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華夏界,吳郡,蔡府。
蔡文姬從夢中醒來,睜著迷糊的睡眼,看著眼前這一張精致漂亮的床,看著床上掛著的彩色布幔,感到十分奇怪。
正當(dāng)蔡文姬完全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她的腦海之中卻是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天命者成功降臨華夏界,開始融合封神系統(tǒng)?!?p> “檢測到天命者所處環(huán)境,發(fā)布試煉任務(wù):擊敗羊氏,執(zhí)掌蔡府后宅?!?p> “試煉任務(wù)成功完成,徹底融合封神,喚醒系統(tǒng)之靈。“
“試煉任務(wù)失敗處罰:天命者已經(jīng)走上前世悲慘之命運,無需處罰?!?p> 讓蔡文姬感到十分惶恐,以致于讓她忍不住叫出聲來。
“你是誰?”
“什么是天命者?”
“封神系統(tǒng)又是什么?”
“你別不理我??!”
蔡文姬由驚訝到惶恐的叫聲,并沒有引來那一道神秘聲音的主人的回應(yīng)。
反而是驚動了守在床邊、昏昏欲睡的小侍女。
那個小侍女睜開迷糊的雙眼,看見床上已經(jīng)坐起來的蔡文姬,驚喜地叫道:“太好了,小姐你終于醒過來了。”
蔡文姬看著眼前這個陌生而熟悉的小侍女,心中的疑惑更深。
這個小侍女她認(rèn)識??!
她是地球三國時代自己的貼身婢女呀!
可是自己不是重生到現(xiàn)代社會了嗎?為何還能見到她?
蔡文姬正想開口詢問之時,那個小侍女卻是已經(jīng)從床邊起身,向著屋外奔去。
她邊跑邊說道:“小姐醒過來,老爺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的,小琴這就去告訴老爺?!?p> 小侍女話音未落,身影便已經(jīng)出了房門。
蔡文姬連開口阻攔都來不及。
當(dāng)她正要想辦法應(yīng)對之時,卻突然感到一陣眩暈,一道龐大的信息流涌入她的腦海之中。
她竟然再次穿越了。
她這個生于地球古代三國時期的古代才女,蔡文姬。
她這個穿越到地球現(xiàn)代社會,成為文科女博士的蔡文姬。
竟然在身患癌癥,笑著死去之后,再次穿越到這個平行時空華夏界的三國時代。
竟然還穿越到了這個時空的蔡文姬身上。
知道了自己處境之后,反而是高興起來。
第一世的她在母親自殺之后,成了政治聯(lián)姻的犧牲品,落得三嫁其身,默書為命的下場。
第二世的她更是慘遭命運玩弄,以至于身患癌癥,青年而亡!
兩世的不幸,讓她更加珍愛生命,也讓她學(xué)會了如何與世界相處。
命運既然再次眷顧了她,給予她活出第三世的機會,那么她就一定會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生命。
這一世,她不會再如同前兩世一般,隨波逐流,任人擺布。
她要活出真正的自我,掌控自己的命運。
屋外腳步聲響起,顯然蔡府之人已經(jīng)被驚動。
蔡文姬只得步出內(nèi)室,面對蔡府之人!
然而她見到卻不是她的父親蔡邕,而是蔡邕的外室,令她母親自殺的罪魁禍?zhǔn)祝蚴希?p> 蔡文姬看著皮笑肉不笑的羊氏,心中警鐘大作。
按照系統(tǒng)的試煉任務(wù),羊氏有害她之心。她這么快趕來絕對不可能是出于好意!
蔡文姬警惕問道:“羊姨娘,你來此所為何事?”
