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dāng)蘇非克心中百感交雜,為“可能的危險”而擔(dān)憂之時。
一條蓄謀已久的花斑蛇,從棲身的樹杈間蜿蜒而出,游走到了蘇非克依靠的樹上。
一刻鐘前,在灰霧尚未涌現(xiàn)之時。
這條體型龐大的花斑蛇,“極為幸運(yùn)地”見到了這頭人形生物。
擅長獵殺且饑餓已久的它,當(dāng)機(jī)立斷就將人形生物當(dāng)做了獵殺的目標(biāo)。
它觀察了一番地勢,很快就做出了決策——先游走到樹干上,然后自上而下發(fā)起襲擊。
在它看來:
弱小的人形生物依靠著樹干,體溫也在漸漸降低。
顯然,他這是在休息!
它只要自上而下,發(fā)出一次迅猛的攻擊。
就能將致命的毒液,注射到人形生物體內(nèi)。
而借助著地利優(yōu)勢的它,也不會有太大的被反擊的風(fēng)險。
堪稱完美!
而現(xiàn)在,它已經(jīng)來到了最佳狩獵地點,正是享用成果的時刻!
花斑蛇無聲無息地湊近:
它覺得,這次的狀態(tài)前所未有的好!
不但順利地到達(dá)了此處。
潛行起來,更是連一點聲響都沒有發(fā)出!
它若是可以,簡直都想給自己這次潛行點個贊!
現(xiàn)實中
花斑蛇的精神變得高度集中。
它伸縮肌肉,將力量蓄積到最大。
尖牙中的毒液,也早已準(zhǔn)備就緒。
下一刻,它朝著既定好的軌道彈出。
冰冷的蛇瞳中,倒映出人形生物的影像。
然后……
位格卑微如它,絲毫承受不住扭曲的力量。
一瞬間就崩潰成了骯臟的膿液!
化作一道丑陋的拋物線,落在草地上。
什么肌肉中的力量,什么致命的毒液,都仿佛是一場可笑的夢!
這是一種不幸,也是一種幸運(yùn):
至少,它未曾經(jīng)歷多少痛苦,就“安詳”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
在蘇非克的視角:
他原本就擔(dān)心,周圍存在帶著惡意的魔門邪修,指不定什么時候就給他來一下狠的。
心底更是隱隱約約害怕——這個世界的本質(zhì)恐怕不是仙俠而是詭異。
這時,又毫無征兆的,突然迸濺出一道膿汁,落在他的腳邊。
距離接觸他,只差一丟丟的距離。
距離近到,他覺得自己甚至都能感受,膿汁散發(fā)出來的溫度。
登時,他頭皮就“炸”了!
這突如其來的“膿液噴濺”,如同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更像是點燃炸藥桶的火星!
一瞬間,就點爆了蘇非克腦海中堆積已久的恐懼情緒!
試問,這恐怖的場景,換成誰能不“爆炸”?
別說他這一個平淡無奇,近乎于凡人的小修士了。
就算是養(yǎng)氣功夫極佳的老道士。
也指不定要頭皮發(fā)麻吧?!
他雙腿一軟,險些直接坐到地上。
腦子里面那個聲音,如同遇到了春雨的竹筍,正蹭蹭地往外冒。
他緊張得不斷深呼吸,卻依舊壓制不住內(nèi)心的擔(dān)憂。
曾經(jīng)的“倒霉經(jīng)歷”、堪稱怪異的自然現(xiàn)象、總是在耳邊的流言傳聞……
各種各樣的細(xì)節(jié),如同野草一般在腦中瘋長。
他更是止不住地想到了,老道士化身在被摧毀之前,曾和他說的話:
“這個世界可能存在某種惡意……”
或許……
或許,這個世界真的存在某種惡意?
甚至可能會自發(fā)地誕生詭異現(xiàn)象?
就像現(xiàn)在這樣?
蘇非克看著地上的膿汁,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
然而,后方真是剛剛所倚靠的大樹,讓他是退無可退。
他背部緊緊貼著大樹,而目光則微微抬起,又朝遠(yuǎn)處昏暗的山林望了一眼。
心中的情緒越來越強(qiáng)烈,他甚至都覺得:
現(xiàn)在的這種情況,恐怕已經(jīng)不是“惡意”能夠解釋的了!
試想一下——如果是一個正常的仙道世界,怎么會對修士保有惡意呢?
是不希望修士們奪去天地靈氣與天地造化嗎?
就算是這樣,也可以通過更為“威嚴(yán)、浩大”的方式實現(xiàn)吧?
比如,雷劫、功德之類的……
作為一方天地,將一些放在明面上,來一場“陽謀”很難嗎?
怎么會用這么邪異、陰森的方式,暗戳戳地攻擊?
像是一個躲在幕后的陰險小人……
蘇非克想著想著,身體就莫名抖了一下。
他越來越覺得——這個世界就是一個披著仙道外皮的靈異世界!
乃至披著仙道外皮的詭異世界!
在仙魔對抗,問道蛻凡的外皮之下,是長滿滑膩觸手的虛空邪神!
祂們帶著的惡意的目光,正在緩緩掃視著這個世界的生靈!
你想想!
除了什么功法、什么修煉等等以外……
又是邪魔,又是詭物……
和詭異世界多像啊!
這種想法一出現(xiàn),蘇非克立刻就像是個放久了的苦瓜,變得……
又苦又癟!
這怎么會是個詭異世界呢?
這怎么能是個詭異世界呢?!
克蘇魯什么的,不都是地球上的東西嗎?
怎么放著好好地地球不待,跑到這個仙道世界了?
呃……難不成是地球消失,所以讓祂們跑了過來?
不會吧,不會吧
這要是個詭異世界……
自己該如何是好呀?!
他瞳孔猛縮,心弦狂顫。
目光向四下一掃,就像要找一個方向再次展開“逃亡”。
畢竟,膿汁都已經(jīng)迸濺到腳邊了,再不逃,還等著膿汁糊自己一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