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容光連連大口吞咽靈酒,知道機會難得,有此機會,哪能放過。
猴兒靈酒一如腹中,騰地化開,濃郁的奇花異草靈果靈氣,奔騰如潮水般涌入身體。
祝融容光見狀,急忙運行家傳“祝融神火經(jīng)”,原本奔騰肆虐的靈氣,霎時如狡馬套上韁繩,很快重新馴服下來隨心意流轉(zhuǎn)。
只是片刻,祝融神火經(jīng)氣血就搬運了一周天,原本體內(nèi)的傷勢已經(jīng)痊愈,祝融容光大喜,急忙又拿起幾個沙棠靈果吃了下去,靈力很快又重新脹滿經(jīng)脈,氣血頓時沸騰,然后匯聚成河,一路向上勢如破竹沖破關(guān)隘,“?!钡囊宦暎炯郎砭骋黄返木辰缰比攵?!
本來啟幕只打算灌上一葫蘆靈酒,但是葫蘆一入石槽,便見那石槽中靈酒眼見的飛速下降,葫蘆也不再發(fā)燙,隨著啵啵的灌靈酒聲音,石槽中靈酒越發(fā)下降的飛快,最后竟然形成了旋渦。
啟幕只感覺渾身發(fā)燙脹痛,又加上酒勁上頭,神思恍惚間,也不覺得遍布裂紋的葫蘆裝下這么多靈酒有什么不對。
隨著靈酒見底,啟幕隱約看見葫蘆裂紋稍微小了些,好像有葫蘆口上面長出一片嫩綠的丫葉,丫葉瞬間長成巴掌大小,化為一道光影,鉆到腦海里。
啟幕大驚,頓時酒醒,仔細(xì)在腦海里探查。
心中念頭轉(zhuǎn)動,便感覺前面一道光影莫名浮現(xiàn)在腦海里,然后碎成一個個光點,漸漸形成一副圖,圖中隱現(xiàn)陌生文字,在腦海里顯現(xiàn)出來。
啟幕仔細(xì)查看,人族無自己的文字,使用的是山海界上古流傳下來的神文,只是神文晦澀難懂,平時普通人使用最多的是結(jié)繩記事。
而這光點文字卻又不像是神文,自己卻莫名知曉一個個光點文字的含義。
圖是一副血氣觀想圖,信息流轉(zhuǎn),知道這觀想圖是‘斡旋歸元經(jīng)’其中一卷血氣搬運總綱,正好對應(yīng)人族祭身境修法。
凝神再去查看,‘斡旋歸元經(jīng)’功法總綱浮現(xiàn)在心頭:
斡旋造化,萬靈歸元,同乎渾涅,天地?zé)o涯。
靈臺清幽,心無旃礙,禪寂入定,意無所執(zhí)。
......
豪溢至本,無有相生,至性謀身,我道奪神!
下面還有一篇術(shù)法,‘搬山倒?!笮g(shù)!
啟幕年齡不大,卻也軍中廝混許久,知道山海界無論人,妖,異獸,仙靈,只有進入祭身境,才能正式成為修者。所謂修者,但從字面意思來看,有功法修煉才是修者。
而啟幕莫名一覺醒來進入祭身境,正愁沒有功法修煉,此時體內(nèi)血氣阻塞不通,那還管這功法來歷,盡管只是其中祭身境一卷,先解了眼前體內(nèi)困境再說。
略一動念,斡旋歸元圖的運行路線出現(xiàn),比啟幕自己修行的軍中粗淺功法復(fù)雜了多少倍。
啟幕來不急細(xì)細(xì)思揣,奔騰的血元力便隨著斡旋歸元經(jīng)運行起來。
剛一運行,只見從周身細(xì)小的經(jīng)脈末梢匯入點點靈光,再匯入稍大的經(jīng)脈,形成一股凝實的血元力,最后沿著體內(nèi)主脈呼嘯而上。
剛才還堅韌牢固的關(guān)隘,只一接觸,堅持幾下便破碎開來,破碎堆積的血氣又加入到主脈血元力中,一路暢通流轉(zhuǎn),循環(huán)往返一周天。
血元力隨著周天搬運,分作兩股,一股越過筋膜,滲透大筋中,全身大筋隨著時間的推移緩緩變粗變韌,另一股則打散化作血氣,滲透過血肉,直入表皮,復(fù)又在表皮血肉中循環(huán)穿梭,把以往功法遺漏處重新勾連,使表皮血肉緊固化為一體。
啟幕只覺自己在做夢,只一夜間,自己便跨破甲直入祭身境,現(xiàn)在更是到達祭身境二品。
在人族軍中,祭身境便會自動成為軍中銳士,智謀高深者更能獲得軍職。
軍中將士以修為論高下,自己又不傻,怎么也比百夫長吉長安聰慧,這一趟回去,穩(wěn)固一下境界,咱也整個百夫長當(dāng)當(dāng),到時候單憑軍餉,養(yǎng)活小院里幾十口子也不成問題。
啟幕想到這里,心中一陣輕松喜悅,長久以來壓在自己身上的重?fù)?dān)輕了不少,回想一年前自己帶著女囍一路穿山越嶺,僥幸逃到葦澤關(guān),衣食無靠,舉目無親,饑寒交迫的熬著。
最后要不是失孤院里的孩童給的半塊薯竽,說不定兩人早已經(jīng)餓死街頭。
雖然山海人族絕不曾舍棄每一個孩童,但是在妖獸環(huán)繞下,活命已是不容易,不多的食物當(dāng)然優(yōu)先緊著守軍。
那些失孤院的孩童,僅僅從城關(guān)守軍中獲得少許的食物,只夠活命,他們給了自己跟女囍半塊薯竽,說不定就會有一人要餓肚子。
最后啟幕加入守軍,情況才有好轉(zhuǎn),把妹妹女囍留在失孤院,順便照顧小院里的孩子,每月的軍餉也能勉強讓大家混個半飽。
啟幕心中不勝唏噓,看了眼身旁的祝融容光,她應(yīng)該從不曾經(jīng)歷過這樣的場景,半塊薯竽煮成一鍋湯水,數(shù)十人的一餐!
