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新生活（一）

　　接下來的幾天內，波可除了組織團隊繼續(xù)在街頭尋找食物，她去的最多的就是在咖啡店蹲守了。

　　因為咖啡店的電視幾乎全是各種時事信息，真是收集這個世界的最佳方法之一了。不僅如此，她還盡可能地利用電視學習這里的文字，如饑似渴的學習欲望，加上超強的理解力，成果自然突飛猛進。

　　她終于搞明白了上次看到的國際聯(lián)合艦隊（IF）是什么情況了。

　　這個世界也是地球，但是在五十年前遭到了外星蟲族入侵，死掉了幾千萬人。人類團結起來，奮起反抗，終于戰(zhàn)勝了蟲族入侵。此后，世界各國一起建立了聯(lián)合政府、軍隊和領導職務保衛(wèi)地球免受很可能再次發(fā)生的蟲族的攻擊，這個軍事組織就是國際聯(lián)合艦隊。國際聯(lián)合艦隊經(jīng)過五十年的發(fā)展，已經(jīng)成為人類在太陽系中為免受外星種族入侵的最高軍事機構。

　　這是世界大背景。而波可生活的這座城市鹿特丹，是荷蘭的第二大城市，位于萊茵河與馬斯河匯合處，擁有世界上最大的港口，城市中有多條河道穿城而過，雖然不像水城威尼斯那樣完全在水上，但城里水資源也是相當豐富了。

　　結合現(xiàn)實，波可的腦海中已經(jīng)有了這個世界的概況，她對改進目前的生活有了新的想法。

　　為確定她構思的計劃，她預定進行實地考察。薩金特和豆子分別委任為左右助手，薩金特負責組織團隊保證日常生活所需，豆子則被波可當智囊腦一樣隨身帶上，她就直覺豆子的腦袋好使。

　　除了實地考察，波可還對團隊的生活進行了一些改造，比如她要求大家必須洗臉。女生每天要整理頭發(fā)，男生頭發(fā)則被波可用撿來的剪刀打理，手藝當然糟糕，但至少不再是亂蓬蓬的。

　　經(jīng)過波可的改造，他們雖然是流浪團隊，但從細節(jié)上已經(jīng)開始與街頭其他流浪者拉開距離。此外，加上波可每晚講故事的固定節(jié)目，這種類似啟蒙的文化滋養(yǎng)，團隊整體慢慢變得有靈氣，居然開始常常受到行人的打賞。每當人們看到這些乖順機靈的小家伙們，想到他們的不幸，多少會施舍一點食物。

　　波可告訴大家，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團隊面貌和生活的改善，肯定會引起街頭其他討生活的人覬覦。所以，他們白天小心躲避同類群體和巡警，一旦收獲足夠的食物，團隊立馬躲藏起來。

　　波可的想法和行動，讓小家伙們原本悲慘的生活得到了實實在在的改善，他們越發(fā)打從內心順從波可老大的位置，除了豆子。

　　其實豆子也從內心認同波可，他被波可帶在身邊，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很多，他能充分了解她。因為他在團隊最小，波可很愛護他，他對波可的依戀越來越深。但是，豆子想不明白的是，一個九歲小女孩怎么可能擁有與她年齡不相符的能力？他試圖找出答案，卻越發(fā)困惑。

　　后來，波可甚至帶著團隊尋找了新的定居點，位于馬斯河的某條支流邊的小河渠，空曠的地上堆積了許多巨大的水泥管道，周圍大大小小的房屋遮掩了這里，河岸對面也是各種房屋，不留心很難發(fā)現(xiàn)這片空地。

　　最令所有人稱奇的是，當他們在這里的第一天傍晚，被波可帶領著走過雜草齊腰從生的河道邊，徑直來到河邊。

　　“以后大伙兒就可以洗漱，這么近，很方便的?！辈芍钢@條清澈的小河說道，這條河渠幾乎沒被污染，河水質量洗洗涮涮還是夠用的。

　　”另外，雖然這條小河淺，流水也慢，但請大伙兒還是注意些，畢竟掉進水里會成落湯雞的哦！”波可也不忘了叮囑道。

　　小家伙們聽過波可講落湯雞的故事，紛紛咯咯笑了起來。

　　波可走了幾步，示意大家看向河水里。小家伙們順著看了過去，眼睛都瞪大了。

　　原來河水里浮著一根不起眼的長長的木棍，木棍被固定在河邊，以至于不被河水沖走。而木棍前面浮著不少垃圾，明顯被截流住，無法順著河水流走。說是垃圾，但對他們來說，其中品相不好的水果，可以相當于食物了。

　　大家把所有垃圾都撈上來，波可親自教導如何挑選垃圾。

　　原來因為河流沿岸有不少住戶，他們偶爾會扔下生活垃圾，對波可團隊來說，這可堪稱比較豐富的資源了。

　　他們首先要挑選出廢棄的菜葉、畸形開裂的蔬果，其次再整理被水浸泡的木條樹枝類，其他無用的歸為待處理類。

　　整理好垃圾分類，團隊帶著物品返回空地，截流的木棍仍然放回水里漂浮著，繼續(xù)履行職責。

　　波可指導大家把濕透的木棍枝條放在特定的位置，排列開來，以便曬干。將菜葉洗洗干凈，腐爛的部位專門放一起發(fā)酵，其他部位吃是沒問題的。

　　波可拿出她特意留心收集到的鐵鍋，裝滿水，放到由石塊堆砌成的灶臺上。再拿出她前些時日就曬好的木棍，生火，燒水，水開后放入洗好的菜葉。

　　這一系列的工序流程，一件接著一件，行云流水般自然。整個團隊只感覺到今天發(fā)生了許多從未見過的，新奇而實用的，一天之內接收的信息太多了，腦袋反應慢半拍的孩子快要當機了，大家也只能機械地聽從波可的指揮。

　　團隊中唯有豆子最鎮(zhèn)靜，他早就料到波可做的這些事。這些日子，他跟著波可四處探索，看著她在城區(qū)河邊察看，撿拾除食物外的廢品。特別是那個煮水的石堆，波可說這叫灶臺，可以自己做吃的用。

　　團隊里波可當老大，最初是因為年齡最大，其他全是年齡較小的孩子。從前他們的本能就是找吃的，不餓肚子，所謂吃的，都是即食物品。他們從來不知道，也從來沒人教過，他們可以自己收集食材，自己做吃的。

　　直到波可細密周到的策劃，親自給他們上了一堂最原始又簡易的烹飪課，原來還可以通過自己動手制作吃到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