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年,大秦國虎視天下,兩路大軍齊伐。
一路在西,最終困于天州。
一路在東,被群山阻隔,此后,這山被稱為秦嶺。
西起昆侖,中經(jīng)隴南,東至大別山。
當(dāng)年,大秦意欲從群山南下,吞并巴蜀之地,只是被群山阻隔,此后千年,群山中山道漸多。
紫柏山
山岳巍峨,,有九十二峰,八十二坦、七十二洞,風(fēng)景如畫。
是與華山、太白山齊名的關(guān)中名山福地。
此山左近,也是來往秦、晉、宋三國的要道,自然,也有客棧建在此處。
不比華山、太白等名山,有著名門大派在此,紫柏山中,這么多年,仍舊是各種勢力齊聚。
有開山立柜的綠林山寨,有占據(jù)草甸的牧場,有避世而居的高人名士……
此地形勢復(fù)雜,論起精致,絲毫不在楊恪的蜀山之下,大小堝坦天坑星羅棋布、鑲嵌其間,綠草茵茵,百花爭艷,盡呈草海奇觀。
那些肥美的牛羊,剽悍的駿馬,只讓人以為這里是關(guān)外草原。
客棧就在草原左近的山窩處,依山而建,旁邊是溪流,哪怕此時已經(jīng)是酷夏,但是在此,仍舊感覺涼爽氣息,撲面而來。
一根六七丈高的旗桿上,上書四個大字“風(fēng)云客棧”。
隔著許遠,楊恪就看見這招牌了,這一路上,所居的客棧,大多都是“悅來”的牌子,哪怕是山野之中,那些黑店,也掛的是“悅來”。
這“風(fēng)云客棧”,倒是稀奇。
如雪一般的卷來,在客棧門口停下,卻是兩匹白馬,馬鬃飛舞,馬上,一男一女,皆是白衣。
馬兒,純白,看不到絲毫雜色;白衣,絲毫不見泥點黃斑。
只這打扮,就讓人心中一凜。
白色,最為素雅,而行走江湖,這天下道路,多是泥濘,隨意一陣風(fēng),或者一陣雨,這白色就要變成土黃或者沾染斑斑泥點。
但是,這兩人身上的白衣,卻是不見絲毫污漬。
這只能說,這兩人,皆是時時刻刻都在用內(nèi)力或者真氣,在護體,非是氣脈悠長的玄門正宗所傳,做不到此點。
客棧中,一下子靜了下來,雖然未曾看見相貌,但是大都猜想,定然是男俊女美。
客棧,正面有兩層,都是堂食所用。
有人斜視或者偷偷看來,卻只見女子面紗蒙面,男子只眼目掃到,就覺得眼中刺痛,看不真切。
店小二低著頭,將兩人引上了樓,引到了一處屏風(fēng)隔開的雅間,可以看到窗外的溪谷,吹來的幽涼氣息。
隨意點了吃食,幽萍倒了茶水奉上,楊恪卻沒喝,而是在聽樓上樓下的動靜。
樓上,好像不遠處坐了兩人,樓下,倒是人不少,說的大都是場面話,沒人談?wù)撌裁唇隆?p> 倒是讓楊恪微微失望。
看這“風(fēng)云客棧”之名,楊恪還以為這是風(fēng)云匯聚之地,現(xiàn)在看來,是想錯了。
“公子,這一路,也太過平淡了些,都不像是那些鏢師們說的那般。”
幽萍倒了茶,托著下巴,問著。
楊恪這次,是要往洛都一行的,本來打算是自己一人去,只是桂冰娥和無雙商量之后,卻派了幽萍跟著。
顯然,這個被楊恪偷吃了的侍女,早已經(jīng)被桂冰娥知曉。
無雙多半也知曉了,只是未曾明說,既然如此,楊恪也只能聽從安排了。
楊恪無意于剪除那些黑店山賊,若是遇到了,隨手料理就是,但要專門為此,卻是不愿的。
所以,他未曾藏蹤匿跡,改頭換面,自然,也就沒有多少麻煩找上他了。
風(fēng)云譜刊發(fā)天下,那些書商早已經(jīng)翻印后,賣往各地,稍微懂事的,就不會惹上楊恪,這一路,自然無憂。
也就不怪幽萍抱怨了。
她可沒多少江湖歷練經(jīng)驗,曾經(jīng)在天湖冰宮時,自然就不必說了。
這下了山,卻是百十姐妹一同行走,那聲勢浩大,一路上,也只是看看風(fēng)景罷了。
想要行俠仗義,卻是一直未曾遇到。
幽萍抱怨著,看著窗外,感受著絲絲涼風(fēng),忽然,她拉著正喝著茶水的楊恪,指著窗外喊道:“公子,白公子……”
楊恪順著幽萍指著的方向看去,只見自己的馬兒,不知何時,掙脫了韁繩,跳過了不遠處草甸的圍欄,正在那草原上狂奔。
像是在追逐著一群馬兒。
“客官……客官……”
這時,兩個人匆匆的跑了上來,一個是店小二,另一個看著像是掌柜的。
楊恪此時已經(jīng)將真氣轉(zhuǎn)換為太玄真氣,收斂了萬化劍氣,那掌柜的看見楊恪的面容,頓時停住了呼喊,還是那店小二拉扯他,他方才回過神來。
“客官……十分抱歉,您的馬兒,不知為何,跳到了飛馬牧場中,客官放心,我已經(jīng)派人去和馬場交涉,定然會將您的馬兒帶回。”
那掌柜的,十分謙恭的說著。
楊恪看著窗外,此時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這事不怪掌柜的,這馬兒頑劣,無非在草場中玩耍片刻,稍后自回。”
楊恪現(xiàn)今,開的禮包中,可是開出了不少駿馬,但是像是白公子這個品級的,卻是沒有。
這般神駿,放在如今的江湖中,那是一等一的,甚至武力都比得上一流高手,尋常人根本拿它不下。
所以,楊恪根本不擔(dān)心它會跑丟,或者被人擒去,也沒人能追的上它。
這草場,看不到邊際,至少得有十萬畝以上,原來竟是飛馬牧場所有。
楊恪此時想起,曾經(jīng)看過的故事中,所言的飛馬牧場,在游戲中,他未曾接觸過飛馬牧場,也是如今,方才知曉飛馬牧場竟然在此地。
那掌柜的,聽楊恪如此說,也不敢勸說,恭敬的退下,拉扯著那店小二到了樓下,和正在喝酒的客人打著招呼,到了柜臺。
“掌柜的,我看那馬兒可貴了,要是丟了,我們可真的賠不起……”
店小二在旁嚷嚷說著,掌柜的擺了擺手,讓他到一邊去,自己在柜上翻找著什么,嘴里不知在嘟囔著什么。
“公子,你看白公子多高興……”
樓上,聽著幽萍這話,楊恪覺得,她這話,好像有別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