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寒,你還好嗎?”小慧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我慢慢轉(zhuǎn)過身去,兩只胳膊不住地顫抖,還保持著向下掐的姿勢。小慧呆呆地站在我身后,目瞪口呆望著我。我看了一眼石門,門依舊嚴(yán)嚴(yán)實實關(guān)著。
“你……你從哪進來的?”我聲音有些發(fā)顫,不知是害怕還是受了刺激。就覺得整個人都像丟了魂似的。
“從門口???你怎么了?我叫你了好幾聲你一直都沒反應(yīng)。”小慧的聲音中也帶著一絲恐懼??赡苁潜晃疫@個狀態(tài)嚇到了。
我放下了胳膊,手還是不停在抖,說道:“她死了。”
“我看到了,你把她殺了。”
“不是我,不是,不是……”
“沒事的,她要害你,她該死?!?p> “對,她該死。你是不是也想害我?”
“我沒有。你這是怎么了?”
小慧慢慢拉住了我的手,輕聲細(xì)語說道:“我明白你的心情,她如果是外面那些壞人,你肯定不會這樣的,就因為她是胡月,所以你一時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沒事的,休息一會就好了?!?p> 小慧把我拉到一邊坐在地上,又拿水壺喂了我?guī)卓谒?p> 我心慢慢平靜下來,伸手把小慧摟在了懷里。
“小慧,我知道你是最讓我信任的人。”
“你不怪我就好?!?p> “我怎么可能會怪你呢?你和她不一樣,她要殺我,你一直在幫我?!?p> “歐陽笑呢?她去哪了?”
“你知道她?”我沒想到小慧知道歐陽笑來這里了。
“胡月和我動手時我就知道她是假的,她身上有一種淡淡的香味,和歐陽笑身上的一樣,當(dāng)時我還不敢十分確定,后來胡月來了我才敢斷定。我之所以沒有揭穿她,是因為不知道她要干么。這個胡月也是她打傷的吧?因為你不可能殺得了胡月?!?p> “你說得沒錯?!蔽疑詈粑艘豢?,頭腦也更加清醒了,我說:“外面現(xiàn)在什么情況?”
“外面情況很復(fù)雜,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歐陽笑。你之前說我們?nèi)齻€一起找寶藏,那時你肯定不知道她就是歐陽笑。一直逼著你要藏寶圖的也是她,所以你的大麻煩來了,羊入虎口性命難保?!?p> “她剛才救了我,之前也沒殺你,她對我們兩個來說算是自己人?!?p> “算嗎?”
“是的。
“她不殺你是為了寶藏,她不殺我是因為你。所以藏寶圖到手之時,也是你我送命之時。你那藏寶圖最好不要找到,我們可以活得久一些?!?p> “小慧,我給你說實話,我根本不知道什么藏寶圖?!?p> “?。磕悄恪冒?,有沒有都沒什么區(qū)別?!?p> “你有機會就逃吧,不用管我?!?p> 小慧沒再說話,只是緊緊抱著我。
“傅佩佩呢?”
“她又失蹤了,不知道跑哪去了?!?p> “我剛才偷襲過歐陽笑,而且成功了,所以我們?nèi)齻€要是再給她來個突然襲擊,她功夫再好也難逃暗算?!?p> “你偷襲她?”
“當(dāng)時把她當(dāng)胡月了,可惜當(dāng)時沒有幫手?!?p> “偷襲過一次再偷襲就難了,她當(dāng)時也不想殺你,要不你早就沒命了,所以偷襲這事我覺得不可靠,最可靠的還是在她睡覺的時候。”
“她睡覺時我接近過她,她警覺性很高?!?p> “如果和她同時睡在一張床上呢?她就算武功再高,也防不住身邊人給她一刀?!?p> “你是什么意思?”
“她對你有好感不是嗎?”
“瞎說什么?”
“女人知覺很準(zhǔn)的,你只要再加把勁,這個計劃很容易成功。只要殺了她,我們就安全了?!?p> “她萬一覺察到,我逃也逃不掉了?!?p> “所以要尋找她最放松的時候。其實我最擔(dān)心的不是這個,而是你自己。我擔(dān)心你到時候下不去手?!?p> “她如果沒有傷害我,我確實很難下手?!蔽蚁氲搅水?dāng)初就是用這個辦法對付傅佩佩的,結(jié)果是失敗告終。
“所以這個計劃要慢慢來,慢慢滲透,先讓她相信你,以后根據(jù)情況來決定是否實施。”
“我有個事很疑惑,她是怎么知道我在這的呢?這里沒有熟人帶路,外人很難找到的?!?p> “她抓走了那個禿頭保鏢,禿頭對這里很了解的。那禿頭看起來像是變異的,最好把她也傳染上?!?p> “明白了?!蔽彝茰y那個禿子和孫亞飛應(yīng)該都是在這里面呆過,所以對這里最了解的也只有他了。聽到小慧提起變異這件事,我又有了疑惑,問道:“這里有人變異我不感到奇怪,你和傅佩佩還有胡月沒有變異我也不奇怪,奇怪的是葉濤他們和雞脖子他們?yōu)槭裁礇]有變異?”
“你怎么知道葉濤他們沒有變異?”小慧松開了抱著我的手,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望著我。
小慧這種眼神讓我很不舒服,我雙手扶著她肩膀,問道:“難道他們……”
“是的?!毙』埸c點頭,很肯定地說道:“雖然他們在隱藏,但還是被我發(fā)現(xiàn)了。他們后背長出了鱗片。他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一直猶豫要不要繼續(xù)尋找寶藏。”
“這個情況我也有過,不算太糟,孫亞飛那樣的才可怕?!?p> “我說的是我看到的,還有我沒看到的?!?p> “沒看到的?”
“是的,是傅佩佩告訴我的,她說她發(fā)現(xiàn)他們身體都在變化,我問她具體是怎樣的變化,她說是骨骼。咱們兩個對他們接觸不長沒有察覺,傅佩佩可是一直都在暗中觀察,很了解他們的。”
我一直認(rèn)為因為我和小慧,傅佩佩還有胡月的特殊親密關(guān)系才使得她們沒有變異,后來葉濤和胡月又走在了一起,應(yīng)該也會有抵抗力。現(xiàn)在聽小慧這么一說,我有些吃驚,說道:“他們都發(fā)生了變化?不對啊,葉濤和胡月他們……”我想說他們已經(jīng)住在一起了,但是又一想,我并沒有親眼看到什么。
“關(guān)系密切對吧?你以為胡月和你親密過他們就安全了?可又有什么用?事實就是這樣。”
“我……”我發(fā)覺又沖動說錯話了。
“你什么也別解釋了,其實我早都知道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過去的事我也不想再提了。你的體質(zhì)是特殊,但是你幫助不了任何人。實際情況遠比你想象的更糟。”
我發(fā)現(xiàn)小慧說這句話的表情透漏出了無助,我心中一驚,問道:“難道你也……”
“是的,我們好多天沒在一起了吧?我自己的變化也只有我自己知道?!毙』壅f完低下了頭。
小慧這時的心情我很了解,也不便再追問下去。身后還躺著胡月,只有在她身上尋找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