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淺雪走遠了,江羽慕回過身看著一臉凝重的蘇御,心中頓覺的有不好的事要發(fā)生,這小子的面色如死灰般難看,又那么正經(jīng),這副表情好像從他被閃電打到后還是第一次出現(xiàn),這么……這么……哎我去,竟然腦子一時短路,沒有詞語可以來形容蘇御此時的神情,好像怎么說,都覺得蘇御那表情的復雜和凝重,不能夠在自己腦容量里尋得找貼切的形容詞……可是總不能兩個人就這么一個面如死灰,一個丈二和尚的對視不語吧!嗯,我要打破這深深的沉悶和尷尬……其實只是倏忽之間,可算江羽慕卻在自己腦中演了一部大戲,可能是太久未見這個親若手足的師弟,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用什么方法打開彼此溝通的切口……
“師兄,師兄……喂,江羽慕?……”蘇御見江羽慕一直站在那,表情呆滯的像個傻子,就猜到這家伙是在腦補劇情,只好率先向他拋出了橄欖枝,而且也是自己先拉他袖子的也是確實有事和他交代……
“嗯~嗯阿,你拉我衣服袖子作甚?還有你這臉色怎么這么難看,是不是剛才師父和師叔說你沒的救了???哈哈哈哈……”江羽慕依舊用原來和蘇御說話的方式,打開了互懟的沖擊波,想著接下來蘇御一定會不甘示弱,把自己也懟個原地磕頭,抱頭認錯。可是蘇御的反應竟然讓他大跌眼鏡……
蘇御不但沒有懟他,還給他鞠了一躬,做了一個充滿敬意的拱手禮,這十六年了,蘇御這還是第一次對自己這個師兄如此恭敬,如此……還沒等江羽慕在腦子過戲,蘇御就一把把他拉了過來一個深深的擁抱過后,蘇御并沒有放手就貼在江羽慕的耳邊說:“師兄,我真的可能時日無多,我爹,我阿姐,整個云煙,我就交付于你了,如若我此次離去未能回來,望你好好待我阿姐,我爹年紀大了,阿姐又是女孩子,云煙如今這般就只有你能幫我支撐了,你我兄弟一場我就不說客氣的話了,提前叫你一聲姐夫,望你待我阿姐一生溫暖,絕不辜負,如若我找到解藥得以生還,那時,我再來和你言謝!”
“吃飯了,你倆快進來吧,淺雪師妹做了好多好吃的……”方逸言一邊大聲呼喝著,一邊和冷逸勛一起往江羽慕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手里還拿著,偷拿的蘇淺雪剛剛做好的紅燒肉,往嘴巴里使勁的塞,還沒等肉全部入口,就半張著嘴停住了腳步,因為紅燒肉堵住的嘴巴發(fā)出嗚嗚咽咽的聲響:“咦!蘇師弟,你和江師兄在這里鬼鬼祟祟的說些什么?快來啊,淺雪師妹做的這紅燒肉真的絕了,我說……”
話畢,蘇御拍了拍江羽慕的肩頭,沒等被抱傻的師兄反應過神,向著天空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辟邪從天而降,蘇御反手一抓方逸言,翻身騎上辟邪,二人一獸飛離了云煙……只留下了一臉驚奇的冷逸勛,還有飛在空中的方逸言,一嘴紅燒肉“嗚嗚”的驚恐叫聲……
等江羽慕回過神來,蘇御和方逸言已經(jīng)看不見了蹤影,江羽慕回想著蘇御剛才的話頓覺的師弟此去怕是兇多吉少,一時悲從中來,站在原地低聲啜泣起來,這半年來,繁榮的云煙,好好的師弟,像親娘般的師娘,嬉鬧的內(nèi)外門同僚,就這么一下子都如泡沫般被一個個戳破,消失的好像沒出現(xiàn)過,本以為回來和自己并肩作戰(zhàn),光復云煙的蘇御,就像夢一樣來去匆匆,又留下了眾人,連一聲,再見、珍重都不曾說就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這是怎么了?”冷逸勛奇怪的問道?
