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邊走邊談,也有只是默默觀察楊恪的。
開始,還是慢慢的行走著,不過走著走著,就越走越快,從走路變成了比拼輕功。
雖然楊恪用著不在意的態(tài)度,拿著黃巾力士修路,證明了蜀山派的底蘊(yùn),但是他本人如何,眾人也是要看看的。
都是同道,又不好貿(mào)然提出比武,輕功倒是無所謂。
也不知是誰先開始的,邁起大步,然后一個個的腳下,煙塵頓起。
華山派因為地處險絕,所以輕功最為重要,不然上山下山的路上,可能就摔死了。
岳不群談笑中,雖然在施展輕功縱躍而行,氣息卻始終如一,顯擺了極為高妙的輕功。
不過,他看著身側(cè),和他始終并肩而行的楊恪,比著他的步伐,楊恪的身形,卻是極其瀟灑,猶如閑庭信步一般。
將近半個時辰的時間了,看楊恪氣息也未曾有絲毫的短促,只看這點,楊恪的內(nèi)功修為是合格的。
他此時也閉嘴了,心中暗自揣測一番,暗暗心道:好,那我就看看你的輕功究竟如何?
此時他放開束縛,真氣流轉(zhuǎn),身形變得縹緲不定,施展出了華山派的上乘輕功。
武當(dāng)?shù)膹埶上彩钩隽说瞧级伤捻敿壿p功,其余等人,也各展其能。
尺有所長,寸有所短,有擅長輕功的,也就有不擅長的。
像是華山,因為門派地處險絕之地,所以輕功大都不錯。
不過峨眉山、青城山,卻是以“秀”“幽”聞名于世,又位于天府之國的腹心之地,山下就是城鎮(zhèn),所以這兩派就不怎么擅長輕功了。
這也是和華山、武當(dāng)、昆侖等門派相比,當(dāng)然,個人有個人的際遇,比如青城的余滄海,可能因為身形的緣故,身法極為迅捷,卻是超過滅絕師太等人一線。
這你追我趕的,逐漸就分出了高下,離著山門七八十里的距離,前后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竟然就被走完。
楊恪一直在第一梯隊,未曾超越,也未曾落后,輕功是用的穩(wěn)穩(wěn)的,倒是讓張松溪暗自點了點頭。
少年人,多意氣,楊恪這般年紀(jì),就能壓住脾氣,不爭不搶,這一點,倒是有一派宗師的風(fēng)范了。
楊恪在山門前站住,此時山門的大門緊閉,只有小門開啟著,眾人一一站定,靜靜的等著后來人,也有奔的急了,氣息不勻,暗自調(diào)息的。
比如岳不群,他可是沒有表面上的君子風(fēng)范,一直刻意的追求著領(lǐng)先之位,想要甩掉楊恪,卻被楊恪伴在身側(cè),怎么也甩不開。
此時,他掃了一下周圍的幾人,張松溪在,這倒不意外,武當(dāng)張四俠,身為張三豐的親傳弟子,年少時,就有力戰(zhàn)逍遙王三大弟子的戰(zhàn)績,如今,這般表現(xiàn),也不意外。
倒是另一個人,有些讓岳不群心中微微泛起波瀾了,就是代表著天山、崆峒兩派的孟華了。
這孟華是崆峒雙秀之一的丹丘生的弟子,當(dāng)初介紹時,岳不群還微微有些輕視,可是此時,對于這個比著楊恪大不了多少年紀(jì)的青年,卻絲毫不敢忽視了。
這孟華一路上行事不溫不火,但是這顯露的一手絕世輕功,就讓他心中暗自震驚,更不用說此人還代表著崆峒、天山兩派了。
第一梯隊的就是他們四人了,稍后緊追而來的,是青城的余滄海和那個不給岳不群面子的天師教女子。
再等了約有一炷香的時間,其余幾人也一一趕到,見人都到齊了,楊恪就伸手一拂,山門的兩扇大門,徐徐開啟。
非是貴客臨門,不然這大門一般是不會開啟的,若是開啟,也得三五人來,一起推動,方才能開合,而此時在楊恪一拂之下,就徐徐打開,倒是又讓楊恪顯擺了自己的內(nèi)功修為。
山門之后,是無雙帶著一眾弟子,分列等候。
“門中簡陋,招待恐怕不周,還望各位同道師兄、師姐多多包涵!”
山門開啟,也讓眾人目睹了蜀山之景,饒是大家都來自名山福地,但是見著蜀山的秀美之境,卻也不得不心道——好一處洞天福地!
“客氣了!客氣了!楊師弟說貴派這是簡陋,那我華山,也就只能稱得上破爛了!”
