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唐然愣了一下。
“你砸車那件事,我到警察局的時候,他們給我講了一些關(guān)于你的事情?!瘪麅S說。
“因為這個,你才關(guān)照我?”
“或許!”
覃僑說著,接過唐然剛剛打開的紅酒,將兩個高腳杯斟滿。
“那……今后打算怎么辦?”唐然問。
“回老家,開個小店,枉度余生!”
“枉度?”
“隨便說說的!”覃僑笑了一下,坐在地板上,“把這棟房子賣了,拿到錢以后,做些喜歡的事,我從小就想開一間超市,想吃什么,都可以隨便拿?!?p> “不想留在赤英市了?”唐然看著對方,忽然對眼前的女人,有了不同以往的看法。
“想啊!可是留下做什么呢?”
“這個……”唐然猶豫了一下:“來幫我的忙吧!”
“嗯?”覃僑像第一次見面一樣,重新打量著對方。
“我打算開一家金店,你來做店長?”說著,唐然坐在了她的對面。
“你?”覃僑的臉上顯露出吃驚的表情。
“不相信?”
“我以為你……”
“以為我是個窮光蛋?”唐然笑著,摘下身后的雙肩包,從里面掏出了三十八萬現(xiàn)金。
因為林沫珩的死,他覺得覃僑可能需要錢,所以就把該還的都帶來了。
“收下吧!三十八萬!是我應(yīng)該還你的!”他說。
擺弄著眼前厚厚的一摞鈔票,覃僑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尷尬:“對不起,我之前以為……”
“沒什么對不起的,你的好意我知道,而且當(dāng)時我確實是個窮光蛋,不過現(xiàn)在有錢了!”
“嗯?你不會做了什么違法的事情吧?”覃僑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人。
“當(dāng)然不會!我是個老實人!”
“不見得!”覃僑笑著搖頭:“錢是怎么來的?繼承了億萬遺產(chǎn)?”
“沒有!但是不能說!總之沒犯法!”唐然笑著喝了一口酒,雖然不會品紅酒,但入口甘醇的味道,和唇齒間的留香,證明這酒應(yīng)該非常昂貴。
“怎么樣?考慮一下!這幾天我就去找店面?!彼f。
“你太抬舉我了!我其實什么都不會做!”
“慢慢來吧!我也什么都不懂。不過放心吧,有高人指點,我保證只賺不賠!”
微笑著沉吟了一下,覃僑伸手將面前的鈔票推到對方的身前:“既然你這么有把握,就算我一份吧!可以嗎?”
“當(dāng)然!”點了下頭,唐然感到疑惑。
三十八萬元,雖然不算太多,但也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眼前的女人如此舉重若輕的態(tài)度,似乎并不看重錢,那她為什么要和一個有婦之夫在一起呢?因為愛情嗎?
他覺得不大可能。
想到林沫珩,同時也想到了白天羅鑠說的話。于是他試探著問:“林先生死的時候,你在他身邊嗎?”
覃僑嘴里含著酒,緩緩的搖頭。
“他死了之后呢?你見過他的尸體嗎?”
“沒有!”
猶豫了一下,他接著問:“不覺得有問題嗎?”
“之前穿沖鋒裝的男人,就是想要殺死他的,似乎也認(rèn)識我!”覃僑低著頭,手指沿著高腳杯的杯沿緩緩的滑動著:“這種事情,交給警方處理,別想了!”
“嗯!”唐然覺得對方好像知道什么,又不便再追問。
“不過,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覃僑忽然抬起頭,雙眼中隱隱有淚光閃動。
“說吧!只要我能幫到?!?p> “我想去參加林沫珩的葬禮,想請你和羅鑠大哥,陪我一起去!”
唐然微低著頭,沒有立刻答復(fù)。
“在赤英市,我認(rèn)識的人當(dāng)中,除了林沫珩,肯幫我的,我想只有你和羅鑠大哥了!”覃僑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傷感。
見對方還是沒有開口,她問:“怎么不說話?”
唐然習(xí)慣性的撫摸著左邊的眉梢,畫畫中需要思考時,他就會這樣。
“不是我瞧不起自己,打起來我最多頂半個人。”他說。
“哦!”覃僑似乎有些失望。
“你覺得羅鑠能打幾個?”
“我看他挺厲害的!”
“是??!他打的是村架!”唐然說完,見對方的臉上露出疑惑,笑著解釋到:“就像罵村街一樣,上不了臺面,懂我意思吧?”
覃僑搖搖頭。
“這么說吧,”唐然組織了一下語言:“他打架就是靠一股狠勁兒,雖然有點經(jīng)驗,但遇到真正的高手,就不行了。”
這次覃僑點了點頭。
“總之,我和羅鑠陪你去,兇多吉少?!碧迫恍Φ馈?p> 覃僑輕咬著下唇,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嘆息。
“別喪氣!我會請兩位高人陪你去的!保證萬無一失!”唐然心里已經(jīng)打好了主意。
“真的?”
“當(dāng)然!葬禮哪天?”
“明天!”
“這么快?警方不是需要調(diào)查嗎?”唐然問。
“這不影響葬禮,他們……”覃僑猶豫了片刻:“他們有自己的打算,沒人在意下葬的盒子里面有沒有骨灰。況且死訊已經(jīng)傳出去,沒有葬禮會遭懷疑。你說呢?”
唐然聳了下肩膀,確定對方的心里隱藏著秘密。
“可是,你為什么要去?”他問。
“我要去做一件事!”
“一定要去?”
“嗯!”覃僑點頭,隨即露出微笑:“我忽然覺得你很神秘!”
“我?或許吧!”唐然故作神秘的笑了笑。
將近凌晨一點的時候,他才離開覃僑的家,臨別時他說:“明天我來接你!”
坐在出租車上,他的心里沾沾自喜,感覺自己今天在覃僑的面前,表現(xiàn)得成熟穩(wěn)重又充滿了神秘感,他知道這是最近總和諸葛亮在一起聊天的關(guān)系,對方確實讓他學(xué)到了很多東西。
回到住處,財神鑫鑫,諸葛亮,孫悟空,并排坐在床上,在看電腦屏幕上播放的電影。
“你們不需要睡覺嗎?”他問。
“不需要!”三個人異口同聲。
無所謂的笑了笑,他拿過兩張空白卡牌,畫下了趙云趙子龍,和呂布呂奉先。
因為下流的想法已經(jīng)打消了,而且他發(fā)現(xiàn)畫出來的衣服不會臟,省錢又不用清洗,所以直接給兩個人畫上了自己設(shè)計的服裝。
趙子龍手指長的一頭短發(fā),背后留著一條垂直腰間的麻花辮,身上是一套銀色的緊身西裝,腳下一雙銀色的平底皮鞋,英姿颯爽,看起來時尚帥氣,精明強干。
呂奉先微微卷曲的暗紅長發(fā)披散到胸前,身穿一件黑色漆皮的緊身連體衣,腳下一雙黑色的漆皮高跟鞋。
這兩個人一出現(xiàn),本來就不大的屋子里,顯得更加擁擠了。
見到諸葛亮,趙子龍立刻上前微微躬身:“先生!”
“嗯!子龍坐!”諸葛亮拍了下身旁的位置,前者轉(zhuǎn)身落座,跟著一起看電影。
呂奉先打量著屋子,片刻之后,向唐然伸出一只玉手:“拿錢!我去住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