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唐經天身法玄妙,間不容息之時,身體奇異的一轉,避過刺擊。
“都先住手!”
楊恪一聲輕喝,冰宮侍女就收劍緩退,不過仍舊陣型嚴整,將唐經天圍在陣中。
這時,桂冰娥也到了,見著唐經天,卻是滿臉怒容,實在是憤怒如今冰宮,接連兩天,都被不速之客闖入。
雖然今天闖入的不是那面容兇惡的番僧,而是一位豐神俊秀的書生,卻也未曾有多少情緒。
實在是楊恪珠玉在前,她也不為唐經天的技藝驚詫。
雖然冰宮難渡,非有上乘輕功,神意氣足方能通過,但楊恪顯露了那般驚人的技藝后,唐經天再來,她也不會被撩動心弦了。
侍女們收劍等待命令,唐經天此時朝著桂冰娥微微一笑,問道:“你就是冰宮的主人嗎?客人上門,這般招待,恐怕不妥吧?”
桂冰娥冷冰冰的問道:“你是誰?來我這里做什么?”
唐經天此時猶豫了一下,說著:“我若說出名字來,只恐你要對我不客氣了,此來只是為請求一件事,往宮主援手一二?”
“什么事情?”
“你知道元國特使意圖聯合雪域高原諸國嗎?”
聽到唐經天說到了這里,桂冰娥眉頭一皺,想起了昨日那番僧,說的也是同樣的事,她冷冷問道:“蒙古人想要如何,與我何干?你是要我去殺了那特使嗎?”
唐經天聞言,呆愣片刻,從桂冰娥的此語中,他就明白有人提前將此事告知了桂冰娥,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楊恪,猜想楊恪就是那個人。
“非是要令仙子做此惡事,仙子之族,位居福地,族人力強,若是蒙古特使在雪域造難,難免掀起戰(zhàn)火,只望仙子能約束族人,將那特使驅除高原,或可避免戰(zhàn)火,福佑一方?!?p> 桂冰娥正在思考唐經天話中的道理,楊恪已經點出冰峰傾倒必會發(fā)生,她經過一日的思考,已經初步接受了。
只是對一個隱居十來年的宅女來說,下山還是一件讓她略有些恐懼的事。
哪怕武藝高強,對這方面,也沒有半點幫助。
她有隨楊恪前往蜀地的心思,但是對于楊恪,她還是略有些擔心,雖然楊恪看似是極好極好的人,但是這初步接觸后,只覺得楊恪有著太多的神秘,所思所想,她半分都把握不到。
“哈~哈~”
這時,忽然響起兩聲大笑,這笑聲太假,像是在嘲笑。
將眼神都看向了笑聲的來源,卻是楊恪,只見楊恪緩緩行至桂冰娥身側,唐經天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幕,微微拱手,問道:“這位兄臺,為何發(fā)笑?可有什么高見?”
“蜀山派楊恪,見過天山少掌門,此前曾和貴派孟師兄相聚論劍,多有收獲,只是奈何緣淺,今日見得少掌門,心中歡喜,情不自禁,莫怪!莫怪!”
天山少掌門?
桂冰娥聽聞楊恪點出眼前人的名字,頓時臉色一變。
當年桂華生避世而居,就是因為如今的天山派掌門人唐曉瀾。
作為同時代的兩位出色劍客,兩人當初在江湖相遇,卻因事相爭,最終桂華生遠離江湖,雖然后來桂華生尋得佳偶,避居冰宮,終生未曾再履足江湖,想來也是將此過節(jié)淡忘了。
可是桂冰娥卻未忘懷,她此時對唐經天的眼神就很不善。
唐經天被點出身份,臉上卻是多了幾分苦意,朝著楊恪拱手說道:“原來是蜀山楊掌門,楊師兄貴胄之身,入道玄門,我也是極為佩服的,此來冰宮,是家父接桂前輩傳書,特來襄助一二?!?p> 卻沒有談得孟華,非是他氣量狹小,而是孟華身負天山、崆峒兩派傳承,卻是和崆峒走得更近一些,天山也只是掛名,他也只聞其名,兩人也是素未蒙面。
唐經天此時自述了來意,不再以什么特使和族人來說了,他也是心思精巧,雖然不知冰宮有什么危難,但是來之前,刻意的打聽過,還預下了對策,卻不想耽誤時間,被楊恪先來一步。
“桂前輩也傳書了武當,蒙武當師兄信重,委我來此,經我觀此仙境風貌,察覺此地已處于險絕之境,正和桂師妹商談,想要邀桂師妹去往我蜀山小住。
蜀山風貌雖比不得這天湖壯麗,冰峰險絕,非是楊恪自夸,山水秀美之處卻還要勝過幾分?!?p> 聽楊恪此言之后,唐經天想要說些什么,可是話到嘴邊,卻還是收了回去,他也是一派真?zhèn)?,掌門嫡子,以往都是無數人捧著的。
此番花了不少心思,但是卻被楊恪捷足先登,看桂冰娥對他不假辭色的模樣,雖然這女子相貌他極為滿意,愿求娶為佳偶,只是此時,這心思就淡了幾分。
他心知,此時若說出什么話來,楊恪定然要和他論劍一番的,雖然天山劍術精妙,但是看楊恪周身劍氣彌漫,他未戰(zhàn)就知,若是論劍,恐怕勝算不大。
而且,桂冰娥的態(tài)度也讓他有些心灰意冷,堂堂天山派少掌門,用些心思就夠了,若是惹人嫌棄那就算了。
“竟是如此,楊師兄藝業(yè)驚人,吾不如也!”
心中如此想著,臉上的愁緒消去,用著淡然的語氣,恭維了楊恪一句,但是終究意氣難平,又說了句:“只是可惜這仙宮美景了!”
桂冰娥聞言,瞧瞧四周,心中也是有些不舍,哪怕殘垣斷壁,她也仍舊愿意居住在此。
“冰宮盛景,乃是天成,若師妹遷居蜀山,我當驅使黃巾力士為師妹再建冰宮,雖難和此壯麗之景相比,卻可任由師妹親手畫之?!?p> 桂冰娥聽楊恪所言,眼睛卻是明亮了幾分,若是換個自己親手所造的環(huán)境,那么也是極好的選擇。
看著桂冰娥輕輕點頭,楊恪心頭狂喜,強自忍耐,平和說著:“這冰宮營建,雖有力士驅使,也唯恐力有不逮,以我之意,此間之材,毀于天地,難免可惜,不如收其殿材,若再營建,也省心幾分?”
說著話,楊恪朝著唐經天再拱手問道:“唯恐師妹力弱,唐師兄可否襄助一二?!?p> 唐經天能說什么,眾目睽睽之下,只能答應做這個苦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