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快點,都上午九點半了,你居然還沒起床,你比以前還要懶?!碧旗阏f著,轉(zhuǎn)身出去了。
周凜愜意地伸了個懶腰,脫下了睡衣。
昨天晚上,他和院草游戲玩到太晚,睡到現(xiàn)在依舊有些睡眠不足。
穿戴整齊,背上一個干凈的黑色書包,周凜也走出房門。
“你們女孩子真是有優(yōu)勢,要是我大清早跑到你房間,大東叔和老周同志,估計能把我的腿給打斷嘍?!敝軇C搖頭感慨著,“但你來我家,老周和劉老師,居然連攔都不攔你?!?p> 說著,周凜環(huán)顧一周:“他們?nèi)四??今天不是周六嗎,他們又不用上班?!?p> 站在一旁的唐煦攤攤手:“出門去了,說是單位有活動,很早就走了?!?p> 周凜坐到餐桌旁,劉老師還給他留了早餐,又是日常雞蛋面包牛奶三件套。
三兩下解決完早飯,周凜又往書包里裝了一些裝備,兩人就一起出門了。
“咱們先去哪呀?”剛一下樓,唐煦就問道。
“你說呢?”周凜反問道,“如果是你,你會帶我去哪?”
這基本是不用考慮的問題,其他人回到家,想出門轉(zhuǎn)轉(zhuǎn)的時候,如果條件允許,也多半會想到這個地方。
“七中?!碧旗惆胧遣聹y半是肯定地說道。
周凜笑道:“那你還問,快上車?!?p> 七中全名叫虹城市第七中學,是兩人的母校。
在虹城眾多高中里,虹城七中無疑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存在。
因為這所中學,每年都能有數(shù)個,考入北境大學和清灣大學的學生。
同時本科升學率,也常年保持在全市前三,甚至近三年還蟬聯(lián)榜首。
所以虹城七中,一直是虹城的家長們口中盛傳的所謂“好學?!?。
這所學校,距離兩人所住的小區(qū)并不遠,兩人高中時期,都是走讀生。
平時都可以結(jié)伴上下學。
聽了周凜的話,唐煦有些疑惑道:“坐車?”
雖說昨天晚上,她就是乘坐周凜開的車回來的,但去那所學校,即便走路也只需十幾二十多分鐘。
開著汽車去,顯然會感覺有些不對勁。
“不是,”周凜搖搖頭,“你看?!?p> 他一指前方,唐煦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在樹蔭下面,停著一輛半新的黑色自行車。
“你念高中時候的自行車?我那輛都丟到倉庫吃灰去了,你的怎么還留著?”
周凜把書包交給唐煦,自己走過去把自行車推了過來,又說道:“我爸偶爾騎它去釣釣魚,他說開車沒那種感覺。”
說著,他又小聲忍笑道:“其實我感覺,老周同志是怕我媽念叨?!?p> “他釣魚水平不行,要么釣不到魚,要么就只有幾條小魚仔?!?p> “有好幾次我聽劉老師念叨他,說他釣到的魚,還沒有開車用的油費值錢?!?p> “而且騎車,也有騎車的好處,我倒是挺能理解老周同志想法的?!?p> 唐煦原本也在笑著聽周凜吐槽,這時有些疑惑道:“好處?騎自行車能有什么好處,鍛煉身體?”
“不是,”周凜否定了她的猜測,“是釣到大魚的時候,可以更好的炫耀?!?p> “我可聽老周同志提起過,他有個釣友,有一次釣到了半米長的大魚,結(jié)果那個釣友,直接把大魚綁在自行車后座上,步行推著車回家?!?p> “如果不是那天雨太大,他恐怕要推著自行車,在家附近繞上三四圈才肯罷休?!?p> “好了,快上車?!?p> 唐煦也一邊笑著,一邊側(cè)坐在車后座上。
等確認唐煦坐好了,周凜也就騎著車,一路往七中的方向駛?cè)ァ?p> 當初他們上學的時候,雖然是各騎一輛自行車,但偶爾也會互相載著。
只是距離上一次一人騎車帶著另一人,已經(jīng)有三年多時間了。
六月初的陽光已經(jīng)很大了,自行車穿梭在小街小巷和林蔭綠道之間,有明媚的陽光,從樹枝和房檐間,灑落兩人身上。
看著前面正在騎車的周凜的背影,恍惚之中,唐煦好像又看見了高中時期的兩人。
不過很快,七中就到了,唐煦也回過神來。
現(xiàn)在正是假期,多數(shù)學生都在家里,或是愉快或是不愉快地歡度端午。
不過即便有端午節(jié)和周末的雙重加持,可憐的高三學生狗們,依舊沒有放假。
因為再過不久,就是足以影響多數(shù)人一生命運的重大考試——高考。
所以這些準高考生,還處于緊鑼密鼓的備考階段。
按照往年的慣例,只有到了最后幾天,才會有一天半的假期,用來讓他們放松一些。
免得弦繃得太緊,發(fā)揮失常。
不過也幸好是這樣,否則端午節(jié)學校大門是會關閉的。
兩人來到學校后門,門衛(wèi)大媽瞅了他們一眼,感覺他們不像什么不法分子。
“你們干啥的?!贝髬屚L凜凜站著。
頗有些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沒個十年八年的門衛(wèi)經(jīng)歷,恐怕是磨練不出這種氣質(zhì)。
“阿姨好,”唐煦擺出可愛的笑臉,“是這樣的,我們是往屆畢業(yè)生,想進學??纯?。我們就單純逛一逛,不會鬧出什么動靜的?!?p> 她這一招青春少女的燦爛笑容,人美嘴甜,二者結(jié)合一直無往而不利。
尤其是對中老年婦女,堪稱必殺技。
果然,大媽也嘟囔著:“往屆的,按規(guī)定,按規(guī)定是不能……”
不過如今周凜和唐煦,看起來都還是好好學生的模樣,讓人一見就心生好感的那種。
大媽稍作猶豫,還是打開了側(cè)門。
不過她還在叮囑到:“你們就看看,千萬別惹什么事,否則我是要被領導罵的?!?p> “知道了阿姨,”唐煦笑容更盛,“我保證,我們只是想回來看看母校而已?!?p> 大媽把門打開,又近距離瞅了唐煦幾眼,她皺著眉頭問道:“你這丫頭,我怎么覺得有幾分眼熟?”
“那可能是因為阿姨記性好吧,”唐煦和周凜走進校園,唐煦又道,“畢竟我在這里念了三年的書,也許是那時候,阿姨你留下了幾分印象?!?p> “也對,”大媽也點點頭。
像她這樣長年累月守著門口,三年時間也許能和同一個學生,見上成百上千面。
雖然未必能叫得出名字,但總能混一個臉熟。
尤其是唐煦這種,很容易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女生,有幾分眼熟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