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里,王明遠和金元正對坐喝茶,滿臉失望之色,顯然也是剛從山里回來不久。
張驥進了閣樓,不等二人發(fā)問,雙手掐住紫貂的前肢,舉過頭頂,高聲說道:
“王頭兒,金師兄,你們看,這是不是蕭師姐的靈寵?!?p> 王明遠和金元看向張驥手里的東西,先是驚愕,繼而狂喜,蹭的站了起來,快步走到張驥面前,觀察起這紫貂來。
“哈哈哈,好好好,就是這小祖宗,沒錯!”
王明遠一臉激動之色,語無倫次的說:
“你這小子,怎地還掐著小祖宗不放,快快放下來!不不不,快給我抱著,省的跑了?!?p> 張驥把紫貂往前一遞,王明遠小心翼翼的抱在懷里,就像是抱自己的孩子,眼睛里的‘慈愛’都快溢出來了,突然想起什么,急忙對身旁的金元說道:
“金師弟,速去內(nèi)壇找蕭師姐,就說她的靈寵被我們找到了,快去!”
金元得令,飛快的跑出了閣樓。
廳里只剩下張驥和王明遠二人,張驥站在一旁發(fā)呆,那王明遠抱著紫貂,一顛一顛的呵呵傻笑。
過了半晌,王明遠終于從激動的心情中抽離出來,見堂下還站著一人,皺了皺眉,說道:
“張驥是吧,你尋貂有功,我記住了,現(xiàn)在你可以走了,待蕭師姐賜下賞賜,我自會分你……給你送去的?!?p> 張驥一愣,這是要卸磨殺驢了?
雖然張驥看不上這點賞賜,可這王明遠的吃相未免難看了些,沖王明遠一抱拳,肅聲說道:
“王頭兒,蕭師姐一會就到,她要是問起什么,在下也好回話?!?p> 王明遠神色一頓,變得陰沉起來,沒想到這小子如此不識抬舉,冷聲說道:
“蕭師姐問話,我自會解答,不用你在此等待了,你少見內(nèi)壇師兄師姐,規(guī)矩不懂,沖撞了就不好了,別到時候功勞沒有,反而得罪了人?!?p> 張驥心里不屑,內(nèi)壇大姐頭我都不知見了多少次,姐姐弟弟的,‘親密’的很,說出來只怕要嚇死你!
有心逗逗這王明遠,張驥臉色不甘,遲疑的說:
“那個……我,這一晚……”
還不等張驥說完,王明遠不耐煩的一擺手,從懷里取出一兜子靈石出來,扔到張驥腳下。
“這是一百靈石,拿了趕快回去,后續(xù)的賞賜我自會給你,別不識抬舉!”
張驥心中一曬,低頭撿起了地上的靈石,唯唯諾諾的的說道:
“王頭兒,那我走了啊,你可千萬別忘了賞賜的事兒?!?p> 王明遠像趕蒼蠅一般擺了擺手說:
“知道了,知道了,磨磨唧唧,狗肉上不得席面!”
張驥退出了閣樓,回了屋子。
劉思源、牛霸二人已經(jīng)回來了,李玉堂也睡眼朦朧的坐在床上醒神。
劉思源見張驥進屋,問道:
“張老弟,怎么才回,找到紫貂了嗎?”
李玉堂瞬間清醒,大咧咧的說:
“怎么可能,張驥早就回了,我有印象的,那紫貂估計不在山里,否則豈能逃出我玉堂公子的手心?”
三人都無語的看著他,張驥心里暗道:
“還真叫你說著了,那紫貂還真就不在山里,你回來的最早,要是在這屋里翻翻,沒準就就搶了這頭功了。”
張驥笑瞇瞇的問李玉堂:
“昨晚分別,你不是進山了嗎?怎么在家睡覺?”
李玉堂正色道:
“俗話說,我不去就山,山自來就我,昨晚天寒,再加上這幾日修煉甚乏,我就想,不如回來睡覺,沒準那紫貂就會自投羅網(wǎng),豈不美哉!奈何奈何,失策失策。”
張驥一臉古怪的看著黑胖子,心里琢磨,莫非他是那天選之人,還沒覺醒?
正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王明遠的喊聲。
“張驥,蕭師姐有話問你,還不出來迎接?”
屋里三人都是一愣,蕭師姐?找到這里來了?
