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中午十分,唐然依舊坐在床邊,一手摟著美女財神的香肩,一手握著一沓鈔票,看著滿地堆積如山的金元寶,一臉傻笑的沉浸在幻想的未來中。
手機鈴忽然響起,打斷了他的白日夢。
電話接通之后,他聽到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喂!你是唐然嗎?”
“是!哪位?”
“我叫覃僑!”
唐然眨了眨眼,感覺這個名字很熟悉,一時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聽過。
“前幾天被你砸壞的車,是我朋友的!”電話里的聲音說。
“哦!您好!”唐然恍然大悟,想起在拘留所里,年輕警察交給他的名片上,寫的就是覃僑的名字。
“我一直在等你聯(lián)系我!”覃僑的聲音清澈純凈,溫柔舒緩,讓聽到的人很享受。
“抱……抱歉!我昨天剛從拘留所里出來,今天睡過頭了!”他順口扯了個慌。
“一會兒有空嗎?見個面!”
“當(dāng)然!幾點?在什么地方?”
“到天藍(lán)咖啡館吧!兩點鐘怎么樣?”
“好!”唐然答應(yīng)一聲,掛斷電話,暴富帶來的亢奮稍稍消退,數(shù)天來累計的疲憊緩緩侵襲上來,看時間還有將近三個小時,他用手機設(shè)定了鬧鐘,倒在鋪滿鈔票的床上,很快進入了夢想。
接近下午兩點鐘,唐然已經(jīng)坐在天藍(lán)咖啡館里一個靠窗的位置。
覃僑坐在他的對面,身穿著有些寬松的白色連衣裙,披散的烏黑長發(fā)微微卷曲,身材微胖,膚白如玉。
店里除了他們,只有吧臺里的女孩兒,兩個服務(wù)生,和一對低聲細(xì)語的小情侶。
抒情的純音樂流淌在午后的時光中,慵懶愜意。
覃僑坐下已經(jīng)超過兩分鐘了,唐然的腦子里還是一旁空白,因為她的臉,實在太美了,比他畫出的任何女人都要美,用傾國傾城來形容似乎都不夠。
“看夠了嗎?”她問,沒有責(zé)備也沒有氣惱。
“抱歉!”唐然有些尷尬了笑了笑,猶豫了一下,起身伸出一只右手:“你好!”
因為對方看起來比自己要年輕,所以沒有再用尊稱。
其實,有生以來,他幾乎沒有用握手的方式與人打過招呼,不過眼前的美女,讓他忍不住想有一點肌膚接觸,可惜對方并沒有讓他如愿。
“坐吧!不用這么客氣!”覃僑微笑著,抬手叫過服務(wù)生。
點過咖啡,她說:“車主一會兒就來!”
之后,她沒有再開口,一向不太善于交際的唐然,搜腸刮肚依然找不到話題。
十分鐘后,車主林沫珩來了,坐在覃僑的身旁。
“抱歉!我很忙!要不是覃僑,我是不會來見你的!”他說。
“哦!”唐然點了下頭,看向覃僑,后者漫不經(jīng)心的用勺子緩緩攪動著咖啡,雙眼卻望著窗外。
“我大概了解你的事情!因為失戀,喝醉了酒,一時沖動砸了我的車,這可以理解!”林沫珩用干凈的食指尖,在咖啡杯的杯口來回劃動著:“我也知道,三十八萬的維修費,對你來說可能太多了!覃僑的意思,不讓我追究,她說,三十八萬對我來說不算什么,但這筆錢說不定會讓你傾家蕩產(chǎn)!當(dāng)然,可能有一點夸張!”
唐然沒有反駁,低著頭,靜靜聽著。
“但我覺得,這樣做并不好,有時候,年輕人需要有一點壓力!所以我的意思是,你只要賠償一半的維修費就可以,十九萬!可以分期還,每月一期,你覺得一期還多少合適?”林沫珩的臉上沒有笑容,語氣卻很友善。
“這個……”唐然想說可以一次性還清三十八萬,卻看到覃僑拿起了手機,在屏幕上點擊了兩下之后,林沫珩的手機響了一聲。
看了一眼手機,林沫珩莞爾一笑,看向唐然說:“好吧!覃僑說十九萬太多了,就十萬吧!怎么樣?每期還多少?”
這樣的變化,讓唐然感到意外,不自覺的看了一眼依舊望著窗外的覃僑,不禁為她的善良感動,改變打算在對面兩個人的面前顯擺一下的想法,因為不想辜負(fù)她的好意,至于錢,以后可以補償,分期還款的話,與她接觸的機會就多一點,想到這里,他說:“一萬!啊不!五千可以嗎?”
“當(dāng)然!那就這么定了!后面的事情你們兩個人商量!”林沫珩笑著起身:“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話落,伸手親切的拍了兩下唐然的肩膀,又彎腰輕輕吻了一下覃僑的臉頰,轉(zhuǎn)身離開。
直到林沫珩走出咖啡館的大門,唐然才發(fā)自內(nèi)心的對覃僑說了一聲:謝謝。
“這沒什么!十萬也不算少!你真的沒問題嗎?”覃僑依舊望著窗外,視線跟隨著林沫珩緩緩移動到泊車位上了一輛黑色商務(wù)車前,那里站著兩個身穿黑色西裝,帶著大號太陽鏡的保鏢。
“放心吧!沒問題!”唐然看著對方,感覺有些奇怪,明明眼前的覃僑,可以說是他有生以來見過的女人中,長得最美的,但他卻絲毫沒有心動的感覺,說話的時候也不會感到緊張。
或許是傷的太深,或許那個女人還深深占據(jù)著整顆心。
“那就好!”覃僑看著林沫珩上了車,才轉(zhuǎn)過頭,輕輕抿了一口咖啡。
“順便問一下,為什么這么關(guān)照我?”雖然自己也感覺唐突,但唐然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覃僑注視著他的臉,淡淡的笑了笑,朱唇微啟,還沒說出什么,窗外傳來一聲巨響。
順聲望去,只見林沫珩的車側(cè)翻在路邊,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在金屬的護欄上擦出一竄火花后,迅速轉(zhuǎn)頭,再次向前車撞去,又是一聲巨響。
“報警!叫救護車!”話落時,覃僑已經(jīng)沖出了門。
唐然慌忙間掏出手機,邊撥打報警電話,邊向門口跑,一腳踏出咖啡廳的大門時,眼看著黑色越野車,已經(jīng)向奔跑中的覃僑撞過去,于是顧不上剛剛接通的電話,咬牙加速跑了兩步之后,一個前撲,摟著覃僑的肩膀摔進草坪中。
黑色的越野車一個急剎車,隨后迅速倒退,在兩個人的腳邊停下。
車門打開,一個身材消瘦高挑,身穿一套黑色沖鋒裝,帶著黑色口罩和太陽鏡的男人下了車,他的手中,拎著一根拇指粗的鋼筋,垂向地面一端,打磨得十分尖銳。
“快跑!”唐然大吼一聲,本能的雙手將覃僑推向一旁。
覃僑動作矯健的起身邁步,沖鋒裝男子緊跟著追了上去。
看著對方手里鋼筋閃著寒光的尖兒,唐然的心里實在有些打怵,那東西捅上一下,絕對能要了命,但他只猶豫了片刻,就起身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