啟幕好想大呼出心中積郁之氣,見祝融容光看來,苦笑一聲,輕舒一口氣,把葫蘆拿回重新掛在腰間。
葫蘆吞吸數(shù)百斤靈酒,絲毫不見變重,本來青翠的外表,此時反而晦澀變暗,絲毫不起眼,靈物有智,神光自晦。
祝融容光神識一動,便感知啟幕竟然不知何時已到祭身境二品,只一夜間,修為就趕上了自己,恍然一想,只道是猴兒靈酒的作用。
但這小子也太好運了吧,一夜連升數(shù)級,現(xiàn)在又趕上了自己,自己以前辛辛苦苦修煉嗑藥,與他一比,簡直刷新了認(rèn)知。
舉父見靈酒已空,不由的面色大苦,心說小爺辛苦釀的靈酒,自己都不曾喝過,原想邀請兩人前來,炫耀一下,誰知竟碰到兩個酒囊飯袋,數(shù)百斤的靈酒點滴不剩,人族小小的身體,竟然比異獸還要能吃喝,看來以后有好東西還是防著點吧。
啟幕有些不好意思,剛想解釋,卻不知如何開口,自己再是反應(yīng)遲鈍,也知道這個葫蘆肯定不是女囍妹妹給的哪一個,看樣子肯定是個寶貝。
正尋思著要不要告訴兩人的啟幕,只見一聲輕響,從干涸的石槽底部,慢慢鉆出一個怪蟲來。
只見那怪蟲全身金黃,不過手指粗細(xì)大小,頭上微微兩個鼓起小包,身體兩側(cè)一對如刀般的羽翅,羽翅輕輕一動,便劃開堅硬的石槽!
怪蟲兩只小眼睛憤憤不平的盯著啟幕腰間的葫蘆,想到自己本來舒舒服服的躲在下面,醒了就喝幾口,醉了就瞇一會,如今一覺醒來,什么都沒有了。
想到傷心處,細(xì)密的眼淚珠便流了下來,淚珠一見空氣,就成了金白色的珠子,叮當(dāng)一聲,掉在石槽里。
怪蟲伸出小爪子揉揉眼淚,抬頭呀呀對啟幕叫了幾聲,見啟幕不解,于是干脆嗖的一聲,劃出一道殘影,鉆進葫蘆里面。
猴兒酒在哪,咱器蟲大爺就在那。
祝融容光聽見有響動,探身一看,頓時大驚說道:“太白金!”
然后小心翼翼撿起兩個金珠子,見舉父與啟幕不知,便解釋道:“山海界之大,無邊無垠,無盡歲月里,隨著我人族大能者涌現(xiàn),便生出一查山海界底細(xì)的想法,大能們雖然朝游東海,暮至蒼梧,卻也不曾探出這山海界底細(xì)。但是在這過程中,人族大能們發(fā)現(xiàn)不少奇珍異寶,異草靈果,神金仙礦,其中這太白金便是其中最珍貴的幾個之一,乃是山海界三大奇蟲之一,器蟲的眼淚!這太白金是五行神材,凡山海界諸般兵器,只要添加少許,便鋒利大增,破甲斬兵摧朽拉枯!這器蟲最是喜歡待在靈氣濃郁的地方,你這石槽,數(shù)百斤的靈酒,不知沉淀多少靈氣,器蟲出現(xiàn)在這里,倒也說得過去,現(xiàn)在猴兒靈酒沒了,自然遁走?!?p> 啟幕才知剛才鉆進葫蘆的是山海界三大奇蟲的器蟲,頓時大是后悔,早知道自己撿起太白金珠,想必又是一筆橫財,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也不覺可惜,器蟲已經(jīng)鉆進葫蘆里,那就是自己的,下次想辦法搞哭他,何愁沒有太白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