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
虞夕然回過頭,感覺嘴唇倏地一熱,結(jié)果貼在了一個人的臉上。
她身體立即向后傾倒,玉手捂著紅潤的小嘴,美目瞪圓,不可置信地盯著不知什么時候湊過來的孫曉。
這一刻,虞夕然感覺大腦嗡得一下,接著一片空白。
剛剛發(fā)生了什么?。磕强墒俏业某跷前?!一個聲音在她內(nèi)心瘋狂吶喊。
隨之,虞夕然的表情驟然變化,陰晴不定,剛想要要開口說些什么,哪知道孫曉反應(yīng)比她更劇烈。
“虞同學(xué)!你竟然非禮我?”
孫曉先發(fā)制人,捂著臉語氣夸張道。
其實,他原本準(zhǔn)備“送”過去的不是臉,而是自己的豐唇,但虞美人轉(zhuǎn)過頭就一瞬間的事,哪有時間調(diào)整位置。
機(jī)不可失時不再來,反正都是自己的器官,也不分輔助和C位了,誰先被親到都一樣,最重要的是把“一血”拿了。
雖然有些遺憾沒有親到嘴,不過臉上卻真實感受到了虞夕然極為柔軟的嘴唇,這一波已經(jīng)賺了。
“你……”
聽到孫曉倒打一耙無賴般的話語,虞夕然氣得聲音都抖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么反駁。
“沒事沒事,我原諒你了,下不為例,不過……下次要親的時候,至少告訴我一聲,我好有個準(zhǔn)備?!?p> 孫曉不依不饒地調(diào)侃著,卻忽然發(fā)現(xiàn)虞夕然緊抿的嘴唇,情緒有些不對勁,再仔細(xì)一看,發(fā)現(xiàn)虞美人的眼眶竟然紅了。
孫曉才知道自己玩脫了,語氣立刻一軟哄著道:“哎哎哎,你別這樣,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p> “誰要和你開玩笑?你明明是故意的!你…你還惡人先告狀!你……你混蛋!”
虞夕然聲音帶有一絲哭腔,從對愛情有了懵懂的期盼以后,她一直認(rèn)為“接吻”是一件神圣且美好的事,尤其初吻更是珍貴,但現(xiàn)在卻稀里糊涂被人“奪走”,而對方還不承認(rèn),還說是開玩笑,委屈、羞憤的情緒交織在一起,瞬間就崩潰了。
“我混蛋……我不是人……我豬狗不如!”
孫曉一看事情的發(fā)展開始脫離原本的軌道,越來越偏,便立刻上前準(zhǔn)備拍拍她的后背,安撫一下“受傷”的虞美人。
“不要碰我!”
虞夕然對孫曉此時的觸碰異常抵觸,直接甩掉了孫曉的手。
“媽的!”
孫曉只能無奈收手,雙手環(huán)胸靠在沙發(fā)上,心里極為郁悶。
雖然這次的“上壘行動”成功了,但我軍付出的代價也是慘痛的,很有可能因此會失去攻下“虞美人”這片領(lǐng)地的主動權(quán)。
有點心急了?余光瞟到虞夕然肩頭一抖一抖的,顯然是已經(jīng)哭了,這讓孫曉思緒有些亂,不知如何是好。
沒想到重生后第一次出擊就把對方弄哭了,還不是因為“第一次”而掉下的眼淚,這就有點失敗!
“……別說我的眼淚你無所謂,看我流淚,你頭也不回,哭過了,淚干了,心變成灰……”
包房里,王鑫站在最中央,撕心裂肺地唱著時下比較流行的歌——《別說我的眼淚你無所謂》。
雖然唱得極其難聽,但歌詞卻如此應(yīng)景,虞夕然一聽,肩膀抖得更劇烈了。
“操,這貨真他媽火上澆油!”
孫曉心里煩躁,罵了一句后,拿起桌子上的啤酒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啪啪啪?!?p> 沒一會兒,王鑫狼嚎結(jié)束,同學(xué)們也都很給面子,掌聲雷動。
邁著囂張的王八步,帶上得意面具的王鑫走到孫曉身前,眼眉欠兒欠兒地挑動,意思是說,看老子的歌聲贏得了這么多的掌聲。
“呵呵?!?p> 孫曉報以冷笑,心想你得到了虛偽的掌聲,我可是得到了虞美人的初吻啊。
不過一想到虞夕然還在生氣,孫曉也高興不起來。
這時,陶欣妍走了過來剛想和虞夕然說些什么,卻忽然發(fā)現(xiàn)閨蜜的情緒有些不對勁,而且眼眶有些紅紅的,于是立刻坐下問道:“然然,你眼睛怎么紅了?哭了?!”
虞夕然避開目光,掩飾道:“沒事,眼睛迷了而已……”
這個理由自然無法被聰明伶俐的陶欣妍信服:“不對!一定有事!”
接著她眼睛一瞇,目光徑直看向?qū)O曉,似乎找到了罪魁禍?zhǔn)?,語氣不善質(zhì)問道:“孫曉,是不是你把然然惹哭了?”
“關(guān)你什么吊事!”
有些心虛的孫曉心里罵了一句,然后靠在沙發(fā)上默然不語。
聽著同學(xué)們不著邊際的狼嚎,孫曉更加心煩意燥,坐了一會兒便站起身走出了包房。
有些郁悶地走出包房后,孫曉徑直來到了衛(wèi)生間放水。
剛進(jìn)去,頓時一股惡臭撲面襲來,他立刻拿出一根紅梅叼在嘴里,熟練地點上,深吸一口再吐出來,讓刺鼻的煙熏中和一下各種難聞的異味。
不多時,他身邊的位置來了一個醉醺醺的社會大哥,一手扶墻,一手掏出那活開始方便。
“嘩嘩?!?p> 兩人無聲放水,畫面很和諧。
可男人心底都是爭強(qiáng)好勝的雄性動物,無論年齡多大,無論在哪一方面。
比如小的時候,一群小男娃站在一排,比誰尿的遠(yuǎn);長大了,比誰尿的久。
就沒見女人比過這種東西……
所以,男人至死是少年。
那社會大哥尿著尿著,目光忽然瞥向一旁的孫曉,發(fā)現(xiàn)是個青瓜蛋子以后,目光便自信地向下看去,但緊接著他的目光便又默默地移開。
自信轉(zhuǎn)為自卑的社會大哥立刻提上褲子,匆匆結(jié)束這場“戰(zhàn)斗”。
“草他媽的,現(xiàn)在的小崽子營養(yǎng)真他娘的好!”
走出衛(wèi)生間,社會大哥邊走邊還嘀咕罵著。
孫曉渾然不知自己贏得了一場男人的尊嚴(yán)之戰(zhàn),走回包房的路上,他心里正想著如何安撫受傷的虞美人。
這時,迎面走過來幾個小青年,由于年齡相似,雙方目光交匯了一下。
在東北這旮沓,眼神的交流基本上都是保守、試探性的。
畢竟,誰也不想因為一個眼神引發(fā)不必要的沖突,尤其是在歌廳這種是非之地。
孫曉深諳其道,他也不想惹事,目光只是隨意掃過去。
其中領(lǐng)頭的那人身材高大,目測至少1米9以上,頂著一頭毛寸,皮膚黝黑,巖石般面孔透露著幾分兇色,身上肌肉一塊一塊的,長得有點“赤木剛憲”的意思,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一般人如果看到這架勢,肯定躲著走還來不及呢,哪敢往前湊,可孫曉偏偏在他們面前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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