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同學(xué)？男的女的？

　　陸家的房子是獨棟的二層小別墅。

　　前面修了個挺大的院子，平時陸爺爺和秦爺爺就在院子的桂花樹下一塊兒下棋。

　　秦漁眠和秦顯到的時候，兩個老人還沒收棋盤呢。

　　“眠啊，來了？”見到秦漁眠，陸爺爺朝著她招了招手，“快來幫陸爺爺看看，這步棋該怎么走。”

　　秦顯自告奮勇：“陸爺爺，我來幫您看看?！?p>　　陸爺爺注意到秦顯走路的姿勢有些不對，問道：“你腿怎么了？”

　　秦爺爺端起他的搪瓷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飽經(jīng)滄桑的臉上帶著笑道：“又被眠眠打了？”

　　陸爺爺原本還想讓秦顯撩起褲腿給他看看，聽到這句話，頓時嫌棄地擺擺手：“讓眠眠來，你那棋藝還不如我個老頭子的呢?！?p>　　秦顯：“……”

　　他一定不是親生的吧？

　　秦漁眠拿起桌上的兩個搪瓷杯：“陸爺爺，我去給您和爺爺泡點茶，先暫時讓秦顯陪您解悶吧?！?p>　　“行吧，那小顯你來看看，這步棋我該怎么下比較好……”

　　秦漁眠來過陸家無數(shù)次，清門熟路地找到廚房，燒水泡茶。

　　陸家的保姆阿姨正在做晚飯，見秦漁眠來了，頓時眉開眼笑：“教授今天說你要過來吃晚飯，我特意去張大叔那兒買了幾斤排骨，今晚就做你喜歡吃的紅燒排骨。”

　　“謝謝何姨?！鼻貪O眠環(huán)顧了眼周圍，“有什么我能做的嗎？”

　　何姨一邊忙活手中的事，一邊說：“沒有，你出去陪你爺爺和教授聊會兒天，再等半小時就可以吃飯了?！?p>　　秦漁眠發(fā)現(xiàn)真沒自己插得上手的地方，燒開水，泡好茶便端著出去了。

　　院子里，秦顯得意道：“陸爺爺，我這棋藝和您比起來怎么樣？還是不錯的吧？”

　　陸爺爺將棋子一一放入棋盒里，聞言冷哼道：“你這棋藝也就能贏我們兩個老頭子，有本事你贏眠眠去?！?p>　　秦顯反駁：“秦漁眠那是我爸教她的，不然她……”

　　話還沒說完，少年的屁股墩就突然被人踹了一下。

　　秦爺爺風(fēng)輕云淡地撿棋子，仿佛剛才踹自家小孫子的人不是他。

　　秦顯剛想問爺爺踹他干嘛，扭頭就看見秦漁眠從屋里出來了，于是立即噤了聲。

　　將搪瓷杯分別放在兩個老人的面前，秦漁眠坐在小矮凳上：“陸爺爺，我陪您下兩盤？”

　　“不下了，不下了。”陸爺爺示意秦顯趕緊把棋盤給收了，端著秦漁眠剛泡的茶悠悠然地喝了一口，“還是我們眠眠泡的茶好喝?！?p>　　秦爺爺：“我孫女泡的茶能不好喝嗎？”

　　陸爺爺不理會秦爺爺語氣中的嘚瑟，看著秦漁眠問道：“眠啊，考完試了嗎？”

　　秦漁眠點頭：“今天剛考完。”

　　“等到開學(xué)就高三了，對未來有什么規(guī)劃嗎？”陸爺爺仿佛只是閑聊般地說，“比如大學(xué)想考哪里？”

　　秦漁眠不答反問：“陸爺爺覺得我考哪里合適呢？”

　　陸爺爺：“要我說啊，考京城的大學(xué)最好?！?p>　　秦爺爺緊跟著道：“京城的大學(xué)有什么好的？依我看啊，這南大就挺好的。”

