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滿座皆驚!
尤其是孫公子,臉上異色更濃,對一旁女冠笑道:“青青,咱們都看走眼了,還真是一條過江龍!”
女冠一甩拂塵,臉色平淡道:“無妨,此人拳法再高,也尚未筑基,我來擒他?!?p> 寧采臣眼神一凝,發(fā)現(xiàn)那女冠有要出手的跡象,立馬嚴(yán)陣以待。
此人給他的感覺有些不同,看氣息,應(yīng)該是已然筑基,不太好對付。
“住手!
你們還想拆了我這酒樓不成?”
那老者帶著白袍女子去而復(fù)返,正滿臉寒霜的看著二人!
寧采臣呵呵一笑,收起了手。
老者全身所釋放的氣息,令他雙肩一沉,他便知曉今日這架很難再打起來了。
孫公子一臉陰沉,不愿善罷甘休,“怎么?你們飛云樓是打定主意要偏袒那竊賊了?”
“是又如何?黃口小兒,老夫忍你很久了,今日事端,全是你一人挑起,打壞我飛云樓東西所需賠償金額,也全由你一人支付!”
孫公子聞言,氣急而笑:“老東西,好,你很好!”
“混賬,你父親孫城主來也不敢如此與我說話?!?p> 老者兩眼一瞪,一甩衣袖,一股氣勁驟然迸發(fā),打在孫公子臉上令他連連后退。
所幸手持拂塵的女冠一把將他拉住,這才不至于摔倒。
女冠兩眼赤紅,死盯著老者,這番模樣,竟讓筑基大成的老者沒由來的一陣心悸。
“按理講,此女的氣息也就筑基初期,怎么給他如此怪異的感覺?”
老者滿心疑惑的同事,又暗暗警惕。
眼瞧著這女冠就要出手,卻被孫公子一把攔了下來。
孫公子對著女冠輕輕搖頭,“今日就賣一個面子給飛云樓,青青,我們先回去?!?p> 而后,一扭頭,笑容燦爛對寧采臣道:“爾等賊人,洗干凈脖子等著!”
說罷,轉(zhuǎn)身離去。
丁小伶一臉不忿,“憑空污人清白還錚錚有詞,什么玩意兒!”
寧采臣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勿要多言,而后對老者躬身謝道:“多謝老先生出手相救?!?p> 老者也沒給寧采臣個好臉色,冷聲道:“趁著孫公子還沒找來,趕緊帶著這兩個妖物走吧,我飛云樓護得了你一時,護不了你一世!”
寧采臣瞧了瞧一臉驚慌的貓耳少女,點了點頭。
……
入夜,月影霜華。
寧采臣帶著丁小伶貓耳少女,以及一只大貍貓登上一條巨大的渡船,沿著江水一路順流向東。
渡船的一間客房,幾人相對而坐,面面相覷。
寧采臣扭頭看著丁小伶,說道:“現(xiàn)在,你可以說說為何不惜代價要買下他們兩個了!”
丁小伶猶豫了片刻,看了看少女,緩聲道:“這少女可不是貍貓一族成精,乃是上古兇獸“讙”?!?p> “哦!竟有此事?”
寧采臣來了精神,一臉好奇。
丁小伶緩聲又道:“《山海兇獸》中曾記載:西水行百里,至于翼望之山,無草木,多金玉。有獸焉,其狀如貍,三目而三尾,名曰獾,其音如百聲,是可以御兇,服之已癉。
意思是說,在翼望山上,有一種野獸,形狀像一般的貍貓,但是長著三只眼睛和三條尾巴,名稱是讙。它發(fā)出的聲音好像能賽過一百種動物的鳴叫。
此妖乃天生邪物克星,飼養(yǎng)她能辟兇邪之氣,食其肉凡人可延年益壽,醫(yī)治眾多頑疾。
修士則是可以精進修為,最關(guān)鍵的,是,她能夠有助結(jié)嬰?!?p> “竟有如此功效?”
寧采臣一聲驚嘆,隨即又問丁小伶:“可你又是怎么識得她的?”
丁小伶“嘿嘿”一笑,來至少女身前,輕撩起少女遮住額頭的留海,便見其正中,有一豎紋。
拿手輕輕一撫,豎紋陡然裂開,有一只碧色的眼球來回轉(zhuǎn)動,而后,又驟然一合!
“其狀如貍,三目三尾,不是讙又是何物?”丁小伶笑道。
寧采臣一臉驚異,又摸了摸自己腦門上的豎紋,緩步至少女跟前,細細打量。
怪不得一見少女便有種莫名的親近之感,也許是都生有三目的緣故。
瞧著少女哭的是梨花一枝春帶雨,不免讓人“我見猶憐”,寧采臣安慰道:“莫怕,我等不是惡人?!?p> “滾開啊,喵!”
少女還未開口,那只大貍貓卻張牙舞爪,一躍而起,一爪子就向?qū)幉沙寄樕献怼?p> “好你個忘恩負義的小妖。”寧采臣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貍貓的脖頸,將他拎起,“上次騙了我的鍋和飯不算,這次又救了你,你連一聲謝謝都沒有,反而惡語相向。”
“喵,少他馬在這裝好人了,你愿意買下我們,還不是覬覦我家小姐的一身靈肉?與那幫惡人有何兩樣?
不,你比他們更可惡。
那幫人不知曉我家小姐的來歷,被他們買回去最多被當(dāng)成寵物飼養(yǎng),而你們,則是要以我家小姐為食!”
在寧采臣手中不斷掙扎的貍貓,雙手叉腰,對著寧采臣與丁小伶破口大罵,看樣子是破罐子破摔了!
丁小伶一聲冷笑,對貍貓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是自古就流傳下來的道理,妖,以人為食,人為何不可食妖?
要怪,就怪自己太廢物。
懷璧其罪的道理都不懂?”
丁小伶字字珠璣,說得貍貓面如死灰。
少女聞言,更是淚流不止。
“說話何必如此刻?。俊?p> 寧采臣見少女和貍貓被嚇的久久無言,眼神驚恐至極,便有些心有不忍的呵斥道。
丁小伶又一聲冷哼,“我說的都是實話,花這么多錢買下他們,本來就是為了給我父親進食之用!
再者,他們應(yīng)該慶幸,最起碼近一段時間是可以安穩(wěn)活著的。”
寧采臣嘆了口氣,也不好多言,畢竟,他兩是丁小伶花錢買下的,自己無權(quán)干涉過多。
罷了,何必事事關(guān)心,勞心勞力?
寧采臣長吐出一口,留著房里留著兩妖一人相處,自己則是來至渡船的甲板上,吹吹冷風(fēng)。
腦中思緒萬千,“離鄉(xiāng)已有一月,得抓些緊了,也不知聶家小姐如今情況有沒有惡化?
還有燕赤霞是否與他那道術(shù)通天的酒鬼師傅尋到蘭若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