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詩紅的眼睛在會議室所有人的臉上都轉(zhuǎn)了一圈。
那些人或期待,或不愿,的確,這是一個美差,也是一個難差。
林珍珍既沒有不愿意,也不是很想要。
既然現(xiàn)在人事部都是由鐘詩紅說了算的,那她的愿意和不愿好像也沒有多大的關(guān)系。
鐘詩紅的眼睛在所有人的臉上都轉(zhuǎn)了一圈之后,然后收了回來,“承蒙各位領(lǐng)導(dǎo)的信任和各位同事的抬愛,讓我做了人人事部的主管,這樣吧,我就吃點(diǎn)虧,績效考核表以后就讓我一個人來做好了。”
鐘詩紅此言一出,自然是全場嘩然,那些期待的人自然是失望無比,那些不愿意做這份事的則是暗地里松了一口氣。
小姚拉了拉林珍珍的衣袖,低聲在林珍珍的耳邊戲謔的說道,“現(xiàn)在吏部侍郎要獨(dú)攬額外收入了?!?p> 林珍珍輕笑了一聲,然后馬上又抿住笑,一本正經(jīng)的端坐著。
“林珍珍?!?p> 鐘詩紅卻沒這么容易放過她,嘴角含著一絲微笑,眼神和說話的語氣卻是那樣的冷,“在聊什么呢?笑的那么開心?”
林珍珍趕緊答道,“沒什么?!?p> 鐘詩紅抱著胳膊,眼神依舊是冷冷的,“我想好了??冃Э己吮碛晌襾碜觯俏乙粋€人一個月肯定也完不成那么多,這樣吧,以后林珍珍就來幫我,幫我做一些績效考核相關(guān)的事,珍珍,你沒問題的吧?”
林珍珍勉強(qiáng)才從喉嚨里擠出一句,“沒問題。”
小姚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林珍珍,林珍珍也塌著一張臉,幫她做績效考核相關(guān)的事,那只是說的好聽罷了,說白了就是個跑腿的,還是個費(fèi)力不討好,可能會處處得罪人的跑腿的。她以后就基本要告別舒適的辦公環(huán)境了。
做飯的陳阿姨,打掃衛(wèi)生的李阿姨都會在上午十點(diǎn)的時候來家里。
蕭微瑕聽到門鈴響去開門,但在陳阿姨和李阿姨進(jìn)門不久,門鈴聲又一次的響了起來。
來的人是蕭微瑕父母,蕭微瑕趕緊請他們進(jìn)來,接過他們手里的禮盒一看,蕭微瑕忍不住噘起了嘴巴,“爸,媽,你們怎么又亂花錢了?”
蕭父親笑呵呵的在沙發(fā)上坐下,“我們也沒買什么,你現(xiàn)在懷孕,這個燕窩可以多吃點(diǎn)的,這樣孩子生下來才能又聰明又漂亮的?!?p> 蕭微瑕窩在蕭母的身邊撒嬌,“媽,你看爸這話說的,我就是不吃燕窩,只要孩子是我生的,那還能不聰明,不漂亮嗎?”
“就是。”蕭母拍了拍蕭微瑕的手,得意的看一眼丈夫,“微瑕像我,微瑕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也像我?!?p> 蕭父笑的樂呵呵的,也不跟蕭微瑕母女兩人爭辯,拿起一個禮盒拆開,將里面那白如雪,細(xì)如絲,像對半切開飯碗形狀似的燕盞拿出來,“燕窩這個東西,多吃一點(diǎn)也是沒有壞處的。我去給你泡上,等下讓阿姨燉給你吃?!?p> 蕭母看著蕭父那匆忙的背影,跟蕭微瑕感慨道,“都說隔輩親,隔輩親,這自然是不假,我懷你和你弟的時候,你爸是一個蘋果都沒給我洗過呢!”
蕭微瑕抱著蕭母的手臂撒嬌,“媽,你還跟你的女兒孫子吃醋呢?”
蕭父過了一會才回來,指尖還沾了些水,還沒坐下就和蕭微瑕抱怨,“這個做飯的阿姨,可不太專業(yè),那西蘭花連水都不焯一下就直接炒,那里面有多少的細(xì)菌啊,小蟲子,都不知道呢!這樣做的菜怎么能吃呢?”
“我覺得陳阿姨做菜還是挺好吃的?!?p> “她的手藝不行,那做菜根本就沒是章法的,重油重鹽重辣,微瑕,經(jīng)常這樣吃下去對身體是不好的。”
“找個好的把她換掉?!币娛捨㈣镁貌徽f話,蕭父干脆就給她出了主意。
“可是,這樣不好吧!”這阿姨,畢竟是舒母找來的。
蕭母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diǎn),她在一旁拉了拉越說越來勁的蕭父,“你在這里挑什么刺呢?那人是親家母找的,要是她真有什么錯,也該讓親家母自己看到才行?!?p> 蕭父哽好一會沒說話,蕭微瑕又是勸這個,又是哄那個,又是假裝去廚房監(jiān)督陳阿姨的,好容易才又把的父母哄高興。
陳阿姨將菜一一端上桌,平常蕭微瑕吃飯都是四菜一湯,今天蕭父蕭母過來,又加了兩道菜。
濃油赤醬,香酥誘人的紅燒排骨堆砌在嫩綠的菜葉上,在嗅覺為之一動的時候,也讓視覺達(dá)到了滿意的效果。豬蹄海帶湯是鮮美中帶著微甜,小炒牛肉是勁道,吃了幾筷子,蕭父親總算是稍微有些滿意。
陳阿姨帶著厚厚的手套端著一盤熱氣騰騰的剁椒魚頭放在蕭微瑕的面前。
“這是太太最喜歡吃的菜?!?p> 蕭母對她肯定點(diǎn)點(diǎn)頭。
蕭微瑕也馬上拿起筷子去夾菜,紅色的是跺腳,黑色的是魚皮,白嫩的是魚肉,蕭微瑕夾起一筷子魚肉在湯里蘸了一下,剛把魚肉放進(jìn)嘴里,蕭微瑕的胃里忽然一陣翻江倒海。
“微瑕,怎么了?”蕭父和蕭母緊張的問道,蕭微瑕朝他們揮了揮手,飛快的往洗手間跑去。
蕭父和蕭母哪里還有吃飯的心思,馬上放下筷子跟著跑到了洗手間。
蕭微瑕抱著馬桶吐了個天昏地暗,蕭父和蕭母跟著揪心。
“爸,媽,我沒什么事?!笔捨㈣Ψ催^來安慰蕭父和蕭母,只是臉色蒼白的有些嚇人。
蕭母心疼的摟住蕭微瑕,“看你的臉白成什么樣了?還說沒事,吐的這么厲害,媽帶你去醫(yī)院看看。”
“不用,媽,只是偶爾那么一次?!?p> 蕭父在一旁唉聲嘆氣,臉已經(jīng)皺成了霜打似的茄子,“才一次就這么難受,那多幾次那還得了?”
蕭父抱著手臂走出洗手間,也不知道他是去干什么了。
蕭微瑕和蕭母回到餐廳的時候,蕭父背著雙手站在餐桌旁,臉色陰沉的嚇人。而陳阿姨站在一邊,低頭局促不安的搓著手。
“爸,這是怎么了?”
蕭父嘆息一聲,“微瑕,還是跟你婆婆說換個做飯的阿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