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婢女心機(jī)守則(12)
陌香如愿被秦禹趕出了書房,整日當(dāng)別人的替身,感覺實(shí)在太難受了。
她以為今日秦禹不會希望再見自己,沒想到夜里還是讓春櫻把她叫過來守夜。
陌香在偏殿沐了花瓣浴,換上春櫻給她準(zhǔn)備好的衣裳,粉衣輕薄布料,隱約可見里面綻放的精致刺繡芍藥抹胸,烏發(fā)青絲僅用一根如意柄木簪子固定,白皙瑩玉的昳麗面容,眉眼似遠(yuǎn)山,烏眸澄凈。
當(dāng)秦禹秀凈白皙的手撩起青色帳幔,陌香蹙眉望向他,兩邊鬢發(fā)微濕,緊抿著如花嬌艷唇瓣,似在無聲控訴。
熟悉的淡雅熏香氣息從精致小巧的鏤空紫銅爐里裊裊升起,秦禹不覺難受,他自小體質(zhì)便對這些催情香有抵御能力。
而陌香光潔雪膚的額冒著一層細(xì)膩薄汗,顯然受了催情藥物的影響,漸漸意志薄弱,嫵媚清麗眼眸里泛著朦朧水霧,她眼尾緋紅緊咬著柔軟的櫻唇不肯求寵。
若不是因?yàn)殚L相似他的心上人,陌香的身份低微,秦禹是不屑于碰她的。亦如現(xiàn)在,他身形欣長俊逸站在床邊云淡風(fēng)輕看著她備受煎熬。
這似乎成為了秦禹偶爾一時興起的惡作劇,欣賞完陌香柔弱無助,只想著攀附他的菟絲花模樣,他放下了青色帳幔鉤子,隨著腰間佩戴的月牙玉組晃動,陌香知道他轉(zhuǎn)身要走了,急急扯住了他的手臂袖子,“公子別走!”
秦禹神色漠然睨著她拉扯住衣袖的瑩白纖細(xì)柔夷,“夜深了,你該早點(diǎn)休息?!?p> “公子熄了香爐吧,奴婢受不住這股香氣?!?p> 陌香一口氣悶在胸口,她當(dāng)然知道夜深了要休息,你點(diǎn)催情香讓人怎么睡?
秦禹未聽她的,毫不憐惜地轉(zhuǎn)身便要離開,不過他剛走兩步,陌香從身后摟住了他修長玉色脖頸,“松手?!?p> 陌香殘存的最后一絲理智,憤恨地伸手解了他衣帶,哼哼,他也別想好過。
她意料之外的舉動讓秦禹措手不及,連躲閃后退的動作都變得有幾分狼狽。
他尚未來得及阻止,玉扣解開腰帶碰撞玉組發(fā)出清脆的聲響,男子玄鳥圖騰的黑色金線腰帶落地。陌香看似動作輕柔地將他推到圓桌旁,在秦禹微詫異的眼神中,她吐氣如蘭在他耳邊道:“公子似乎不知道冒犯女子的后果?!?p> 秦禹骨節(jié)分明的白皙手掌扶著圓桌,深陷在她描繪的云端里,隱忍的低喘,突起黛色青筋的手背,狹長鳳眸一片猩紅。
然而,一切戛然而止,他水霧迷蒙的緋色眼尾上挑,委屈不解望著她,陌香頓時心情暢快,眼眸狡黠無辜道:“奴婢身份卑微,可幫不了公子?!?p> 秦禹的眼神漸漸清明,不過轉(zhuǎn)瞬間,便面無表情地在她眼前沉淪貪歡。
隨著凈秀細(xì)長的手指撥弄,他的聲音隱忍而克制,表情似痛苦似歡愉,直至結(jié)束,慢條斯理撿起了金線刺繡玄鳥的玉扣腰帶,深眸黑沉沉地望了她一眼,轉(zhuǎn)身離開了寢室。
陌香收斂了昳麗面容上幸災(zāi)樂禍的笑意,提起圓桌上的白瓷茶壺澆熄點(diǎn)燃著熏香的紫銅爐,又喝了兩杯茶水,才感覺緩過來藥勁,她扶著膝蓋腿軟的身子走到床榻,總算一夜好眠。