羊氏見到蔡文姬安然無恙之后,卻是面沉如水。
羊氏強笑道:“姨娘聽說琰兒醒過來了,特意前來看望琰兒。如今見琰兒已然是安然無恙,姨娘一直提著的心,就可以放下了?!?p> 羊氏轉(zhuǎn)身從侍女提著的食藍之中,拿出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
她笑著對蔡文姬說道:“琰兒,如今你大病初愈,氣血虧虛。這是姨娘特意為你煮的藥膳,你趁熱喝下,待到精神稍好,姨娘便帶你去見老爺。”
羊氏一臉慈愛之色,仿佛真的就是關(guān)愛晚輩的慈祥長者一般。
蔡文姬卻是呵呵一笑,若是她真的喝下這份所謂的藥膳,只怕她的穿越生涯就要就此終結(jié)了。
蔡文姬看著周圍隱隱將自己包圍起來的侍女們,知道不能硬來,否則只會招來羊氏的暴力鎮(zhèn)壓!
蔡文姬裝作一臉感激地向羊氏道謝道:“連累姨娘擔(dān)心,琰兒罪孽深重。琰兒這就喝!”
蔡文姬伸出小手,從羊氏接過藥膳。
“好燙!
羊氏松手之后,蔡文姬卻是發(fā)出一聲驚呼,剛剛接過手的藥膳從蔡文姬手中掉落,灑了一地。
蔡文姬不好意思地說道:“姨娘,對不起,琰兒不小心把藥膳灑了。辜負(fù)姨娘的好意,卻是琰之過錯?!?p> 羊氏看著蔡文姬的眼神卻是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她微笑著說道:“沒有關(guān)系,只是一碗藥膳罷了!而且姨娘也不只準(zhǔn)備了一碗。”
“紅玉,你服侍小姐喝下藥膳!”
羊氏轉(zhuǎn)頭對紅玉吩咐道。
一位紅衣侍女便立馬從食盒之中,取出了另外一碗藥膳,端到蔡文姬面前,就要喂她喝下。
蔡文姬自然是不敢喝的。
她急忙說道:“不敢勞煩紅玉姐姐,琰兒自己能喝!”
蔡文姬說話之時,便伸手去搶紅玉手中的藥膳。
爭搶之間,藥膳再次被打翻了。
蔡文姬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帶著哭音說道:“姨娘,對不起,琰兒又把藥膳打翻了!”
羊氏眼中的玩味之意越發(fā)的明顯,臉上的笑容絲毫不變。
羊氏柔聲安慰道:“好琰兒,不必傷心,姨娘這里還有!”
羊氏對紅玉說道:“還不服侍小姐喝下藥膳!再出差錯,小心你的皮!”
紅玉點頭應(yīng)是,再次從食盒之中,取出了第三碗藥膳,端到蔡文姬面前。
紅玉對蔡文姬說道:“求大小姐體恤奴婢,乖乖喝藥,莫要再打翻了!”
蔡文姬眼珠子一轉(zhuǎn),正要裝作生氣,打翻藥膳之時,外面卻傳一陣咳嗽之聲,一個渾厚方正的男子聲音響起:
“香氣如此誘人,你們這是在吃什么好吃的?能否分老爺一口?
一位身穿青色長袍,留著三寸胡須的中年男子走進了蔡文姬房中。
此人正是蔡文姬之父,當(dāng)世大儒,二境巔峰神師蔡邕!
自王莽亂政之后,華夏界靈氣開始復(fù)蘇,華夏界的生靈按照上古流傳下來的典籍,開始踏入修煉之路。
神師體系便是上古流傳下來的修煉體系之一。
神師修行分為九境八十一階。”
第一境感知境:覺醒神魂,覺醒天賦魂技,擁有飛行之能,一階之時,有二十魂之力,每晉升一階增加十魂之力。
第二境御物境:魂力外放,控制死物。一階之時,有兩百魂之力,每晉升一階增加百魂之力。
第三境御氣境:能夠操控一種本命元素。一階之時,有兩千魂之力,每晉升一階增加千魂之力。
三境之上的境界,在這個靈氣剛剛復(fù)蘇的年代卻是無人能夠達到!