“小師弟走了……”江羽慕抬袖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鼻涕,倔強的把頭梗了梗,大步流星的往內(nèi)堂的方向走去,越過冷逸勛的身邊,頭也不回……就好像剛剛離開的方逸言,嘴里叼著的肉是從他筷子底下?lián)屵^來的一樣,憤憤的疾步奔向內(nèi)堂……
“什么走了,往哪走的???不是剛回來么,喂……”冷逸勛嘟嘟囔囔的邊追邊問,在江羽慕身后一頭霧水,什么情況,方逸言不就是偷了塊肉嗎?蘇師弟就把他帶走了?自己聽師妹吩咐來喊師弟們吃飯,這招惹誰了,怎么江師弟對自己這么苦大仇深的樣子……就這樣一個行一個追,一前一后進入了內(nèi)堂……
此時的內(nèi)堂蘇淺雪已經(jīng)準備了一大桌的美食佳肴,蘇亦溫和冷俊天正襟危坐,蘇淺雪在自己爹爹的身側(cè),正喜笑顏開的聊著家常,等著幾人開飯……見江羽慕進門,大家都停下了話茬,蘇亦溫擺了擺手示意江羽慕快來坐下,可是江羽慕站在門口,停住了腳下的動作卻不在往門里進行,冷逸勛隨后也跟了進來,站在江羽慕背后,不知道是進去好,還是不進去好,隨即也停下了動作……
“你倆干嘛呢,進來吃飯啊,御兒呢?怎么還沒過來,你倆欺負他有傷,先跑回來的,沒個師兄是樣子呢……”蘇淺雪見狀半開玩笑的嬌嗔道。
“江師弟,說蘇師弟走了!”冷逸勛雖說年紀是幾個師兄弟里邊年紀比較小的,看蘇淺雪那么說,師叔和師姐還有爹爹責罰自己,趕忙解釋道。
“走了?往哪走了?怎么就走了?”蘇淺雪一聽急了,呼啦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神色也由剛才的滿面喜色一下子變得焦躁擔憂起來……
“我不知道,我和師兄就去喊他倆吃飯,小師弟什么也沒說拉著我?guī)熜?,就坐著他那個神獸就飛走了!問江師兄他就說師弟走了就不理我了~!”冷逸勛看蘇淺雪這么一急更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嘴說錯了話,不敢再說什么,當然他也是真的不知道說不出蘇御去了哪里,別說他就是站在那的當事人,江羽慕也不知道蘇御去了哪里……
蘇亦溫見狀忙拉過蘇淺雪坐下:“淺雪,別在師伯和師兄面前失了分寸,先坐下吧,你倆也先過來坐下,慢慢說!”
聽了師父是話,江羽慕和冷逸勛也不多言就都來到飯桌前,江羽慕也不抬頭,下巴都快低到胸口了,沉悶又悠長的談了口氣撲通一聲跪在了桌前:“師父,我沒用,師弟就說讓我照顧好云煙,照顧好師父和淺雪,騎上神獸帶著方師弟就走了,我沒用,我沒能攔下他,我……”說到這,江羽慕哽咽的已經(jīng)再也說不出話了……
蘇亦溫起身,看向遠方,露出擔憂的臉色,卻沒有責怪江羽慕……片刻之后,蘇亦溫嘆了一口氣,來到江羽慕身邊拉起了他,用自己寬厚的大手拍了拍徒弟的肩膀:“慕兒,算了……別難過了,以御兒的修為,我們現(xiàn)在也幫不上太大的忙,只希望御兒能夠吉人天相,免去自己危機……他這次離開,也是為了下次更好的和我們團聚,他既然選擇不告別的離去,卻把整個云煙都交付于你,說明你對他來說是最最值得信賴的師兄,親人,朋友,你不必如此自責,守護好云煙,等他回歸就是我們目前最好的安排,吃飯吧!”說完,自己的眼眶也紅了……
眾人聽了蘇亦溫的話,不在多言,只有蘇淺雪在偷偷抹著眼淚,大家也各自懷著對蘇御的擔心和對守護好自己身邊的各位,重鎮(zhèn)云煙的憧憬,默默的吃下了這一餐……
在接下來蘇御不在的幾年里,云煙經(jīng)過調(diào)養(yǎng)生息,在蘇亦溫和江羽慕的共同努力下,擊退了墨無遜余孽的一次次的騷擾和攻擊,都沒有造成大規(guī)模的傷亡,就一直處在攻守循環(huán)的狀態(tài)下,保持著穩(wěn)定的共生著,等待著蘇御的回歸……
慕羨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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