的士卒，立刻掉轉(zhuǎn)馬頭，領(lǐng)命而去。
遠(yuǎn)看成山，近看成川的茫茫草原，把自己優(yōu)美壯觀的曲線緩緩的延伸到天邊，一條河流穿行期間，從天邊緩緩地蜿蜒而來。河岸兩側(cè)，一座座帳篷順著河岸連成長長的一片，幾乎一眼望不到盡頭。
楊笑趴在草地上觀察了一陣子后與身邊幾人說道：“敵人沿河而居，分布狹長，咱們得分頭行動?！闭f著，比劃了個攔腰截斷的手勢。幾名將領(lǐng)點頭表示明白。楊笑又強調(diào)道：“記住，沖進去后不要管別的，直接把那幾個最大的帳篷拿下?！?p> 小土坡上，兩個放哨的士兵正在火堆旁烤著食物?；鹧鎺淼臏嘏褪澄锷l(fā)出的香氣，讓兩個哨兵在寒風(fēng)中感受到了一絲生活的美好。這時候，一群馬匹緩緩地靠近了他們所在的小土坡，兩個哨兵只是朝那馬群瞟了一眼就不再理會了。從兩國開戰(zhàn)之前開始，像這樣的隊伍隔三差五的就會來上一波，他們或是趕著牛羊，或是趕著馬匹，或是一大車一大車的糧草物資。這些隊伍經(jīng)過這里的時候，多半會在這里停下來歇歇腳，順帶著跟他們所在的部落購買或交換一些物品。
兩個哨兵收回目光后，繼續(xù)烤著他們手里的食物，不時的談?wù)搸拙溆嘘P(guān)這場戰(zhàn)爭的話題。
“……我聽說藩族那邊好像不是太順利的樣子啊?！币粋€哨子說道。
“何止是不順利，簡直就是被人追著屁股打?！绷硪粋€哨兵嗅了嗅手里的食物后撇撇嘴說道。
“??？怎么會這樣？你是怎么知道的？”那哨兵問道。
明明周圍老遠(yuǎn)都沒有人，但另一個哨兵還是警惕的朝周圍看了看，然后向同伴招了招手。兩個人往一塊兒湊了湊讓本就不遠(yuǎn)的距離更近了一步。那哨兵壓低了嗓音，故作神秘的在同伴的耳邊說道：“我是前兩天給族老們站崗的時候偷聽到的。我跟你說啊，我聽他們好像說是藩族那邊做了一件什么事，好像是把西梁一座大城里的幾十萬人全都給殺了?！?p> “?。空娴募俚?？”那哨兵有點被震驚到了。
“當(dāng)然是真的！聽族老他們說，藩族人因為這件事惹惱了西梁一個很厲害的將軍，被人家一路追殺了上千里呢。”
“誒喲喂！真的？”
見同伴有點兒不太相信自己的樣，那哨兵接著說道：“當(dāng)然是真。最近前邊不太順利的消息，你總聽說了吧？”
哨兵點點頭：“聽說了呀，好像說是不太順利的樣子。”
另一個哨兵氣憤道：“就是因為藩族人一路上只顧著自己逃命才把咱們給連累了。聽族老說，要不是金帳王大人果斷及時的后撤，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誒喲！好家伙，這可多虧了金帳王大人吶！”那哨兵這次是真的被震驚到了。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那群馬也走到了他們所在的小山坡底下。另一個哨兵這時就說道：“這些事可都是我偷聽來的，你可不要亂到處亂說啊。”他一邊叮囑著同伴一邊站起來沖那些趕馬的人喊道：“喂！你們是哪個部落的？”
那個還坐在地上的哨兵正點頭答應(yīng)著同伴，嘴里還說著保證不會到處亂傳之類的話，就聽到同伴撲通一聲倒在了自己的腳邊。哨兵大驚失色，剛要張嘴示警，卻早被數(shù)支弩箭穿透了身體。
正午時分，小河邊的帳篷里正有一道道炊煙升起，此時的狄戎族人大多都在帳篷里享用著美食。這時，一陣陣馬蹄的轟鳴聲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有人從帳篷里探出身子來想查看是什么情況時，卻被迎面而來的弩箭給插了個透心涼。
騎兵們像風(fēng)一樣，眨眼間就沖過了一點點帳篷，所過之處全部都被箭矢和火焰吞沒。
當(dāng)楊笑率人沖進一座碩大而華美的帳篷時，卻發(fā)現(xiàn)帳篷里面竟然空無一人，楊笑的心里頓時有一種不妙的感覺。按說楊笑這時候最正確的選擇就是立刻撤退，以免陷入敵人的陷阱，可這么好的戰(zhàn)機就這樣離開的話楊笑又有一點不甘心。于是，為了驗證自己心里的預(yù)感他立刻退出帳篷，又向另一處目標(biāo)殺過去。