　　“南大再好能有清北好嗎？別聽你爺爺?shù)?，就考京城的大學(xué)，陸爺爺在京城還有套房子，你要不想住宿舍，就去那兒住?！?p>　　“老陸，你別自己是清北出來的教授就王婆賣瓜，自賣自夸?！鼻貭敔敳[著眼睛笑，“我們家眠眠不去京城，就待在H市?！?p>　　陸爺爺不高興了：“誰王婆賣瓜，自賣自夸了？秦老頭，你給我說清楚，清北哪里不好了？”

　　以免兩位老人吵起來，秦漁眠趕緊打圓場：“陸爺爺，以我現(xiàn)在的成績，京城的大學(xué)和南大，我可能都考不上，所以，我這次過來還有件事想請您幫忙?！?p>　　“什么忙？盡管說?！?p>　　“我想請您幫我以及我的一個同學(xué)輔導(dǎo)功課?！?p>　　陸爺爺：“同學(xué)？男的女的？”

　　聽到孫女的話，就連秦爺爺都側(cè)眸朝著秦漁眠看了過來。

　　畢竟這還是秦漁眠第一次說要帶同學(xué)來家里這邊。

　　秦漁眠也不隱瞞，實話實說道：“是男同學(xué)?！?p>　　陸爺爺一聽是個男同學(xué)，眉毛都快跳起來了，試探地問道：“你們關(guān)系很好嗎？”

　　秦漁眠知道陸爺爺在想什么，神色頗為無奈：“我們只是普通的同學(xué)關(guān)系。”

　　陸爺爺故作若無其事地應(yīng)了一聲：“哦?！?p>　　在陸家吃過晚飯，秦漁眠一家人這才離開。

　　杏花街到了晚上都挺安靜的，畢竟小縣城，治安總有些不大好，所以這個時候大家都是待在屋里看電視。

　　秦顯放慢腳步走在秦爺爺?shù)纳磉叄貪O眠同樣如此。

　　一家三口九點的時候才到家。

　　秦爺爺年紀大了，睡得早，所以到家洗漱過后就回房間休息了。

　　秦顯原本打算晚上偷溜出去上網(wǎng)，但秦漁眠一直坐在沙發(fā)上看動畫片，秦顯根本就找不到機會出門。

　　“秦漁眠，你還不去睡嗎？”秦顯裝作很困的樣子，還打了個呵欠，“我困死了，你趕緊回你房間睡覺去，別霸占著我的床?！?p>　　沙發(fā)即秦顯的床。

　　秦漁眠眼睛不離地盯著面前的小彩電：“等我看完這集?！?p>　　秦顯：“……”

　　三十分鐘前你就是這么說的了。

　　“怎么？很著急？”秦漁眠輕掀了下睫毛，表情挺淡的，“網(wǎng)吧不是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嗎？”

　　秦顯：“……”

　　即使被拆穿了，但秦顯還是嘴硬地不承認：“誰說我要去網(wǎng)吧了？”

　　少年氣哼哼地坐在秦漁眠身邊，“那么大一個人了，竟然還看動畫片，你幼不幼稚？”

　　秦漁眠沒理他，繼續(xù)看動畫片。

　　時間悄然無息地過去，秦顯不明白這幼稚得要命的動畫片有什么好看的，靠在沙發(fā)上看得昏昏欲睡。

　　電視上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凌晨零點，秦漁眠眨了眨略顯酸澀的眼睛，朝著旁邊的少年看去。

　　對方已經(jīng)睡著了。

　　拿起遙控器將電視關(guān)掉，秦漁眠把疊放在一旁的被子給少年蓋上，隨后又拿了筆和紙，趴在桌上悉悉索索地不知寫了些什么。

　　將紙條留在桌上，秦漁眠起身去衛(wèi)生間里洗澡準備睡覺。

　　半夜，秦顯忽然驚醒過來，屋里靜悄悄，黑漆漆的，顯然大家都睡了。

　　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嗯？

　　什么東西？

　　秦顯打開手中攥著的紙條，借著月光看清了上面的字：腿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