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鎮(zhèn)。
“小二,兩碗陽春面。”
“好嘞,您請稍等!”
隨著喊話聲,張川和杜若落座。
兩人穿著和尋常行人也不一樣,難免引得四周食客一陣側目。
面攤老板認出了張川。
“誒,你不是昨天在朱家門口揭榜的年輕人嘛?還有這姑娘!你倆都活著回來了?”
張川笑著點頭,“是啊,老板你認識我?”
此話一出四周人頓時一陣議論紛紛,前幾個月清水鎮(zhèn)陸陸續(xù)續(xù)失蹤了不少人。
大家都知道必然是有妖物作祟,但一般人家能做的也就是不要出門,保全自身。
請獵妖師自然是請不起的。
但清水鎮(zhèn)的朱府是鎮(zhèn)上大戶,府上單是下人丫鬟家丁就有幾十上百人!
而這妖物的存在斷了朱家和外界往來的生意財路。
所以朱家家主朱生便自掏腰包貼出告示,聘請獵妖師除妖。
有幾個大膽的,獵過虎豹的獵人揭榜除妖,結果一去不回。
頓時清水鎮(zhèn)更加人心惶惶,一連半月無人揭榜。
而就在昨日清晨,有個十五六歲的年輕人再一群人的圍觀下揭了榜,要去除妖。
眾人看其年紀輕輕,估計十有八九也回不來了,朱生便又貼出了告示繼續(xù)聘請獵妖師。
沒想到沒過多久,又來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子揭榜。
這件事一時間也傳的沸沸揚揚。
大家感覺這兩人只怕回不來的同時,又在期盼這二人可以除了妖安全歸來。
清水鎮(zhèn)算不得大鎮(zhèn)子,平日無論是獵戶,又或者是采藥人,都需要將自己的東西送去距離清水鎮(zhèn)一日腳程的奉眠城中出售換取錢財。
自打鬧了這妖怪,奉眠城這樣的大城沒什么動靜,但清水鎮(zhèn)的家家戶戶卻開始窘迫起來。
面館老板放下兩碗面,詢問張川道:
“年輕人,難道你和這姑娘已經除掉了那妖物?”
張川點了點頭,不以為意道:
“一條野狗精而已,已經殺了?!?p> 杜若沒時間說話,端起碗就開始不停的往嘴里塞面,看樣子是真餓了。
“真的殺了?了不起啊!”
“真是有本事!”
“你可莫要騙我們?!?p> 四周的人紛紛看著張川,議論紛紛。
張川反手取出乾坤袋放在桌子上,對四周的食客道:
“這里面便是那野狗精的妖靈,諸位,我雖然年紀不大,卻也是一名貨真價實的獵妖師,這乾坤袋,你們可認得?”
坐中有眼尖膽大的人湊了過來,驚訝道:
“我曾在奉眠城見過乾坤袋,這真是乾坤袋,據(jù)說妖物死后都有妖靈,獵妖師殺死妖物之后就會收取其妖靈,看來不像假的?!?p> 有人催促道:
“吳老二,你膽子大見識廣,你看看里面有沒有妖靈!”
吳老二看向張川,張川點了點頭。
他這才伸手捏了捏乾坤袋,原本鼓鼓囊囊的乾坤袋立即憋下去,仿佛里面什么都沒有,但他又明顯的感覺到,里面仿佛有什么沒有形體的活物在左沖右突。
吳老二驚喜出聲:
“有有有,這少年郎真是獵妖師!”
頓時不少人臉上都流露出慶幸的表情來,一陣短暫的感謝后就快速離開了面攤。
張川不解的看著兩筷子拔完了面就匆匆離開的食客們。
“他們這是……”
老板笑呵呵的道:
“清水鎮(zhèn)幾乎靠著采藥,打獵,捕魚為生,因為妖物,家家戶戶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收入,得知妖物被除,他們自然要快些收拾東西趕往奉眠城將家中的物資換成錢財了?!?p> 原來如此,張川點頭。
“老板,再來一碗!”杜若一抹嘴。
“好,這一碗就當是我送你二人的。”
張川:“老板,我也還要一碗。”
老板:“……”
張川嫌棄的看了杜若一眼。
“你大小也是個女的,吃相能不能文雅一點。”
杜若:“文雅?文雅個屁!吸溜吸溜…”
昨天杜若在張川眼里還是一個不茍言笑頗為冷清的美女獵妖師。
這一混熟了,立馬現(xiàn)原形。
“老板,再來一碗?!?p> “再來一碗?!?p> “再來?!?p> “來?!?p> 張川和老板愣愣的看著杜若,這都是第六碗了!
看著杜若面前壘起來的七個碗,其中兩個是張川的,剩下的都是杜若的。
終于,杜若抹嘴了。
老板有些苦澀的對張川道:
“年輕人,我這也是小本生意?!?p> 他可知道,這兩人能對付妖邪,想吃自己的霸王餐,那也跟玩兒似的。
張川自然明白老板是什么意思,笑著安慰道:“老板你放心,我去把懸賞領了就來給你付錢,一共是八碗,其中你送一碗,一碗兩文錢,所以我付你14文,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讓他跟著我?!?p> 說著,張川指了指一邊的小廝。
“也罷也罷,二位身為獵妖師自然不會賴我一個小老兒的賬,你們去了再來付錢便是?!?p> “那行,多謝了,咱們走?!?p> 最后三個字是對杜若說的,此時的她一改此前少言少語之態(tài),整個人都神采奕奕起來。
張川這才知道,感情她昨天那個樣子是餓的。
“多謝?!倍湃魧埓ㄕf道。
“客氣。”
二人一路去到往朱府去,對于跟在身后的小廝也當做沒有看見。
門口的家丁看到張川和杜若的時候也是吃驚不小。
張川對兩個家丁道:
“看什么,去告訴朱員外,就說昨日揭榜的獵妖師已經除了妖怪,現(xiàn)在來領取懸賞?!?p> 兩個家丁對視一眼,其中一個留下了一句“稍等”后便轉身進了朱家大院,兩人一邊等一邊閑聊。
張川指了指杜若右臉上的傷疤,問道:
“你這傷怎么來的?”
“跟妖怪斗法傷的。”
杜若回答的很自然隨意,張川也就沒有多疑。
半盞茶的時間后那個家丁快步走了出來。
“張川,杜若,對吧?”
“正是……”
“年紀輕輕,騙人都騙到朱府來了,你倆是不想活了?趕緊有多遠滾多遠,不然我們可不客氣了!”
說著,兩個家丁揮了揮手中的木棍,一副兇巴巴的樣子。
杜若頓時不悅道:
“什么意思?名震清水鎮(zhèn)的朱生朱大員外還要賴賬?”
那家丁開口斥責杜若道:
“讓你們滾就趕緊滾,哪兒那么多廢話!”
張川眉頭皺了皺,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便對二人道:
“朱員外怎么會說我們是騙子,這其中定是有什么誤會,兩位可否簡單解釋一下。”
這時候另外一個家丁指了指杜若,開口道:
“昨天她離開后又來了一個道士……”
他剛剛開口,朱府大門打開,一個背著劍,仙風道骨的道士走了出來。
朱生在后面笑著陪同,卻突然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張川和杜若二人,便皺眉道:
“你們倆怎么還在這,年紀輕輕就敢來行騙,沒打斷你們的腿都是好事,還不快滾?!?p> “你讓誰滾呢你!你信不信……”
張川拉住杜若,伸手攔住了那仙風道骨的道士,笑瞇瞇的道:“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