岳不群當(dāng)先反應(yīng)過來,立刻就是捧抬之語,話中也親近了幾分,這一聲師弟之名,就代表著他承認(rèn)了楊恪和他平起平坐的資格,代表了華山承認(rèn)了蜀山同道之名。
楊恪已經(jīng)展露了蜀山派的底蘊(yùn)和自己的實力,這玄門同道之名,張松溪等人,此時也不約而同的默認(rèn)了。
楊恪一路帶著眾人,欣賞著如畫的美景,講解著一處處的所在,然后登山,到了內(nèi)門所在。
這登山路,就走了足足一個時辰,自然是沿途的美景耽誤了時間。
見著了蜀山內(nèi)門之后,心中又是各起波瀾,只是山下的所在,就足以稱得上大派標(biāo)準(zhǔn)了,而這山巔之處,竟然還有如此浩瀚的建筑,怪不得各派都要來恭賀蜀山開山門了。
果有底蘊(yùn)!
“各位師兄師姐來的匆忙,我蜀山人丁稀少,上一輩的俱都不在山中,不能出面招待各位師兄師姐,慚愧了!”
不見蜀山派的長輩出面,眾人卻也紛紛客氣,心中卻不信楊恪所說,這么大的基業(yè),蜀山派上輩就是出了問題,恐怕也藏著門中某處修養(yǎng)。
可能也是為了躲避什么人,方才不曾露面,只是蜀山派的長輩,都有何名諱,看楊恪如此做派,想來也不會宣揚。
看這情況,蜀山派恐怕真的有來頭不小的仇家,莫非是邪魔兩道中的巨擘?
畢竟以往,蜀山所在的這西蜀之地,卻是邪魔橫行,惹上蜀山派,也不奇怪。
蜀山派占著這福地洞天,哪怕是荒無人煙之地,定然也有不少窺覷,要知道,他們哪怕都是來自玄門大派,剛見此美景,都心中起了在此久居之心,更不用說那些邪魔外道了。
心中各有猜測,但是主人家眼看有此煩惱,也就沒人會提。
在殿中,眾人隨意的談了些話之后,各自奉上了各門派的賀禮,楊恪也一一收下,記在了心中。
這禮以后還要回的,甚至還要回的更豐厚些,畢竟此時蜀山派還是新嫩,還需要同道扶上一把。
“楊師弟,身有要事,我卻不能在此多待,等此番事了,再來叨擾!”
當(dāng)先提出請辭的,卻是孟華,奉上了禮物之后,就立刻提出了離去之意。
孟華其人,楊恪也熟悉,這位幾年之后,就是正道的一位標(biāo)桿人物,名聲、武藝在今日這些人之中,都沒一個比得上的。
楊恪上前,客氣幾句,也不挽留,至于孟華是為了什么事,他也不便問,兩人的交情沒到那個地步。
“孟師兄,那你我江湖再會,佟師弟,你送一下孟師兄。”
佟承疇是隨后來的,在楊恪招呼著眾人游山之時,他是在臨山鎮(zhèn)就接到了玄門一眾人,但是那時,卻沒幾人瞧得起他。
龍門鏢局總鏢頭的兒子,這個身份,對這些玄門大派中人來說,也就普通人一個。
所以眾人不等他的邀請,直接去往蜀山,佟承疇也只能在后面,和他們帶著的年輕弟子,大家一起,緊趕慢趕的追著。
不過也有一些,不那么急的,像是華山派的寧中則,這是唯一一個留下照拂弟子的。
其余的,就是低輩弟子了,武當(dāng)?shù)淖恳缓健⑿Φ廊?,華山的令狐沖,峨眉的“峨眉四秀”,青城的“青城四秀”,其余門派大都是一個人來的,不像是這幾派,人丁興旺。
因為寧中則在,雖然眾人有些別苗頭的意味,卻也沒鬧出什么事來,佟承疇和這些人一起,也感覺壓力十分大,畢竟,他也算是“師叔”了。
一路的提心吊膽,在眾人拜祭蜀山祖師之后,這心方才平靜。
不過,能和這一眾江湖知名人物,稱兄道弟,還是讓他感覺如夢如幻,佟承疇按捺住激動的心思,小心的和孟華朝著山下行去。
楊恪目送片刻,然后就回轉(zhuǎn)殿中,又和岳不群等人閑談起來。
這時,眾人交流的卻是武功了,這也是一種試探,玄門嫡傳,這傳的也是武功。
先從劍法講起,不過在座眾人,境界超過楊恪的不少,但是玄門劍法修為上,此時在他之上的,卻是一個也沒有。
要是孟華還在,還能和楊恪比上一比,孟華是一代名俠張丹楓的隔代嫡傳,又身負(fù)崆峒、天山兩派絕學(xué),還有點蒼一脈的武學(xué)在身,其見識廣博,還在楊恪之上。
一番交流,眾人各有收獲,不過最后在滅絕師太的絕滅劍意之下,都紛紛閉口不談,這非是玄門劍法的范疇,也沒人想和滅絕師太論劍。
張松溪又將話題轉(zhuǎn)向到了內(nèi)功之上,闡述武當(dāng)?shù)恼嫖渲猓钪姓撐溆种饾u熱烈起來。
一眾低輩弟子,就在各自長輩身后落座,這種時候,大都只有聽的份,見著前面和他們長輩論劍論武的那個和他們年紀(jì)相仿的年輕人,卻是各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