作為二境巔峰神師,世之強者的蔡邕對蔡文姬房中的動靜卻是早就察覺到了。
他進門之后,看滿地的碎片與食物殘渣,微笑道:“究竟是何等美味?竟然令得你等如此相爭,以至于滿地狼藉。”
“來,給老爺嘗一嘗。
蔡邕伸出手去,接過紅玉手中的藥膳,一飲而盡!
羊氏卻是沒好氣地白了蔡邕一眼,似乎是在埋怨蔡邕吃了自己女兒食物。
蔡文姬見此情景也是知道自己差點中了羊氏的算計。
有蔡邕在,羊氏不可能用這么下作的伎倆來害她,也不可能成功,她這是在試探,也是在挑撥!
蔡文姬嘟著小嘴,一言不發(fā),似乎是在怪蔡邕吃了她的東西。
羊氏見此,知道時機已經(jīng)過去。
在這個時候她已經(jīng)不能拿蔡文姬怎么樣了,也不愿意在此停留了。
羊氏向蔡邕告辭道:“明日便是夫人出殯之日,事務(wù)繁雜,且容妾身先行告退?!?p> 蔡邕見愛女醒來,也無心理會羊氏,便點頭答應(yīng)。
羊氏便帶著人離開蔡文姬的院子。
在回去的路上,羊氏命令紅玉道:“小賤人已經(jīng)知道了我們的事情,不可再留了。你安排好人,盯緊小賤人的一舉一動。一有機會,便送她去見她母親!”
在蔡文姬的房中,蔡文姬看著眼前這個方正威嚴(yán),一身正氣的中年男子,心中頓時百感交集。
蔡邕,世之大儒,流芳千古的人物,他的樣貌,他的氣度與前世之時,一般無二。
然而,蔡文姬看著這位熟悉而陌生的父親,卻不再是如同前世一般,對他滿心敬佩。
重生于現(xiàn)代社會,并在現(xiàn)代社會之中,走完了自己短暫的一生的蔡文姬,對于蔡邕這種為求子息而養(yǎng)外室,而使得他的妻子趙五娘,跳崖自殺的行為,卻是極為不恥。
前世的蔡文姬對于父親的這種行為,選擇了原諒。
但是今世,對于蔡邕這種渣男,就算他是自己的父親,蔡文姬也決定絕對不給他任何好臉色。
而且她知道在這個特殊的時候,她對蔡邕的態(tài)度越是冷漠,蔡邕對她就越是愧疚,越是疼愛。
這對于現(xiàn)在的蔡文姬來說極為重要。
蔡文姬來到蔡邕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冷冰冰地說道:“琰,見過父親?!?p> 蔡邕看著蔡文姬精致而冷漠的小臉,心中卻是不由得發(fā)出一聲無奈的嘆息。
在吳會之地,娶外室,生兒育女,確實有負(fù)于留在家中,為他侍奉父母,撫養(yǎng)女兒,對他情深義重的妻子。
但是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天經(jīng)地義之事。
況且他蔡邕流亡江海,又膝下無子,娶外室以延續(xù)香火,乃是常理之事。
然而他卻不曾想到妻子竟然情深至此,竟然會選擇就此了結(jié)自己的生命,令得他追悔莫及,悔恨不已。
想到此處,蔡邕對蔡文姬越發(fā)的愧疚,對她的冷漠話語,也是視而不見。
他柔聲對蔡文姬說道:“琰兒,你昏迷三日,如今方醒,可有不適之處?”
