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在你眼里我們關(guān)系很差？”
聽到動靜，他掀起眼皮，禮節(jié)性的看了她一眼。
今天的她穿著一身羊駝大衣，高挑出眾，眉眼是化妝也遮不住的凌利有神。
趙清墨坐下，給他倒了茶。
“我去了個洗手間，你剛來嗎？”
“嗯。”
“那我叫他們上菜了？”
“好。”
菜很快上來。
趙清墨拿過酒瓶，想幫他倒酒。
沈疏延開口：“不用倒了，我開車不方便，你喝吧?！?p> “噢，好的?！?p> 一頓飯吃得實在尷尬，趙清墨有一句沒一句的找話說。
沈疏延話不多，由于良好的風(fēng)度和教養(yǎng)，只安靜的聽著，禮節(jié)性的回個話。
雖然是有些尷尬，但和他相處起來很舒服。
嘮了半天，趙清墨才終于切入正題。
“沈醫(yī)生你怎么突然想回國發(fā)展呢？”
“不是突然，其實考慮了很久了?！鄙蚴柩拥?，“我父母也希望我能回來工作?！?p> 趙清墨點頭，“這么說，是因為家人的原因？”
沈疏延沒說話，眼眸深邃幽暗，沉思了一會兒，說：“有一部分原因，但也不完全是?！?p> 趙清墨不好追問太多，又問：“你回國的這件事情，好像影響不小，最近是不是……”
“你是說那些媒體？”
趙清墨點點頭。
“聽說很多家媒體想采訪你。”
“嗯，是有人聯(lián)系過，我都拒絕了，沒什么意思?！?p> 趙清墨往嘴里塞了塊牛肉。
“是嗎？可能也不一定全部的媒體都那樣?！?p> 沈疏延看著她燈光下白皙漂亮的臉，“沒記錯的話，尤思是從事媒體工作吧？”
趙清墨一頓，有點心虛，“是的?！?p> “沒猜錯的話，今天這頓飯也是因為——”沈疏延不經(jīng)意瞥到趙清墨捏緊叉子的細(xì)白指節(jié)，“尤思的工作?！?p> 趙清墨抬眼看他，他眼里滿是晦暗幽邃，看不清情緒。
她急忙開口，“不是的……”
頓了一下，又開口，“不完全是……我想請你吃飯也是真的，尤思的事情我只是答應(yīng)她來拜托你，但沒給她什么承諾?！?p> 沈疏延凝視著她，“那你打算怎么拜托？”
趙清墨被這個問題難住了，哪知他一眼就看穿了自己，先前想好的那些說辭都被摒棄，根本用不上。
掙扎了一下，她實話實說。
“其實我沒有什么把握，拗不過尤思，所以來試試。我知道這種以請你吃飯為名義再拜托你做事的行為不太妥當(dāng)，很抱歉，如果你覺得不方便那就算了，當(dāng)作只是來吃飯的?！?p> 沈疏延直直看著她，“尤思為什么請你？”
“因為她覺得我們是同學(xué)，比其他人有優(yōu)勢，想通過這層關(guān)系讓你幫這個忙?！?p> 沈疏延繼續(xù)追問，“那她怎么不親自來，況且這是她的工作，怎么反倒叫你來了？”
趙清墨低眸看著盤子，有點難為情。
“因為，她覺得我們……關(guān)系比較好?！壁w清墨抬頭看沈疏延，“她說我們曾經(jīng)做過同桌，還……還傳過一些……虛假的傳聞，怎么說也是有點交集，她也是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曲線救國才會扯出這些理由。我都和她說了我們關(guān)系不好，她不聽，她覺得自己和你更是生疏?！?p> 聽到那句關(guān)系不好，沈疏延揚了揚眉頭意味深長的眸子看著她：“所以在你眼里我們關(guān)系很差？”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們接觸比較少，你總是淡淡的，跟誰都是一樣的，這是很正常的關(guān)系?！?p> 講完趙清墨都想咬自己舌頭，詞不達(dá)意，說的什么亂七八糟。
然而沈疏延好像是理解了她的話，淡淡的噢了一聲。
然后又說：“我們做過同桌？”
趙清墨一愣。
感情是她打著老同學(xué)以及同桌的名義和他談事情，而人家壓根不記得這回事？
“是呀，你忘了嗎？”
“是有點記不太清了。”沈疏延忽略掉她眼里的錯愕淡淡說。
“高二那個冬天，有次抽簽選座位，我抽到了你窗戶邊那個位置，記得嗎？”
沈疏延淡淡的，像是在回憶，也不知道有沒有想起來。
半晌，才徐徐不急的說：“是有些印象?！?p> “你每天都來得晚?！?p> 趙清墨：“嗯?！?p> “天氣挺冷，你經(jīng)常打盹？”
“對，對的?！?p> 趙清墨有點不好意思。
“有次物理老師讓玩游戲，你臉上紅紅的?！?p> “……”
沈疏延一字一句的陳述，云淡風(fēng)輕，仿佛只是在羅列事實。
趙清墨辯駁，“沒有，你記錯了吧，可能是凍的?！?p> 似乎是覺得有道理，沈疏延點了下頭。
“你是因為不喜歡拋頭露面還是嫌訪談麻煩？如果不喜歡露面可以不露。要是嫌麻煩的話，他們只會問你幾個簡單的問題，你放心，不會涉及私人問題，很快就能結(jié)束，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p> 趙清墨舔了舔唇，“時間也根據(jù)你的安排，沈醫(yī)生，你覺得怎么樣？”
很快她又補(bǔ)充，“雖然知道你不需要這些形式主義，但我覺得像這種正規(guī)訪談節(jié)目，對沈醫(yī)生有利無害。利用同學(xué)這層關(guān)系來勸你，是我不妥，也算是我欠你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