次日,她未在寢屋里見到秦禹,之后一連幾日,她也未有機(jī)會見到,大丫鬟春櫻替他傳話,讓陌香在自己屋子里待著,靜思己過不允許踏出房門一步。
年歲將近,府里無論主子或下人,各自繁忙,娛樂活動也不少。秦禹出府時帶了二十幾名家丁護(hù)衛(wèi),穿著騎馬狩獵裝,大公子秦梔和他一起出了府,想必是去城郊的山上打獵去了。
陌香被罰關(guān)禁閉,秦禹給她安排了任務(wù),今日抄寫《論語》,明日抄佛經(jīng),后日《女訓(xùn)》、《女誡》,總之不會讓她輕松蒙混日子。
她有時抄煩了,就跑到玉鐲空間里,看看長出來的藥草,泡溫泉沐浴,她的空間可以儲存很多東西,可惜只能種草藥。
原本,陌香不曾注意過她手上的玉鐲子,直至受傷滴了一滴血在玉鐲子上面,無意開啟了玉鐲子空間,才知道妙處。
那是一只凝聚著絲絲縷縷灰蒙輕煙的晶瑩剔透玉鐲子,戴在她膚白若雪的凝脂皓腕,極其華美耀眼。
陌香不會時常戴著這只鐲子,通常它只靜靜躺在她縫制的衣襟口袋里。
玲繡進(jìn)門看見陌香乖巧地坐在方桌旁抄佛經(jīng),偶爾咬一下筆桿眼神放空,有幾分好笑地敲敲桌子讓她回神,“該抄下一頁了?!?p> “喔?!?p> 陌香回過神翻下一頁,玲繡坐在她對面無奈道:“你抄書不積極,袖子都比你有墨水?!?p> “我寧愿沒有墨水。”
陌香嘴里說著,手上的毛筆沾了硯臺墨汁,規(guī)規(guī)矩矩對著書冊抄寫下一頁,“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你的祖?zhèn)髅厮幒芄苡??!?p> 得到玲繡的夸贊,陌香心虛了一下,“呵,是嗎?”
“嗯,我是來找你拿藥的?!?p> “喔,等過幾天吧,配藥需要時間?!?p> 陌香暗算著日子,等她空間里草藥長出來還需要五天呢。
玲繡每日夜里會去一趟南院,為了得到秦鈺的信任,她不僅親自下廚做他喜歡吃的飯菜,下雪天他的膝蓋易受寒癥侵襲,她便替他施針按揉腿部。
前世,玲繡被養(yǎng)父賣進(jìn)來鎮(zhèn)遠(yuǎn)侯府當(dāng)奴婢丫鬟,她被分到南院時,秦鈺初始對她不假辭色,時間長了,對她放任冷淡,之后才開始信任她,待她如仆人栗山一般,派人教導(dǎo)她武藝。
之后她回到丞相府,由于練就一身武藝本領(lǐng),冒充她丞相府嫡女身份的魏鳶盡管使出計(jì)謀,幾次三番想害她性命,到最后也是玲繡的枕邊人,北郡王世子劉誨每日在她飲用茶水里下了慢性毒,才讓她丟失性命。
想起這些,玲繡低垂眼瞼眸光變得黯淡,長長的睫眸落下一片陰影。
“二公子待你還好嗎?你每日費(fèi)盡心思想治好他的腿,他恐怕不會領(lǐng)情,反而認(rèn)為你有所圖謀?!?p> 陌香如實(shí)分析道,玲繡只輕點(diǎn)了下頭:“嗯,我知道,無論他怎樣待我都沒關(guān)系,是我虧欠他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