蔡文姬冷漠地說道:“琰隨母親輾轉(zhuǎn)來此,本以為能夠與父母共享天倫,卻不料母親竟撒手而去,而琰兒也是遭逢不幸,幾乎身死!自然無法如同父親一般安于室內(nèi)?!?p> 蔡文姬毫不客氣地指責(zé)起蔡邕的冷血無情。
蔡邕見蔡文姬如此態(tài)度,知道她心存怨恨。
但是趙五娘之死確實是他蔡邕之過,而蔡文姬會陷入如此險境,也是他保護不周。
他無可推托,也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一時之間,蔡邕竟然沉默了起來。
然而,蔡文姬卻沒有陪他一起在這里沉默相對的想法。
她冷聲道:“父親大人,若是你無有其他教誨,琰想先行告辭,去為母親守靈了?!?p> 蔡邕無奈,只得點頭應(yīng)許,目送蔡文姬離去。
蔡文姬進入內(nèi)室,換上孝服,在小侍女的指引之下,去往母親的靈堂之中,為母親守靈。
而在靈堂之內(nèi),除了剛剛走進來的蔡文姬之外,還有一男一女兩個孩童,跪在靈堂之內(nèi),在為趙五娘守靈。
而那男孩子便是蔡邕與羊氏之子,蔡文姬的同父異母的弟弟,蔡襲。
那女孩子便是蔡文姬的妹妹,后世羊祜的母親,蔡昭慧。
蔡文姬跪在母親的棺木之前,悲傷的淚水從她眼中流出。
前世的蔡文姬憂傷于母親之死,興奮于弟弟妹妹之生,沉迷于詩書之中。
對于羊氏這位表面上仁愛慈祥的繼母,沒有一絲一毫防備,才會遭了羊氏的算計,嫁與病入膏肓的衛(wèi)仲道,開啟了自己的不幸人生。
這次卻是不會了。
這淚水不僅僅是為了她死去的母親而流,也是自己的前世的悲慘人生而流。
政治婚姻,克夫之名,流落蠻夷,拋夫棄子,默書為命,何其不幸!
蔡文姬磕了三個響頭,眼神之中流露出堅定的神色。
上天既然再次給予她生的機會,那么她就一定會扼住命運的咽喉,掌控自己命運。
蔡文姬起身來到與自己同父異母的兩個小豆丁身邊,與他們一起跪在母親靈前。
蔡文姬溫柔地摸著他們的小腦袋,柔聲細語地安慰道:“莫怕!姐姐是你們的親姐姐,以后一定會對你們非常好的。姐姐講故事給你們聽可好?”
蔡文姬甜美動人的聲音,配上她那美麗可愛的容顏,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親和力。
只是短短幾句話,便打消了兩個小豆丁的戒備,令得兩個小豆丁對她生出親近之心。
戒備之心盡去的兩個小豆丁興奮地點著小腦袋,全力表達著自己想要聽漂亮的姐姐講故事的意思。
蔡文姬看著眼前這兩個天真可愛的小豆丁,臉上也是露出甜美的笑容。
她將紅樓夢中賈環(huán)的故事稍加改編,重點突出了趙姨娘的愚蠢與賈環(huán)滑稽可恨之處,令得故事的趣味性大大增加。
在蔡文姬生動幽默的語言與甜美動人的聲音的共同作用之下,兩個小豆丁徹底沉浸在蔡文姬的故事之中,全然忘記剛剛發(fā)生了的事情。
待到蔡文姬將故事講完之時,已經(jīng)大約過去了半個時辰。
而聽完故事的兩個小豆丁,臉上非但沒有一絲不耐之色,反而是意猶未盡,一副沒有聽夠的樣子。
年不過六歲蔡襲揺著蔡文姬的手,撒嬌哀求道:“姐姐,姐姐,小襲還要聽故事,你再給小襲講一個,好不好?”
一邊的蔡昭慧臉上也是流露出期待之色。
蔡文姬聲音甜美,言語幽默,聽她講故事,絕對是一種不輸于聽聽一曲美妙樂章的極致享受。
莫說這兩個小豆丁想要再聽一次,就算是站在靈堂之外,以神識偷聽著蔡文姬的故事的蔡邕,也有一種再偷聽下去的沖動。
然而,蔡邕終究是一位當(dāng)世大儒,偷聽自己的兒女們講話的事情,已經(jīng)是違背了自己的原則,豈能一直偷聽下去?