途中，楊笑遇到了王燕興和另一名將領(lǐng)，從二人的眼神和表情里，也知道大家都遇到了相似的情況。這里除了一些普通的狄戎族人之外，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一個在狄戎族里有身份地位的貴族。
“難道真是中計了？”楊笑等人在心里嘀咕道。
而在狄戎族部落的另一頭，一座華美的大帳里，此時正有許多人聚集在一起。他們的身上全都穿戴著金銀寶石等華貴的服飾，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其中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大胡子男子正站起來舉著酒杯向首席之人說著什么。首席之上，一位蒼顏老人則微笑著向男子回禮。他身邊的一對男女，身著狄戎族人特有的象征新婚的服飾，也向那男子恭敬的回禮。
就在這時，一個侍衛(wèi)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帳篷里的人頓時都把目光轉(zhuǎn)向了這個該死的冒失鬼。
那侍衛(wèi)大概從來沒有被人像這樣注視過，一下子有些嚇到了。不過這時候他也顧不得這些了，只見那侍衛(wèi)咽了咽口水，開口說道：“不好了……?！?p> 侍衛(wèi)剛說到這里，一個身穿鐵甲的高大漢子又闖了進來。那鐵甲漢子一進入帳篷，二話不說就把先前那個闖進來的侍衛(wèi)一斧頭給劈死了。
這血腥殘暴的一幕，讓帳篷里的男女老少皆是嘩然。
這時，那鐵甲漢子把帳篷里的眾人環(huán)視一周后，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都是大魚，老子這回可發(fā)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死皮賴臉也要跟在楊笑身邊撈軍功的楊豹。
只見楊豹拿著斧頭指著帳篷里的人，對身后的士卒們說道：“一個都不要放走！”
眾士卒齊齊大喝一聲，涌上前去。
另一邊，正當(dāng)楊笑等人以為是中了敵人的空城計，想要撤退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楊豹那邊早已經(jīng)打的火熱。眾人二話不說就往楊豹那邊趕。當(dāng)楊笑他們一路殺過來的時候，卻見楊豹這邊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戰(zhàn)斗，正押著一幫俘虜笑哈哈的往這邊走：“哈哈哈哈，這幫狗娘養(yǎng)的正聚在一起喝喜酒，被我逮個正著。”
這處狄戎族人的部落營地實在是有些大，楊笑他們靠著偷襲也才解決了一少部分人，另外的大部分人全都逃了。通過對這些俘虜?shù)膶?，終于確定了他們先前的判斷。這里的確就是狄戎族三王之一的混邪王的老巢。從這些俘虜?shù)目谥兄懒诉@里之所以兵力稀缺，防守松懈，是因為前幾天混邪王帶著大部分兵力，押著收集來的糧草物資往南苑地界去了。
在這些俘虜?shù)闹敢拢瑮顚嵉貍兝U獲了不少價值極大的物資和情報，尤其是其中的幾份地圖和羊皮卷，更是把敵人當(dāng)下的軍事機密給透了個底朝天。
如此重要的情報必須立刻傳回去。楊笑于是立刻安排人手把這些地圖和羊皮卷送回去。
天黑前，一支一千多人的騎兵，帶著繳獲來的情報和百十來名重要的俘虜踏上了返程的道路。而楊笑則帶著余下的人馬拿著抄箓下來的地圖向另一個方向而去。在地圖上，那個方位的一處地方是足以左右當(dāng)下戰(zhàn)局的一處至關(guān)重要的所在。
虎兒坡是狄戎族南苑地界里的一處丘峻地帶，方里幾百里的地域全都是或高或矮，或陡或緩的丘陵。這一帶水草豐盛，林木茂蜜，是南苑地界重要的伐木狩獵場所之一。而今天，在這片丘陵溝壑中的一處地方，將成為改變兩個國家，兩個族群命運的地方。
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地方能有如此重要的價值，楊笑他們又是否能夠順利得手，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