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鳳城去東旗村有幾十里路,正常來說坐客車的話要接近一個小時,和白頌的任務時間正好相差不多。
晚上差不多八點多鐘的時候,白頌終于來到了鳳城老城區(qū)的客運站。
“麻煩給我一張東旗村的票。”
白頌好不容易排好了隊,趴在售票窗口對著里面的售票員說道。
“沒有了,最后一班車已經(jīng)出發(fā)了。”
里面的售票員頭也不回的繼續(xù)在忙著自己手里的工作。
“哦,好吧。”
既然沒有去東旗村的票,白頌也只能先離開售票窗口。
但是時間緊任務重,他今晚必須要趕到東旗村才行,不然任務失敗的懲罰還不知道會怎么樣。
“唉,沒趕上,可是打車的話又太貴了,從這里打車去東旗村至少要一百塊,我工資才發(fā)了兩千。”
白頌站在有些簡陋的客運站門口,看向停在附近許許多多的黑車,語氣中充滿了無奈。
他太窮了,還是得想辦法多賺錢才行,但是店里生意實在是太差了,他這行又很難能出去接私活,難道見人就問“你家里是不是***(消音)了?”。
這個方法顯然不靠譜,所以還是得看看能不能從老裴頭哪里想想辦法。
“河畔鎮(zhèn)40、河畔鎮(zhèn)40,就差一個了??!”
“安東村20、安東村20了??!差兩個就開車了!”
“臨鳳鎮(zhèn)35、臨鳳鎮(zhèn)35了!要去的抓緊時間!”
客運站外面許多的黑車司機還在賣力的叫喊著拉生意,對于鳳城這個并不算大的城市來說,也算是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哥們,你去哪???”
就在白頌還在哪里糾結要不要坐黑車得時候,一個年輕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
白頌偏頭看過去,發(fā)現(xiàn)是一個衣著普通,相貌也很平常的年輕人。
“我去東旗村?!?p> 白頌倒是也沒有太過防備,便直接回答了一句。
在這個地方大家?guī)缀醵际菫榱四苁↑c錢,這人過來搭茬應該也是打算問問是不是同一個目的地,如果是的話就可以節(jié)省一點司機拉客的時間。
“我也是去東旗,那邊有輛車25一位,就差一個了,走嗎?”
年輕人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輛車,車里此時正坐著幾個人,算上他的話是三個人,加上白頌正好就可以坐滿。
“嗯,那走吧?!?p> 白頌倒是也沒有懷疑,便跟著年輕人去往車輛停放的地方,平時坐車的時候會經(jīng)常遇到這些事,他倒是也習慣了。
“師傅,夠數(shù)了,咱們抓緊?!?p> 一來到車前,年輕人率先打開后車車門鉆了進去,這讓白頌從心里產(chǎn)生了一絲警惕。
坐黑車出現(xiàn)事故的事每年也并不少,有時候手機里也會爆出這樣的新聞,加上現(xiàn)在年輕人的動作,讓他一時間警惕了起來。
摸了摸兜,之前藏在兜里的電擊棒還在兜里,讓他稍微安了安心,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他也有反擊的機會。
“上車啊兄弟?!?p> 后座的年輕人還在不停的催促著白頌,仿佛有些著急的樣子。
“來了。”
白頌說著,輕輕把手放在副駕駛座的車門,伸頭往里一看,當時心里就是一涼!
“是你!”
白頌第一眼就認出了這名出租車司機,他也可算是明白為什么年輕人要坐在后座了。
因為前面坐著的司機,正是前兩天送他去警局的那個巨能聊的司機——王基!
白頌對他的印象特別深刻,不是因為他車技好,也不是因為他家里拆遷還出來開車找事做,就是因為他那天差點把白頌腦漿子聊到沸騰。
“呦,是你啊?!?p> 白頌轉(zhuǎn)頭就想走,想著大不了找一輛別的黑車,但是還沒等他走的時候,里面的司機便已經(jīng)把他認了出來,并且開口打了個招呼。
“呃……是我。”
既然被認了出來,白頌這下也不好意思離開了,于是只能干笑著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咋樣了,心情好點了嗎?”
“好多了,謝謝?!?p> “嗐,年輕人嘛,遇不到什么大事,我跟你說吧,我在像你這個年齡的時候也遇到過好多事,但是到了現(xiàn)在回頭看看,那些真不是啥大事兒,沒有什么邁不過去的坎,再說了,年輕人吃點苦沒什么,就當是鍛煉了嘛?!?p> “嗯嗯,你說得對,所以咱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聽見王基的聲音,白頌就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但是現(xiàn)在自己還就必須得坐他的車,實在沒辦法,也只能盡量轉(zhuǎn)移話題。
“這就走了。”王基熟練的掛擋起步,發(fā)動了汽車,但是同時嘴也沒閑著:“你是東旗村的人嗎?東旗村挺好的,依山傍水,山清水秀,空氣特別新鮮,在里面養(yǎng)老是真挺好的,問題就是就是村里路不行,交通不太方便,我前兩年還在那里住過一段時間,當時不是我連橋家里蓋房子么,我去幫了兩天忙,我連橋那人也挺好,每頓都給我做不少好東西,你別說那河蟹味道真不錯,不過我還是喜歡吃牛羊肉,但是他家肉很少,你那么瘦,平時得多吃肉,肉里面有很多人體需要的物質(zhì)……”
“師傅,我有點頭疼。”
光是起個步,王基就已經(jīng)開始了他的家長里短脫口秀表演,為了讓自己能夠清靜一些,白頌只能適時的說了一句自己有點頭疼,希望他能理解自己需要安靜。
“頭疼?咋頭疼了呢?正好路上有藥店,不行你去看看,嗐,年紀輕輕就得了頭疼的病真是不得了,你得好好去檢查一下,別到時候拖出其他毛病來,我認識一個醫(yī)生是專門治頭疼的,手藝很好,前兩年我也有頭疼的毛病,當時就是找他給我看好的,他家里好像是好幾輩都是干醫(yī)生的……”
“我突然不疼了師傅,你開車吧,我睡會?!?p> 白頌被王基的嘴炮搞得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于是只能裝睡保平安。
“那行,你睡吧,一會兒到了我叫你?!?p> 王基看見白頌靠在車門上準備睡覺,于是便說了一句。
而就在白頌以為終于可以安靜一會兒的時候,王基忽然轉(zhuǎn)過頭看向后座的那個年輕人,問道:
“誒,你哪人啊?”
“艸!”