蔡邕向著靈堂門口走去。
他要光明正大地聽。
此時的蔡文姬已經(jīng)聽到了靈堂之外的腳步聲,知道她特意講給蔡邕聽的故事,蔡邕已經(jīng)聽到了。
蔡文姬在心中感嘆道:“父親大人,故事我已經(jīng)講給你聽了,希望您把握住故事的真諦吧!”
蔡文姬在感嘆之后,臉上綻放出溫柔甜美的笑容。
她也不理會即將來到蔡邕,直接給兩個小豆丁講起了西游記的故事。
這才是她要講給可愛的弟弟妹妹聽的故事。
蔡邕步入靈堂之后,看著巧笑嫣然的蔡文姬,看著全神貫注地聽著故事的兩個小豆丁,看著他們姐弟三人其樂融融的樣子。
蔡邕的臉上的憂慮之色盡去。
在妻子跳崖自殺之后,蔡邕除了哀傷于妻子的死亡之外,便是憂慮于兩個年幼兒女再無人教導(dǎo),后宅也再無人主持。
他本欲將后宅交與聰慧非常的長女主持,卻又擔(dān)心蔡文姬放不下母親的死,以致于做出不忍言之事,斷去了蔡家的香火。
而在蔡文姬醒來之后,她對待他的態(tài)度。
還有將羊氏趕出靈堂的舉動。
更是加深了他的憂慮,這才讓他不顧禮儀,做出在靈堂之外偷聽的舉動。
在靈堂之外聽到的,意味深長的故事。
在靈堂之內(nèi)見到的,其樂融融的情景。
卻讓他憂慮盡去。
蔡文姬依舊是對她母親的死耿耿于懷。
依舊是對他心存怨恨。
但是為了蔡家的將來,她卻是選擇了放下這份怨恨。
想到此處,蔡邕看著湊成一堆的三個兒女,臉上露出淡淡地笑容。
他立于妻子靈柩之前,靜靜地聽著蔡文姬溫柔地講述孫悟空大鬧天宮的故事,心中傷感而欣慰。
“五娘,我蔡邕辜負(fù)了你的情義,但是我向你保證,我絕對照顧好我們的女兒,讓她幸福快樂。”
正當(dāng)蔡文姬正在為自己成功消除了蔡邕的擔(dān)憂而沾沾自喜之時,門外的一聲通報卻是將她擊落深淵。
“老爺,河?xùn)|衛(wèi)家家主衛(wèi)凱攜弟弟衛(wèi)仲道公子前來。
蔡府的下人在門外輕聲通報。
蔡文姬聽到這一聲通報之后,頓時雙手緊握,心中盡是不甘!
前世之時,她被羊氏算計,作為政治聯(lián)姻的犧牲品,嫁給了重病的衛(wèi)仲道,以換得何東衛(wèi)家的支持。
她嫁衛(wèi)仲道之后,衛(wèi)仲道不到一年就死了。
蔡文姬也因背上克夫之名,在衛(wèi)家受盡冷落,無奈之下只得和離回家。
今世,她好不容易驅(qū)逐了羊氏,本以為能夠就擺脫衛(wèi)仲道,告別前世的悲慘命運,卻不想衛(wèi)仲道還是出現(xiàn)了。
蔡文姬在心中嘆息道:“父親,今世,文姬不能嫁給衛(wèi)仲道了。您的困境,文姬會想出其他辦法,來幫您解決的?!?p> 蔡文姬嘆息之時,蔡邕卻是已經(jīng)帶著衛(wèi)家兄弟走進了靈堂之中。
衛(wèi)凱與衛(wèi)仲道卻是已經(jīng)祭拜完趙五娘,來到蔡文姬面前,向蔡文姬行了一禮。
衛(wèi)凱還未開口,衛(wèi)仲道便搶先開口道:“人死不能復(fù)生,請大小姐節(jié)哀順變,萬不可傷了自己的身體,令得令堂在天之靈不得安寧?!?p> 蔡文姬心中惱怒,低頭回禮,不發(fā)一言,以表不滿。
衛(wèi)仲道看著眼前這個美麗的少女,正想再說些什么。
但是在他身旁的兄長衛(wèi)凱卻突然輕輕地碰碰了一下他的肩膀,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衛(wèi)仲道頓時如夢方醒,察覺到了自己的失禮。
他再次向蔡文姬行了一禮,以表歉意,便隨著兄長離開靈堂。
而蔡文姬看著離去的衛(wèi)家兄弟的身影,卻是發(fā)出一聲無奈的嘆息。
“莫非真的是命該如此,我與衛(wèi)仲道注定要成為夫妻?”