屋門被王明遠推開,他站在門口,滿臉堆笑,點頭哈腰的對門外之人做著請的手勢。
幾人向外一看,只見一黃袍女子走進屋內(nèi),這女人滿臉英氣,兩條眉毛像兩把刀橫在額頭,瓊鼻高挺,身材修長,進屋掃視了一圈,開口問道:
“誰是張驥?”
張驥向前一步,躬身行禮道:
“在下張驥,見過蕭師姐。”
蕭云打上下量了張驥半晌,開口說道:
“你找回我的靈寵,有功。為何不尋我要賞賜?是看不起我蕭云,還是有人從中作梗?”
說完這話,蕭云似是無意的看了眼身旁的王明遠。
王明遠的后背瞬間被冷汗打濕,臉都白了,見張驥向他看來,趕緊可憐兮兮的打眼色,一臉哀求之色。
張驥心里好笑,想了一想才說道:
“回蕭師姐的話,在下尋回了紫貂,自然要交到王管事手里,王管事也承諾會把您的賞賜轉(zhuǎn)交給我,不是看不起蕭師姐,更不是有人作梗?!?p> 蕭云一怔,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張驥,說道:
“好,那這賞賜你就直接接了吧,不必經(jīng)王管事的手了,王管事,好不好?”
王明遠聽罷,趕緊點頭,諂媚著說:
“蕭師姐英明,您既然都來了,自不必再經(jīng)我手賞賜張驥?!?p> 說完有和聲細語的對張驥說:
“張驥,還不取出令牌,接師姐的賞賜?”
張驥聞言,拿出自己的身份玉牌,遞給蕭云。
蕭云呵呵一笑伸手接過,往自己腰間的身份令牌上一劃,又拋還了回去。
又取出一個儲物袋遞到張驥手里,說道:
“二百貢獻,五百靈石,已經(jīng)給你,你我兩不相欠,告辭?!?p> 說完話,不理屋內(nèi)眾人,祭出飛劍,御劍而走,轉(zhuǎn)眼無蹤。
三名室友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樁事搞蒙了,張著嘴巴盯著站在門口的張驥,無人說話。
王明遠見蕭云走遠,恨恨的看了看張驥,一甩袖子狼狽的走了,卻也沒要回他給張驥的一百靈石。
張驥站在門口若有所思。
這蕭云到底是合意?今日如此行徑,不免有些小題大做了,難道是個熱心腸的?見不得別人貪墨她的東西?
張驥正思考,身后有人突然抱住了他,在他耳邊激動地說:
“兄弟,你發(fā)了啊,哈哈,不愧是我玉堂公子的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劉思源和牛霸把李玉堂的話當做排泄,但也都面帶笑容,一臉高興。
張驥被胖子抱住,不舒服的掙了掙,調(diào)笑著跟胖子說:
“不好意思啊玉堂公子,你這入幕之賓怕是做不成了。”
李玉堂大義凜然的說:
“笑話,我要早知道這蕭云師姐長得這么丑,昨晚何必受凍半宿,我連屋都不會出的!”
三人齊齊愣神,劉思源蚊聲說道:
“蕭師姐丑嗎?挺好看的啊,有一股英氣?!?p> 張驥、牛霸二人也認可的點了點頭,李玉堂見眾人跟他相左,恨鐵不成鋼的說:
“朽木!一群朽木!這也叫好看?你們這群沒見過世面的東西!真是氣煞我也!”
張驥這回是真有些佩服李玉堂了,長得不咋地,眼光倒是不低,朝李玉堂一拱手,說道:
“李兄眼界,在下佩服!”
另外兩人也頗有同感。
李胖子見室友被自己折服,不免得意,哈哈一笑。
“哈哈,這才哪到哪?你們記得入門的問心考核嗎?知道本公子的幻境是什么嗎?告訴你們,是女人!十個女人!想對我施展美人計,亂我心神,簡直癡心妄想!在我眼里,那幻境里的女人丑陋無比,怎配得上我玉堂公子的英姿,頃刻即破。告訴你們,那問心考核,我是第一個過關(guān)的!”
聽見李玉堂如此說法,語氣神態(tài)不似作偽,三人真心有些佩服起這胖子,腦子不好使,可這心性,確實堅挺。
怪不得在如此懶惰的情況下還能修到練氣后期,果真有幾分能耐。
三人正要奉承兩句,金元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怼?p> “砍柴,砍柴,已經(jīng)誤了時辰,別耽誤了正事兒,大家快進山!”
張驥三人聽到聲音,陸續(xù)出了屋子,只留一臉得意等著表揚的李玉堂愣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