以她活了兩世的經(jīng)歷,自然能夠看得出衛(wèi)仲道這個風(fēng)華正茂的少年,已經(jīng)對她產(chǎn)生了好感。
若是她沒有穿越過來,若是衛(wèi)仲道再與她見上幾次,便會拜倒她的魅力之下!
男方有情,女方有求,這婚姻大概率就要成了。
蔡文姬想到此處,看著衛(wèi)仲道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
她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
她絕對再走上前世悲慘道路。
她要破了一段姻緣。
日落月升,夜幕悄然降臨。
步出靈堂的蔡文姬走在回房的路上,復(fù)盤著今天的事情,思考著日后之計劃。
蔡文姬穿越之后,所面臨的危險局面可以已經(jīng)得到了極大緩解。
在擁有了蔡邕庇護之后,羊氏已經(jīng)很難有機會對她下手了。
非但如此,蔡文姬還消除了蔡邕的疑慮,獲得了他的認(rèn)可。
在爭奪蔡府女主人位置的戰(zhàn)斗中,她領(lǐng)先了一步了。接下來只需要窮追猛打,便能擊潰羊氏,取得蔡府女主人的位置。
但是取得如此優(yōu)勢的蔡文姬臉上卻是流露出猶豫不決的表情。
她本來就是藍星三國時代的蔡文姬,又繼承了華夏界的蔡文姬的記憶,更有蔡府嫡女的身份。
有著如此之大優(yōu)勢,蔡文姬要戰(zhàn)勝、還未執(zhí)掌蔡府后宅大權(quán)、身份低微的羊氏,并不困難。
而真正讓蔡文姬煩惱的是她應(yīng)該如何處置羊氏。
若是輕輕放過,那么日后,羊氏必成禍害。千里之堤,潰于蟻穴。枕邊風(fēng)有時確實能夠起到出人意料的作用。
更何況羊氏還是蔡府繼承人-蔡襲的生母。
若是處置羊氏的手段過于酷烈,羊氏的下場過于悲慘,那么必將招致蔡邕不滿,也會在蔡襲與蔡昭慧的心中留下仇恨的種子。
這并不是蔡文姬想要的結(jié)果。
此時的蔡文姬已經(jīng)走到蓮花池邊,見到月光之下,正在盛開美麗蓮花。她被眼前美景吸引,不由得停住了前進的腳步。
月色皎潔,白蓮絕美,相映成輝,乃是世間難得的美景。
但是蔡文姬若是不來到這蓮花池畔,卻也不可能見到這一種美麗的景致。
蔡文姬喃喃自語道:“不到梁園,不知春花之燦爛。未曾耕耘,不得秋實之滿倉。想要獲得完美的結(jié)局,總是辛苦操勞一番的?!?p> 蔡文姬對跟在她的旁邊小琴吩咐道:“去請忠叔前來見我。”
小琴應(yīng)命而去。
一刻鐘之后,小琴便帶著一個四五十歲,滿臉哀傷之色的中年男子來到了蔡文姬的房中。
他便是蔡府的護衛(wèi)統(tǒng)領(lǐng),蔡府的第三號人物,蔡忠!
蔡文姬見到蔡忠,卻是直接跪下,哭泣道:“琰兒如今命在旦夕,還請忠叔救我!”
蔡忠大驚失色,急忙扶起蔡文姬,細問緣由。
蔡文姬將母親被羊氏設(shè)計,自殺身亡。自己遭受羊氏毒手,幾乎身死的事情,盡數(shù)告訴蔡忠。
蔡文姬啜泣道:“母親生前曾言,忠叔與吾母女二人情分深重。若琰兒有為難之事,可盡數(shù)托之,故而琰兒方敢請忠叔相救?!?p> 蔡忠聽完蔡文姬的話之后,卻是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不怪你會選擇自殺,原來是遭了別人的算計?!?p> 蔡忠拍了拍蔡文姬的手,堅定的說道:“沒能保護好你母親,已經(jīng)是蔡忠畢生之憾。我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到你的一根寒毛的。”
蔡忠話一說完,便轉(zhuǎn)身離去。
留下蔡文姬在原地八卦:“似乎蔡忠與母親的關(guān)系,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簡單?!?p> 月落日升,一夜時間過去了。
今天的羊氏分外地高興。
今天,她就要以蔡府女主人的身份,去操持趙五娘的葬禮,去接待各方女眷。
今日之后,她的身份便不再是蔡邕的外室,而是蔡府真正的女主人了。
羊氏特意起了個大早,想要以最好的狀態(tài),去迎接這個令她新生的日子。
羊氏等一會兒,卻是始終沒有侍女來侍候她洗漱。
羊氏怒喝道:“紅玉,你這騷蹄子,跑到哪里鉆沙子去了?還不給我滾過來!”
羊氏大喝之后,便有一個身影應(yīng)聲而出。
但是這個身影并不是羊氏的貼身侍女紅玉。
而是蔡府大管家,跟隨了蔡邕三十年,與他一同歷經(jīng)諸多苦難的蔡隱。
羊氏見到蔡隱之后,頓時一愣。
她不知道為何這位可以說蔡府的二號人物的蔡府大管家,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但是羊氏對蔡隱卻是不敢有絲毫地怠慢,急忙起身見禮。
蔡隱閃在一邊,辭而不受。
他也不等羊氏開口,便直接了當(dāng)?shù)卣f道:“老奴此來,乃是奉大小姐之命,l請羊姨娘移居西偏房?!?p> 蔡隱面無表情,以從容不迫的聲音慢慢說道。
羊氏聞言卻先是一愣,繼而怒道:“我居正房,乃是老爺之意。她蔡琰不過是一個小輩,怎敢如此無禮???”
蔡隱卻是平靜地回答道:“姨娘言過了。姨娘是仆,小姐是主,小姐有令,姨娘自當(dāng)遵從?!?p> “老爺早上已經(jīng)前往趙家,老奴來了,就代表老爺已經(jīng)同意了?!?p> 羊氏聽到了蔡隱的回答之后,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蔡隱,這位蔡邕的影子竟然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他選擇了支持蔡文姬。
羊氏看著蔡隱的眼神變得兇狠起來,厲聲道:“蔡隱,你如此欺我,可曾想過未來之事???”
面對羊氏的威脅,蔡隱依舊是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樣子。
他淡漠地說道:“老奴未來自當(dāng)是去往九泉之下,繼續(xù)追隨老爺。”
“來人,幫羊姨娘搬遷?!?p> 蔡隱轉(zhuǎn)頭吩咐道。
隨著這位蔡府大管家一聲令下,便有十幾個粗壯婦女涌進房中。
她們進房之后,二話不說,立馬開始打包羊氏、以及羊氏的房中的東西。
不一會兒,她們便駕著羊氏、帶著大包小包往西偏房而去。
蔡隱看著羊氏被駕走的身影,嘆息道:“羊氏??!老爺老了,蔡府終究需要一個出色的繼承人的。”
“你是無法教養(yǎng)出一個出色的蔡府繼承人的。要怪就怪你出身低微,才智德行不佳吧!”
“在路人與兄弟之間,我總是要支持自己的兄弟的。
蔡隱嘆息之后,便轉(zhuǎn)身離去。
而羊氏被搬到了西偏房之后,卻是又羞又惱。
她憤怒地將那些健壯婦人轟走,獨自在房中思考起今天的事情來。
羊氏越是思考,就越是恐懼。
今天,蔡隱如此粗暴地將她趕到了西偏房,當(dāng)真是半點情面都不留,全然不曾考慮后果。
而老爺竟然在這個時候離開了蔡府。
羊氏驚起,臉露驚恐之色。
“莫非蔡琰欲害我性命?。俊?p> 羊氏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越想便越害怕。
她苦思破局之法,卻發(fā)現(xiàn)己根本無計可施。
蔡文姬已經(jīng)得到了蔡隱、這位蔡府二號人物的支持。
而有著蔡隱的支持,蔡文姬就相當(dāng)于掌控了整個蔡府的力量。
這些年來,羊氏雖然也憑借著自己的特殊身份,積累了一些力量。
但是與整個蔡府的力量比起來,卻是根本不值一提。
尤其是在蔡隱這位武者九變,真氣變九階的強者可能會親自出手的情況下,若是自己選擇動用武力,絕對是兇多吉少。
“為今之計,只能小心謹(jǐn)慎,以求能夠拖到老爺回來了!”
羊氏被恐懼擊敗,失去了反抗的勇氣,決定當(dāng)一只鴕鳥,把自己的腦袋埋在沙子之中,假裝看不見眼前的危機。
她卻突然見到她的貼身侍女紅玉,正鬼鬼祟祟地溜了進來。
羊氏眉頭緊皺,面露不悅之色。
但是在這個特殊的時候,羊氏卻沒有出言呵斥。
畢竟在以后的日子里,她還需要倚仗紅玉這些忠心于她的奴才們,來戰(zhàn)勝蔡文姬。
待到紅玉進房之后,羊氏才冷聲問道:“你為何如此鬼鬼祟祟?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紅玉見羊氏發(fā)問,先是細細地查看一下四周,確認(rèn)周圍無人之后,才小心翼翼地關(guān)上了房門。
羊氏見紅衣如此作態(tài),心中已是浮現(xiàn)出一種不詳?shù)母杏X。
果不其然,關(guān)上房門之后的紅玉直接跪倒在羊氏面前,低泣道:“夫人,大事不好,大小姐要對您不利??!”
羊氏聞言心中猛地一顫,對死亡的恐懼再次吞噬她的心靈。
她強做鎮(zhèn)定地問道:“你且細細說來,大小姐要如何對付我???”
紅玉此次前來,本就是怕羊氏遭了蔡文姬算計,故而才冒死前來告密。
羊氏此時發(fā)問,紅玉自然不會有絲毫的隱瞞。
紅玉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大小姐要奴婢今天去莊子上做事。還把李賢夫婦,蔡福父女,張中母子全部調(diào)到城外的莊子上?!?p> 紅玉說到此處,聲音越發(fā)得顫抖,繼續(xù)說道:“而且大小姐他們還告訴小君子與二小姐說夫人得了傷寒!”
羊氏聞言,頓時面如死灰,哀嘆道:“身染傷寒而死,確實是個好借口!”
紅玉見此,急忙勸道:“事情還沒有到無可挽回的地步。還請夫人早做打算!”
羊氏苦笑,不置可否。
跟隨羊氏多年的紅玉見狀,知道羊氏的已經(jīng)有了打算,便開口說道:“奴婢身處嫌疑之地,不便久留。奴婢告辭,姨娘保重?!?
6號卜
蔡文姬降伏羊氏之后,便徹底在異界站穩(wěn)了腳跟,可以去施展自己的抱負(f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